“怎么样，你们说，这个计策是不是很完美啊，啊？”，她一脸得意，笑的好不讽刺。
从头至尾，她就计划好了这一天。
纵使逆天而行，她也不会让他们一个个好过。只要叶清芷一死，季舒玄永生都将得不到救赎。
既然自己得不到的，不如毁掉。
她不会输，绝对不会！
众人都被这个疯狂的女人吓得窒息，季舒衍感觉，自己也快疯了。
“莘儿，你在说什么？”，他难以置信的开口，握紧了拳头：“你说的是假的对不对，都是假的，你不会这样对朕对不对？”
她明明已经接受了他，他们明明已经在一起了。要他怎么相信，她会这样利用他。
“哈哈哈，哈哈哈，季舒衍，他不是好东西，你以为你就是吗？”，曹莘指着季舒玄，大喊出声。
“什么爱我，什么誓言，从你靠近我，就是为了利用我帮你对付季舒玄，所谓的真心誓言，对你们而言只是逢场作戏，随手拈来而已。你们姓季的口中根本没有一句真话！”
“我说过，在这个世界上，我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我想要的东西，我会亲手去取。”
她字字诛心，如刀子般插进他心里。
“所以你一直都在骗我”，他们一开始就是相互利用，可是后来，他以为她已经接受他了。
就在他对她敞开心扉的时候，却告诉他，一切都是假的。
面对他一腔真心，她竟能如此狠心，曹莘这个女人，她到底有没有心。还是说，她的心里从没有他。
在她心里，季舒玄才是一切。而他，不过一颗棋子！
“我给你的玉佩呢？”，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声音已经带了颤音。
“玉佩？扔了”，曹莘看着他，满脸的冷漠。
男人的感情，她早已经不信了。即使季舒衍将整个天下都摆在她面前，她也不稀罕。
“扔了……哈哈哈，扔了，你可知，那是我最看重的东西”，季舒衍捂着胸口，已经限于崩溃。
为什么要这么狠心对他，为什么！
“那又如何？季舒衍，我不在乎，从来就不在乎！”
谁都知道当今皇帝独宠皇后，为她的家族正名，为她空置后宫，为她打破后宫三千的诅咒。
季舒衍可以对全天下人狠心，却独独把一腔柔情尽数给了她。
可是这个女人所做的，即使他们这些外人看来，都觉得无法忍受，更何况是季舒衍。
“啊——”，他发出绝望的嚎叫，一拳击在地上，顿时鲜血淋漓：“曹莘，朕的皇后，没想到，我季舒衍这辈子，竟是败在你手里，哈哈哈……”
他落下一滴泪来，浑身颤抖，艰涩难言。
若不是她劝他御驾亲征，他必然据守皇宫，现在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地步。
他信她，爱她，而她却欺他，骗他！
他季舒衍这辈子，从未得到过任何人的真心，从未！
曹莘别过头，不再看他，心中却漫上一丝疼痛：“季舒衍，你不该爱上我，这就是你这辈子最大的错！”
女人心，海底针。
男人永远看不透他们在想什么，但等他们明白过来时，就已经晚了。
只可惜，这个道理季舒衍不明白。
“曹莘，交出解药！”，云峥再也看不下去，拔剑而出，横在她的脖颈。
芷儿危在旦夕，他必须要救她。
看着自己面前这把银光锃亮的长剑，曹莘才回过神来，却蓦地勾唇一笑：“解药？这可是南疆秘制的毒药，此毒无解，呵呵呵，呵呵呵。”
她一字一句出口，看着他的表情变得难看，她心中却越发畅快起来。
“季舒玄，是不是很难受啊，叶清芷一死，你会痛悔一辈子，你想想，漫长的日子里，每一分每一秒，连呼吸都是痛的。你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守着那座如同坟墓的宫殿，一辈子。”
她微眯着眼睛，抬起手又哭又笑，描述着一种状态。
她要他活着，好好的活着，活的痛不欲生，活的生不如死，她要把自己承受过的一切痛苦，全都还给他。
爱到深处无归途，当爱一个人爱到一定程度，爱到一定深处就再也无法抽身，反而会越陷越深，犹如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曹莘一生，为了爱这个男人耗尽心血，早已经回不了头了。
“你不是我的莘儿，她的善良，她的胸襟，你一样都没有”，季舒玄一步步走过来，面无表情。
也许对于这个女人，他已经绝望了。
曾经相伴相知，患难与共的情意，已经被她一次次的消磨，此刻，他心中只剩下了痛和恨！
“对，以前的我善良温柔，心肠柔软，讨厌杀戮，立志行医济世，做一个令人敬仰的医者。而现在，我心狠手辣，满怀算计，血债累累！”
直到说出这番话，她才知道自己竟然已经变成了这幅鬼样子，变成了一个连自己都恶心厌恶的人。
“可是是谁把我变成这样的，是谁，季舒玄，是你！从你抛弃我的那一刻，就彻底毁了我！”
“所有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你！”
不少人听的不由目光湿润，掩面而泣。
看着这个状若疯癫的女子，她的一字一句包含了多少痛苦和绝望。
她一直在伤害别人，可是她心中从不好过。
“让我来”，季舒玄深吸一口气，接过云峥手里的剑。
曹莘就这样看着他挥剑落下，没有吭声，没有反抗，直到那剑刺穿她的心脏。
“噗”一声，鲜血喷洒，染红了她的眼。
日光突然变得那么刺眼，她身子缓缓落地，只是这时，再也没有一双臂膀来为她拥住这缕光。
季舒玄看着她，握剑的手止不住颤抖着。
“舒玄，我终于……还是耗尽了你对我的感情……但是，我相信，相信……你永生永世都再也忘不了我……”
她这话刚说完，就有人大声喊：“王爷，王妃娘娘醒了。”
他心脏骤缩，猛地回头，看到清芷被人搀扶着站起来，除了腰间血迹，仿佛一切已经恢复正常。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他突然跪下来，一把抱住曹莘，心痛欲裂：“你逼着我亲手杀了你，为什么？你怎么可以对自己如此狠心。”
“季舒玄，哪怕你不爱我……我也要你怀着……怀着对我的……愧疚，永远无法忘记我……”
杀了叶清芷又能如何，他心中所爱不会变，那样只会让他恨她一辈子。
倒不如，让他为她痛，一辈子。
这笔买卖很划算，这一次，她总算做了一个聪明的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