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车来没来!?”女人对着面前的男人大吼。
“已…已经已经打了,还还…还没来!”回家拿电话机的男孩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吓得说不出话来。
一时间这座荒芜的房子外面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好多人。
若妍似乎闻到了一股烤肉味儿,很香,像是吃烤全羊时烤肉发出的腥香味儿。
肚子很难受,胃里翻江倒海。
呕…
终于没忍住,若妍吐了出来。
……………
“他奶奶的,咱们自己去,附近的大医院,给老子找个车!不等了!”中年男人站起身来,朝着人群大喊。
“张大哥!三轮儿行不行?我家有!摩托的。”
从人群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别管摩托的还是脚丫子蹬的,快点给老子开过来!围这么多人干什么,让路让路!”男人擦着汗喘息着。
………………
若妍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那个角落。
她看着躁动的人群,不安感和愧疚感愈发激烈起来,她刚刚做了什么?她杀了自己的母亲。
自己的自我救赎竟然要另一个人的命来偿么?
那这算什么?杀了别人,取悦了自己么?没有吧?
若妍苍白的脸上多了两条泪痕,她的眼睛开始变得无神了,甚至可以这样说,她整个人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了。
杀了她,自己怎么还没死?
但刚刚听到那女人说她已经死了的啊!
人群的说话议论声越来越大,每一句都像一把把尖刀狠狠插在了若妍心上。
要是心死了,那人也就死了吧?
宛如一片柔软的土地,被一只又一只脚践踏的污浊不堪。
杀人,狠不过诛心。
夜色越来越深了,随着众人手忙脚乱的把楚琳玥抬到车上,若妍蹲在人群后面,模糊的看到了楚琳玥,车上的身旁的中年女人好像拿起了什么东西盖住了她的身子。
应该是一张床单吧,也可能是薄被。
摩托三轮车发出嘟嘟的声音,一路疾驰着扬长而去…
人们围着那座药店,议论了好久才逐渐散去。
今晚的夜空没有星子,没有月亮,漆黑一片,像一个大洞,仿佛一瞬间就能将人吞了下去…
……………………
当小虎发了疯似的找到若诚的时候,若诚正一个人坐在县城外的一个桥头,安静的抽着烟。
“快…快!呼…呼……呼…”小虎喘着粗气。
路灯下,若诚看到一个黑影朝自己跑来,不禁吓了一跳。
“你谁啊?”若诚上下打量着他,“小…小虎!?”
小虎没说话,只是弓着腰在地上干呕着,强烈的运动刺激和精神刺激使得他呕吐感倍加强烈。
“你…你怎么样?”说着若诚伸出手去拍了拍他的背。
“小…小………呕……”庆幸黑夜掩盖住了,小虎红着眼睛,不然若诚真的不敢相信,这是他的兄弟。
“啥?”若诚有点疑惑,大半夜不睡觉,这是闹哪样?
“小…小玥……”
若诚瞬间来了精神:“她怎么了?”
“被火…被火烧死了…”
………………………
小虎洗完今天的衣服,上好闹钟上的发条,准备入睡时,听到外面一阵嘈杂的车声和脚步声,感到疑惑,透过窗户往外看的时候,街道里房子大部分都明晃晃的开着灯,黑压压的一群人,那是他从没有见过的景象,一群人跟着一辆前进的摩托三轮车,议论声,叫喊声充斥着他的双耳。
他急忙开门去看,对面街区火锅冲天。
……………………………
楚琳玥醒来的时候,只看到了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她想动弹,却发现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闷得她喘不过气。
若诚惊喜的呼喊着她,她感到有一丝疲惫,她想问他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一张口声音却沙哑的说不出话来,像是有一根树枝卡在了喉咙里。
很疼,浑身很疼。
她只看见若诚朝着门外大喊,然后从门外匆匆进来几个护士。
头昏昏沉沉的,楚琳玥再次睡了过去。
………………………
若妍自首了,被判了故意伤害罪,入狱了,获刑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