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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胳膊肘往外拐的父亲

生产队,是中国社会主义农业经济中的一种组织形式。在国营农场中,它是劳动组织的基本单位。在农村,它是劳动群众集体所有制的合作经济,实行独立核算、自负盈亏。生产队的土地等生产资料,归生产队集体所有。生产队在国家计划指导下,有权根据本队的实际情况因地制宜地编制生产计划,制定增产措施,指定经营管理方法;有权分配自己的产品和现金;在完成向国家交售任务的条件下,有权按国家的政策规定,处理和出售多余的农副产品。

生产队组织了这么多年,每年每天,队里的人都在出工,都在地里耕耘。唯一能做的是,在自己有限的空间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一年一年的愿望,只盼着,什么时候社会经济变得好起来,至少,人人可以吃上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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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劳的人会在自留地里种上庄稼,悉心打理,最后,一小块地的收成,竟可以填补那些接不上口粮的缺空日子。而有些人的自留地,那也只是一块自留地而已,春天播种,秋天并没有收获。有些人,并不是不会拾掇庄稼,而是,出于惰性,他们宁愿饿着肚子,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东家长西家短的闲扯,也不愿去地里干活,即使是出工,那也只是做做样子,赚工分,浑水摸鱼,这就是所谓的拖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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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工之余,罗婉婷会和姐姐一起去挖野菜,去翻过红薯的地里捡拾漏掉的红薯,捡回来之后,李玉秦会帮她们分类处理好,那些完好无损的就收起来,以后蒸着吃;损坏了的就切片晒干,不会浪费一点点。

刘奇并不经常回来,即使回来,对于罗婉婷她们来说,也没有什么好的区别,所以,她们并没有任何的期盼。但是,对于秀花和冰云来说,还是盼着父亲回来的,毕竟她们还小,看着其他小朋友的父亲回来,有好吃的,有好玩的,她们不免有了期盼,只是最后会失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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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眼欲穿的盼着父亲终于回来了,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袋子向家的方向走来,小小的冰云别提有多高兴,兴奋的一路奔跑向父亲,嘴里还不忘向母亲喊道:

“妈妈,爸爸回来了!”

可是,迎接她的,是一副冰冷的脸庞,以及冷冰冰的话语:

“喊什么喊,像个疯丫头似的,快回屋去。”

然后,从她小小的身旁超身而过,不理会她的满腔热情,更没有看到被泼了冷水的冰云眼里流出的那两行委屈的眼泪,一点阔别已久的父女亲情都没有,提着大包小包径直走向了他母亲陈氏的正屋,留下那双满眼泪花而又无辜的眼睛,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

“走,妹妹,我们回屋去,母亲在叫我们呢。”秀花跑过来,拉起妹妹的手,朝家的方向走去。她比冰云大几岁,虽然她也期盼父亲的爱,但是,她已渐渐明白,父亲不喜欢她们。

“妈妈,爸爸为什么不理我?”冰云不解的问母亲。

“他......”李玉秦不知道该如何向年幼的孩子解释这个为什么,她难道要说因为你是女孩,你父亲不喜欢女孩,所以不理你吗?这要她怎么说得出口。

“他去奶奶那边有事,一会就回来的了,你先去玩吧!”她只能这样敷衍她。

刘奇没过一会就到她们这屋来了,只不过是空手过来的,冰云看到的那些大包小包的袋子,他一个都没有拿过来,甚至连糖都没有给她们姐妹一颗,就那么空手回到家,和李玉秦简短的交谈了两句,便转身向他二弟的正屋走去。冰云也没敢追上去,只是怯怯地看着父亲的背影,尽管她很想跟着父亲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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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再举高一点,我还要再举高一点嘛!”

“好,大伯再举高一点喽,你要抓紧喔!”

不一会,就从隔壁叔叔家传来了刘奇和他侄儿小辉的欢笑声。冰云姐妹其实很不喜欢这个小弟,因为他经常欺负她们俩个,还喜欢向刘奇恶人先告状,弄得姐妹俩个经常被刘奇骂。所以,这会听到这些欢笑声,她们心里是恨得牙痒痒,真恨不得上去拍他两下。

刘奇回航运公司的第二天,冰云就看到小辉拿着父亲那天提回来的那些袋子里的零食在吃,还时不时的,有意无意地向她炫耀,被正巧走来的秀花看到了,她走上去,抢过小辉手里的零食袋往地下一扔,还不解恨的踩上几脚,“我让你吃,我让你显摆,我踩死你。”说完,拍拍手,牵着妹妹准备走了。结果,小辉扑上来,三个人就扭打在一起了,最后,大人赶来才把他们三个拉开。

罗婉婷散工回家后,听秀花说起今天的事,她只问了一句,

“你打输了吗?”

“没有。”

“那就好,不能总是被他欺负,以后都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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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恨那个继父,但,妹妹还是她的妹妹。她虽不参与,但也不能让妹妹一直受欺负。她一直都知道,继父爱那个侄儿比爱他的亲生女儿要多得多,继父对他二弟一家比对他自己的家要好得多。她从不参与,不是因为怕了小辉的告状而遭到继父的责骂,而是因为她不想给母亲增添麻烦,不想让小辉的母亲余瑶花有用语言伤害母亲的机会,所以,她从不参与她们之间的打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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