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宁沧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看着天空。
清冷的说:“你等的流星雨来了。”
花茉一听瞬间转过头去,把什么心里的阳光瞬间抛到了九霄云外,目光炙热憧憬的看着不断划过夜空的梦幻流星雨。
天台上的好多人全都开始谈论流星雨这同一个话题,甚至于还有好多人已经双手合十,不知已经许了几个愿望。
宁沧看花茉只是痴痴的仰头看着划过夜空的流星雨,不由询问道:
“你不许愿?”
花茉笑容灿烂的回过头,说:“愿望太多,不知道许哪个。”
脸上是纠结之色,纤长的手指点着下巴,认真思索。
“既然无论许什么愿都不可能实现,那为什么不许个夸张点儿的呢,万一实现了呢。”
“我许愿:我要一颗星星,璀璨又闪亮的星星,只手摘星辰这种梦幻的愿望,我——啊!”
花茉忽然尖叫一声,瞬间引起了好多人的关注。
所有人看着花茉瞠目结舌,尤其是距离她位置比较近的那些人。
他们瞠目结舌的看着花茉那随心摊开的手掌中,居然骤然多了一块很烫的石头。
以至于都把她的掌心给烫伤,被花茉抖落掉在地上。
所有旁观者内心的声音:
我擦,流星许愿这么灵的吗?说要星星结果就来了?!
瞬间天台上几乎所有人全都闭上了眼睛,连那些原本只是为了看这美丽风景的人也不由得抱起了神秘的小小期待,开始许愿起来。
掌心的灼热痛感让花茉直皱眉,差点哭出来,泪眼蒙蒙的,但她心里的震惊度同样恐怖。
这么灵的吗?!
宁沧蹲下身,拉起她已经被灼烫起泡的手,看着她掌心看起来有些眼中的灼伤,还有那块掉在地上温度依旧很烫的小陨石块,忽然笑了。
“看来你许的愿望还真挺灵的啊,这种万亿分之零点零零零一的概率,居然都能让你碰上了。”
流星看似划过很近的天空,但是它其实在纵向与横向上都是距离很远的地方,因此这种概率真的太小太小了。
宁沧抬眸看着因为灼痛而泪眼蒙蒙的花茉,拿着方帕擦掉她泪眼蒙蒙的水光。
“这可是你自己的心愿,只手摘星辰,人家都直接送到你手上来了。”
真的是越说越觉得这概率小得可怕。
本来流星陨石块掉落在这个位置就几乎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是,不掉在天台其他位置,不掉在花茉身体的其他位置,偏偏就掉进了她的手里,掉进了她的掌心。
花茉委屈又欣喜。
委屈是因为这星辰真的好烫手好疼啊。
欣喜是,这样奇妙的事情,居然发生了,如何能不开心呢。
即便是并不相信这所谓的流星许愿,但是这样的奇迹,想想还是超开心。
花茉仿佛成了捂脸哭表情包的行走体,“我还没准备好,而且没人告诉我星星居然这么烫。”
宁沧的手指触及地上那团小陨石块,还是有些烫。
他用方帕抱起来,递到花茉手中,然后直接推着她乘电梯下天台,去包扎掌心的灼伤。
天台所有人看向花茉离去的眼神,仿佛是在看绝世欧皇。
当护士给花茉包扎处理了伤口之后,花茉欧皇的形象瞬间更是深入人心。
小护士们全都笑嘻嘻的跟她说,她今年肯定是要交好运了,所有的事肯定都能心想事成。
可花茉却觉得,真的会这样吗?
理性客观的来看,难道不是我重伤未愈,掌心又新添了一点儿小伤吗?
尤其伤的还是右手,做三级残废的时间又得在原基础上新增至少一个星期!
不过不管怎么样,她还是很高兴的。
人嘛,其实超简单的,总是喜欢一些好的征兆,即便自己其实也压根不信。
比如,人们在右眼跳的时候,因为俗话说右眼跳灾,就总是对自己说:这明明是我眼睛周围的神经抽筋了而已。
但如果是左眼跳的话,因为俗话说右眼跳财,于是人们都会在心里来一句:难道我今天要发财了,要有好事发生了?
花茉也是这样啊。
只不过在她这里不是眼皮跳不跳的事情,而是流星掉进她手里的问题。
等手上的伤包扎好,流星雨也已经停歇。
病房里,花茉看着自己已经被缠上白纱绷带的右手,以及那被自己放在被子上的小陨石块,像捡了什么大宝贝一样开心,偶尔还傻里傻气的笑。
不过漫长的兴奋过后,她又想起了那个问题:心里的阳光。
刚才问了宁沧这个问题,并没有得到回答,现在再问自然是不合时宜的。
不过这却让她很想问清自己的内心。
自己的内心,还有阳光吗?
又或者是这么多年来,阳光究竟是增了,还是减了,亦或是保持不变。
花茉捂着自己的心口想了好半天,忽然发现,这个问题的确如宁沧说的那样,几乎所有人都无法发现自己自身是否有这样的慢性变化。
不过她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问别人。
询问那种跟自己很熟悉,待在一起几十年的人,是否有明显变化,在别人眼中,应该是显而易见的。
所以,父母以及多年好友自然就成了询问的对象。
尤其是那种在自己与景峤恋爱之前就已经交好的朋友。
想着时间有些晚了,而且话题也不容易启齿,所以花茉暂时打消了询问父母的打算,而是发消息询问了自己的好朋友——赵小橘。
赵小橘是她的好朋友,从初中就认识,之后一直同班,高中也同班,大学也同校,直至工作了才分开。
她正好算是那个见过她未恋爱前与恋爱后的那个人。
她跟赵小橘属于那种即便长久未联系,但也能不用寒暄打招呼就可以直接进入主题的那种关系。
她发了一条消息询问。
很快就得到赵小橘的回复。
然后两人就这个问题越聊越火热。
最后赵小橘给出明确且确定的责任。
在跟景峤进行了长达七年的爱情长跑后,她心里的阳光的确是在减少的。
而且还说,其实并不是在第七年才感觉到减少的,在她跟景峤恋爱了大概一年半的时候,赵小橘就已经感受到了。
然后花茉又问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心里的阳光还有吗,是不是彻底消失光了。
赵小橘如问诊的医生一样,给出准确的答复。
“那倒不至于,大概下降了一半的感觉。”
“不过如果你再继续在那段痴恋里蹉跎个三五年,怕是也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