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银光划过,那把匕首刺向吴缺的小腹,吴缺伸手要拦住的时候却突然抬高,转向胸口。吴缺心中一惊,这一招着实阴险,因为此时吴缺一只手抓着男子一个拳头,另一只手则在对方手下面,从下向上握住对方手臂的时候手腕会有个反扭,力量没有从上向下握住的时候大,而且后者是将对方手腕向下按,前者则是向下拉,对方更容易挣脱。
他不得已侧身让开,对方的匕首追着自己的胸口过来,但吴缺另一只手已经有时间抬起来防备了。不过这么做的后果就是吴缺将后背暴露在对方面前,他正以为对方提腿就要踹过来,但那人只是虚晃一招,抬起一半的腿却又收了回去。
骗招!吴缺一瞬间反应过来,这种在面临随时死亡的关头他异常清醒,但不知道对方真实的招式在哪,便两只手猛地一推男子,全身一缩,双腿一蹬向后倒飞,只看见侧面一把明晃晃的武士刀斩了下来,他身后竟然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偷摸了过来。
吴缺惊出一身冷汗,生命法则发动是有条件的,它不能起死回生,如果直接造成死亡,也就是使用者失去了意识,是发动不了生命法则的。如果这一刀当头砍下来,吴缺可就当场去世了。
几梭子弹立刻飞了过来,没有给吴缺半点喘息的机会,他向后急退,跳进后面一座古老的房子中。与此同时,池塘里的水突然沸腾起来,一把火红的剑如一条长蛇钻了出来,拖着烈焰般的尾巴,那个手持匕首的男子毫无防备地被石中凤贯穿。具有让自己身体短时间爆发的异能的他低头看着鲜血翻涌着从自己胸膛飞射出去,被那把剑携带着,在空中如红衣舞女环绕着剑翩翩起舞。
他的眼前变得恍惚,隐约看见旁边的铁哥们风狼向着自己奔来,他还能听见风狼大声呼喊着自己的名字,自己“铁狼”的代号。他甚至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觉得身子越来越沉重,心里有些不甘,更是不舍,却只能缓缓地向后倒去。
石中凤是藏在水底的,六大神器都是免疫异能,所以吴缺也并非通过异能来控制石中凤,而是心念所及,石中凤便至。
这个房子根本撑不住子弹的几轮进攻,墙面开始出现明显的裂痕,随后有的子弹钻了进来。吴缺感觉这边的火力猛了好多,像是子弹不要钱一般,他从另一边跳出去,来这里的时候他就观察了周围地形,现在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熟门熟路地开始绕着。
对方的灵活性未必有他好,如果他们一个一个单独出击,反而会被吴缺各个击破,对方也不是傻子,必然会抱团,这是吴缺所想的,所以他尽可能地去利用自己的灵活性游走,不过却发生了一些意外:对方有人单独出击了。
风狼,操控气流的能力,御风而行,在空中穿梭着,发现了吴缺的位置,毫不犹豫地开枪射击,其他人顺着风狼开枪的方向移动着。
由于吴缺一直贴着建筑走着,看见风狼瞬间蹲下,对方根本没有射击角度,只是打的烂砖碎瓦散的到处都是,砸在吴缺身上还有些疼。他转而在室内奔跑,穿梭在建筑之间,不停地观察着周围,同时想着头顶上那个人可有些麻烦。
吴缺骤然停下脚步,抬头看着天花板,古老的建筑可以从室内直接看见砖瓦,那些砖瓦剧烈晃动着,一片一片被掀起。吴缺微微弯腰,起跳,贴在还未被掀起的瓦片下面,那瓦片像是一张巨大的红毯被人从一边抬了起来,狂烈的风旋转着,房间里面的一些古玩都飞上了天。
吴缺撇断两根横梁,念力控制着瓦片不坠落下来,待狂风吹来,吴缺混在瓦片中间一起向着天空飞去,猛地扑向风狼。武士刀风刃夹杂着飓风和石中凤碰撞,刀面一层剧烈的气流和石中凤摩擦,两把剑却没有相碰,擦肩而过。风刃剑尖气流旋转,在半空划出一道完美的圆弧,一道气刃划过吴缺的身体,刮得他的连生生的疼,他低头一看,自己湿透了的贴身衣服也被切开一个口子,一条血丝沿着伤口蔓延,有些扎眼。
吴缺再次向前跨上一步,石中凤直直地刺向风狼,风狼敌进我退,乘风而去,却感觉自己身上衣服猛地将他向前拽去,也立刻知道对方用念力将自己拉回去,便也乘势用风力加速自己,风刃快如寒光,斩向吴缺。
远处传来了警车的鸣笛声,让在场的人心头一紧。
和石中凤相撞的东西,只有损毁这一个下场,风刃被无声无息地切开,双方都没有感觉到一丝阻力,两把剑就这么互相穿了过去。风狼瞪大眼睛,完全没想到这把名剑一碰就断,但石中凤没有停下来,无情地斩断风狼的右臂。风狼反应也非常快地在刀刃断开一刹那,双手握剑改为单手,左手向前拍去,借着自己向前的速度打在吴缺额头。
吴缺感觉额头像是有什么刺了进来,剧烈的疼痛伴随着眼前一黑,他倒仰着落向地面,风狼断臂喷涌着鲜血也摔了下来,子弹在空中如一只只张扬而又愤怒的马蜂扎在吴缺身上。赤红色的力量法则在全身浮现,生命之火也快速燃烧着。他落到房屋横梁上,背部被狠狠砸了一下,又落到地上,感觉全身骨头都散架了。
他能感觉到自己额头有些冰凉,艰难地伸手摸过去,鲜血淋漓,一根细小的飞镖插在他的头上,他用力拔出,剧烈的疼痛感传来,不过很快被生命之火治愈。
对方的目标是自己的脑前额叶,但是可能因为断臂之痛,对方没有刺准,否则完全失去意识的吴缺在子弹之下是无法活下来的。不过即使如此,子弹剧烈的冲击力还是在他身上留下一个个血坑,只能借助越来越弱的生命法则去修复。
他双手撑着地面,留下两个血手印,缓缓爬起来,警笛声仿佛就在耳边回荡,有些恍惚。吴缺走起路来都很是迷糊,险些来了个平地摔,扶着墙才勉强站稳。双眼都是鲜血,眼前一片猩红,一只手扶墙一只手用石中凤撑着,一步一步走出房间,外面那些人听见警笛声便撤退了,他用尽最后的力气翻过围墙,多走几步路,就靠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面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