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觉得如果四十七号里面真有内奸,也不会真的对你动手,这样会暴露自己。”李天淳看着那边门口走出来的两人,对吴缺说了句,就走过去和他们打招呼。
吴缺微微思索了一下,也明白李天淳的意思,自己的价值还没有那么高,值得一个内奸用自己隐藏多年的身份去换。只是自己站在自己的角度,自然而然地把自己的价值抬高了,才会觉得有人为了除了他,而对他动手。
虽然有一些小小的失意感,仿佛脚突然踩空,落了下去,但吴缺很快调整过来,这本就是一件小事,没必要放在心头。
他回到四十七号人群中,他们大多都自知发生了什么,没有多问。唯有戴天为没头没脑地问道:“吴缺你说了啥?”随后被赵真武和小五拉了一把,傻傻地看了眼两人,被他俩无语和略带呵斥的眼神吓得缩了缩脖子,轻声问道:“怎么了?”
吴缺无奈地耸耸肩,如果说这里面谁最不像内奸,吴缺无疑会说戴天为和小五,戴天为是真的想到什么说什么,小五则是他的年纪和成长经历很难成为内奸,虽然这个小鬼比戴天为成熟稳重的多。
至于其他人,吴缺难以做出判断,也都没那么熟。因为这些四十七号的人知道他两个月不到之后便会离开四十七号,过自己的生活,也没有深交的打算,只是当做普通朋友。不过即使是普通朋友,这种被怀疑的感觉还是相当的难受。
另一边,陈子真和霍元成和四十七号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两人一起走到庄园门口,告了别之后便背道而驰。
霍家庄园半日游草草结束,小五和戴天为、赵真武三人去密道出口看了看,其他人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因为陈子真说要和李天淳谈一些事情,四十七号没了领袖,副部长马遥也没什么话语权,便随便分配了任务。
而且吴缺这个行为的确破坏了氛围,众人都没怎么说话,相当的沉默,仿佛这些都不关己事,爱怎么安排怎么安排。
吴缺独自一个人往回走着,像没头脑的苍蝇四处乱窜,四十七号的氛围让他有些自责,里面是不是真的有内奸都是未知的,但他的行为让那些人很是受伤。不被信任,相互怀疑,四十七号从未经历过这种情况,但是谁也没有去批评吴缺,没有任何责骂,只是沉默,让吴缺也陷入自责的沉默。
“呦,怎么了,不开心?”
吴缺旁边跳出一个女子,猛地张开双手想要吓一下他,本就心烦的他没好气地说道:“是啊,你一直跟着我?”
眉笑了笑,没说话,吴缺皱着眉头问道:“你的目的是什么?究竟想干什么?”
眉则是答非所问:“在霍家查到什么了没?霍明思和你说了啥?”
面对眉如此的自来熟,吴缺都有些汗颜:“我凭什么告诉你?”
眉媚眼如丝,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是吗?我猜他让你去杀一个人,对吧?”
吴缺眉头紧锁,不知道眉是怎么猜出来的,眼前这个人究竟属于什么组织他都不知道,究竟站在哪一边?不过吴缺却见眉叹了口气:“你为什么要进四十七号?你不是拉博人,假如现在让你从四十七号退出,甚至从拉博籍贯退出,我们欧肯接纳你,你愿不愿意?”
她看着吴缺一脸疑惑的样子,又一次叹口气:“相信我,拉博这儿,水太深了。”
如果事实真如眼前这个人所说,那她为什么要帮助自己,这是吴缺想不明白的,他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任何吸引对方的地方,尤其是这个女人估计比自己还大了六七岁。
“你自己再考虑考虑吧!”眉见吴缺犹豫的样子,如是说道,“如果你有什么改变的打算,只要你想找我,我随时能够出现。”
“喂,为什么这样对我?”吴缺也只是稍稍犹豫,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问题。
眉站在原地停止了一瞬,摇摇头继续向前走着:“我只是知道你马上有很大的麻烦,没什么别的理由。”
吴缺看着眉渐行渐远,心中的迷雾愈加浓厚,环顾四周,凤临城如旧,只是不知道会迎来什么血雨腥风。
……
眉没走多远,迎面走来眼,脸色严肃地看着他,眉面不改色看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去找吴缺干什么?”眼面色阴沉,没有丝毫平时开玩笑时候那满面笑容的样子。
“我想让他加入欧肯,怎么了?”眉面色如故,“我们的计划我什么都没有透露,这点事情我还是知道的。”
“你还不信我?”眉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恢复了以前队霸的样子,眼看她这个样子,也是笑了笑,这才是眉的样子,如故一直是刚刚那种表情,眼就不得不将这件事情放到无面小队中去商讨了。不过眼还是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以后需要多注意注意眉。
“到了那天可别出岔子了,你可是主力。”眼伸手要拍拍眉的肩膀,被她一巴掌打了下去:“出你妹的岔子,你自己到时候别眼瞎了就行!”
两人一起走在街上,眼突然说道:“喂,说真的,你不会真的因为花不谢而去帮吴缺吧?”
“怎么可能!我只是……”眉突然闭上嘴,摇了摇头,“放心,该做什么我知道。我只是于心不忍,你懂吧,我觉得这件事会牵扯很多无辜的人,所以有些……犹豫?大概就是这样。”
“但我们还是要去做的,狠点心吧,你早该习惯的。”
“是啊,早该习惯了。”眉轻轻叹口气,脸色有些沉郁,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嘀咕着,“有时候就是狠不下心来啊,事实上我感觉,这对那两个小男孩都……很不公平,平白无故遭受这样,他们两个人都不错啊!”
“你在嘀咕什么?”眼问道。
眉摆摆手:“没什么啦,只是心里烦。”
她抬起头,闭上眼睛,完全凭着感觉走路,深呼吸,原本带有一些忧愁的脸变得没有表情,像是一张面具,精致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