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姓的中年男子看着吴缺,给吴缺的第一感觉就是:我被发现了?这人皮面具一眼就能看出来?
男子走向吴缺,少年眼睛左右扫了一遍,四周宽敞地很,不适合逃跑。
“老伊,赶紧跑,你家雪儿气冲冲地找你呢,你又没带手机溜出来下棋?再不跑又要被揍了!”
“哦!她在哪?我绕下道!”男子顿时面露慌张神色,突然一拍脑袋,“完了,菜没买。”
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男子顺着其他人的目光看去,一个十七岁的少女叉腰站在不远处,咬牙切齿地看着男子:“菜呢,买个菜买了三个小时?我还在家等着做饭呢!”
吴缺看着那女子,只感觉有些惊艳,少女的长发披散在背上,衣着很朴素,可能出门太急了,并没有打扮,还穿着居家的衣服,身上唯一特别的东西大概就是手上一个彩色手镯,紫色的手环上镶嵌着六颗不同颜色的宝石,也不知是什么品质。但让众人更加瞩目的是那让人移不开眼睛的容颜,嗔怒的表情让少女更是精神焕发。
让吴缺感到奇怪的是,他感觉自己曾经见过这个女子,面容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是谁。
“咳咳,马上去,马上去。”男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扭头疾走,步伐极快,如一阵风刮过,很快不见了人影。少女拍了拍手掌,环顾了四周一圈,又多看了几眼下棋的那伙人,扭头走开了。吴缺挠挠头,大概是自己认错了,对方应该是不认识自己的。
不过让吴缺好奇的是,那个男子心是有多大,让女儿戴着明显很名贵的手环随意地在街上走着,难道那只是看上去名贵,实际上只是赝品?如果是赝品无所谓,但反之,吴缺感觉这个手环的设计和法则有关,这不由得提起了他的兴趣。按理说,如果是大雪山的人,少女这个年纪也不会下山,如果不是,吴缺想起刚刚男子看向自己的时候石中凤的反应,隐隐觉得那个男子身份很不简单,和石中凤有感应?难道和自己的身世有关系?
他站起身,假装随意地走着,实则跟着那个少女。少女防范心不强,根本没注意有人跟着她,一路走回家。她家住的地方并不是什么高档小区,甚至看起来有些老旧。看着少女走上楼,吴缺都没有发现什么,当然也没打算继续去深究什么。但一转身,却看见中年男子阴冷着脸看着他。
如果男子手上拎着不是两袋子新鲜的菜肉而是一把长剑,场面便会非常沉重,如同古战场将军对峙。
“你是来找我的?还是来找雪儿的?”男子轻轻将手中的袋子放到地上,腰板笔直地矗立在那里,仿佛一尊大佛,一股威压迎面而来。那是真正的威压,吴缺甚至感觉自己全身力量被压制,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力将他按向地面,要他屈服,跪下!
赤红的符文在他双腿流转,额头已经流淌出大量汗水,双腿微微颤抖,但他依旧顽强地站立着,他想跑,但没有机会,双脚离不开地面,怎么也跑不了,而如此情况,对方甚至没有做什么多余的动作,反而对吴缺露出一丝欣赏的眼光。
“洛正一选择的人吗?眼光不错。”男子轻轻说道,“他让你来找我的?”
威压依旧,吴缺的膝盖逐渐弯曲,他根本没有气力张嘴说话,牙关紧咬,双目通红,鼻子里面已经流出了鲜血。
但这威压突然散去,毫无征兆,吴缺身子一轻,但也顿时失去所有的力气,摔倒在地上,跪趴着,抬头看见男子拎起地上的袋子满面堆笑:“来了来了,菜买回来了。”
“你在干嘛呢?”少女不解地看了眼男子,走到吴缺身边弯腰看着他:“这谁啊?”
“不知道,去做菜吧做菜去,我饿了。”男子推着少女就往回家走,少女不满地抱怨道:“你还知道饿?在外面下棋可没见过你饿啊!”
吐出一口黑血,吴缺一只手擦了擦鼻血,手撑着地面缓缓站起来,也没在意路人的目光,扶着墙慢慢走着。刚刚那是他第一次面对死亡的感觉,对一个人毫无还手之力,吴缺厌恶这种感觉。
走不了多远,他便瘫坐在地上,缓缓喘着气,男子说的话吴缺更让吴缺感到惊慌,洛正一是奥赛末代帝王的名字,石中凤正是被他拔出,随后失踪。男子说出洛正一的名字,也代表着石中凤被对方发现了,原因吴缺并不知道,神器免疫异能,不可能是因为异能感知到的,法师也不会对神器产生感应,如果要追其根源,恐怕又和那个洛正一有关。而且男子似乎和洛正一有某种关系,只是吴缺猜不出来。
更加让吴缺害怕的是,男子的那股威压,让吴缺想到了一个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东西:第七个法则,精神法则。
肚子“咕咕”地响起,吴缺轻轻揉了揉,身上没钱,这两天都是过着得过且过的生活,在超市打烊的时候拿些过期食品吃的。不过现在正是中午,只能熬到晚上,他便靠在街角闭上眼睛小憩,大概睡着了就不会觉得困。
醒来的时候,吴缺抬头看了眼太阳,没有睡多长时间,揉了揉眼睛,环顾四周,却发现中年男子就站在旁边看着他:“醒了?”
吴缺甚至条件发射地向后退去,但后背贴着墙壁,无处可去。
“伊洛,洛正一应该和你说过我的事情吧?”名叫伊洛的男子向吴缺伸出手,吴缺有些诧异地摇摇头:“我和洛正一什么关系?”
见伊洛露出奇怪和疑惑的表情,他解释道:“过去的事情我忘记了。”
伊洛皱了皱眉,轻轻点点头:“原来这样,那你为什么找上我?因为我看了你的石中凤一眼?”
果然,对方知道自己有石中凤,吴缺谨慎地看着伊洛,这个人一直在问自己问题,而不去回答自己的问题,让他感到憋屈。
“因为你失忆了,觉得我知道你的身世?”伊洛继续追问着,那双深邃的眼瞳仿佛轻松地看穿吴缺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