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鼻子、嘴上都挂着血,楚辞心疼地把顾惜扶到床上。
针织帽乘机跑掉。
屋子里没有能用来止血的东西,楚辞脱下白T恤撕成条绑在顾惜额头。
用剩下一块不成形的袖口布擦拭顾惜的鼻血,顾惜看着染红的白布对楚辞说:“我以为你在帮我擦鼻涕~”受伤流血说话力气都没有,轻轻柔柔听在楚辞耳朵里还有些撒娇的味道。
“睡会”顾惜说完倒在自己怀里,楚辞搂着带血的少年望着两个醒来逃窜的身影发呆,怀里人双眼微阖,呼吸绵长。
“呜呜”
楚辞目光从顾惜脸上移开,宋雨薇就在脚下匍匐。把顾惜放倒床上,撕开宋雨薇脸上粘的胶带,宋雨薇双手双脚被胶带绑着像青虾一样弓着身子。她没说话,楚辞面对面靠的很近给宋雨薇解绑,此时此刻自己光着上身,宋雨薇衣衫不整安全感早已支离破碎,况且没人愿意被看到龌蹉的丑态。
“谢谢”宋雨薇双手重获自由后便躲开楚辞,给自己解脚上的胶带,然后面无表情地拉上校服裤。
楚辞在宋雨薇面无表情的脸上看见了顾惜的影子,心脏猛地一下揪起,是因为我吗?他问自己。
起身到床边背起一身是血的顾惜,楚辞问宋雨薇:“能走吗?”
宋雨薇点点头,楚辞走在前面,女生无声跟在身后。
到医院门口,楚辞同事已经在等待,是上次那位女警察叫张玲。
楚辞下车,张玲走过来:“我带她去吧”
楚辞打开车门,张玲站在副驾驶旁对宋雨薇说:“姐姐陪你好不好?”
宋雨薇点点头下车。
楚辞从后座抱起顾惜直接闯进医院急诊。
……
“轻微脑震荡加上失血过多”病床上顾惜在熟睡,楚辞坐在病床旁椅子上,点滴一滴一滴从瓶子流进身体,扎着蓝皮针的手背上虎口两处伤口已结痂。
手机来电铃声响起,楚辞从大裤头兜里掏出自己手机,黑屏安安静静。
手机来电铃声再次响起,楚辞盯着顾惜校服裤兜,手伸进里面拿出手机:吴凯乐。
“喂顾惜,给你发了几十条微信你好歹回一条,你兄弟我本来就很伤心了,你也不知道哄哄,嘤嘤嘤。”
楚辞听到这里,脸上一排黑线:“哄哄,嘤嘤嘤?”
“……”手机那头忽然沉默,然后狐疑地问“这是我兄弟顾惜的手机,你丫谁?”吴凯乐非常了解顾惜,他的床不让坐,他的任何东西都不让人碰,更别提让人替他接电话。
“是么,我是他朋友”楚辞不走心地回答,顺道看一眼顾惜,然后就发现顾惜静静看着自己状态很清明。
“哪个朋友姓甚名谁?我怎么没听说过他还有一个你这号的朋友,他老铁就我一个好嘛,青梅竹马的我他都不给用手机……”吴凯乐在电话那头仿佛开了闸的积年洪水,右手打着点滴,顾惜抬起左手。
楚辞把手机放到顾惜手里,心里还在想‘我们不一样’
“什么事?”顾惜在电话这头只三个字,电话那头猛地一顿,然后哭嚎着:“顾惜,我失恋了!”
“顾惜,我失恋了,她不要我了,你会不会也不要我这个兄弟了,你都开始交新朋友了,啊啊啊”
“闭嘴!”顾惜被吵得皱起眉头,电话那边果然没声了,顾惜轻轻浅浅地开口“我现在在医院,回头说。”
“好”
顾惜挂断电话,果然失恋了,如果是以前肯定还会问为什么在医院严不严重有没有事会不会落下后遗症云云云。
“你怎么会去那里”顾惜把楚辞从上到下看了个边,楚辞身上已经穿了张玲从局里借来的他们领导,一个五十多岁中老年妇女之友的衣服姹紫嫣红花衬衫一件,搭配身上的黑色大裤头,很接地气,像极了医院雇来的护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