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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消息。”
楚辞与刀疤脸分别消失在夜色中。
天色未亮,顾惜楚辞私人游艇海面乘风破浪。
“感觉还好吗?”下船夏礼关心问。
顾惜从醒来脑袋便昏昏沉沉,这种感觉尤其熟悉,像极失忆后刚清醒那些日子。晨光熹微,他抬起手看到白皙手背清晰一点淤青,皮肤被针穿刺的痕迹毫不掩饰。
烦躁地用脚踢沙,顾惜反问顾惜:“那些花儿,你不生气?”
“呵呵,我命都是天爷的,几棵花花草草算什么。”夏礼咧嘴苦笑。
一辆三蹦子停在两人面前,夏礼牵着顾惜手坐进去。
“这么接地气?”顾惜双眼好奇地随三蹦子路线打量四周,商贩游客各行各业从业者,摩肩擦踵热热闹闹。
“三蹦子在这里比轿车跑得快。”夏礼说着眼睛转向别处,顾惜随之望去,大路那边正在堵车。
夏礼挑挑眉,一副‘哥说的对吧’的样子。
顾惜挑眉回应,右手竖起大拇指赞同。
“我们今天出来玩的吗?”跳下三蹦子,夏礼顺道在早餐摊买两份早餐一份塞到顾惜手里,自己拿着剩下的一份狼吞虎咽,听到顾惜有疑问,佯装嘴里塞满回答不了。
夏礼支支吾吾,顾惜便不再追问,咬口手里薄饼,鲜脆口感味道都不错。
两人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看似在街头闲逛。穿过繁茂市中公园,马路对面一座金煌煌大酒店,中央花园高数十米大喷泉,门外各色轿车,只有工作人员在门口站值。
酒店门口停有一辆车,车门打开,车上下来一位身高体长西装革履的寸头男士。
那人出来的瞬间顾惜捕捉到夏礼明显愣住的意外,目光探究地看过去,距离太远又看不真切,心中却莫名激动。顾惜深知自己不是容易激动的人,他把这份跳动归结为第一次出任务的兴奋。
楚辞走下车,收到确切消息金夫人现在在这家酒店二楼208包厢吃饭,他要自己送上门主动迎见金夫人。
“走。”见寸头俊男进去,夏礼咬咬牙招呼顾惜跟上,两人一起走进酒店。
“不是来玩的吗?”顾惜想缓解气氛,僵硬紧张的节奏一点儿不欢快。
“今早那把枪告诉你咱们是来玩的?”夏礼眼神阴鸷,冰冷似寒冬腊月里的霜雪,周身气质完全陌生。
顾惜没再开口,动物捕猎时眼神是专注的,阴鸷从何而来,怨恨、无奈、恼怒?夏礼为何会有这些情绪,顾惜尽量保持清醒,从早间起床至现在,心中压下的那股兴奋越来越强烈,诡异强大,像火山蓄势待发。
为什么夏礼会有这些情绪,顾惜直觉告诉他夏礼排斥这次任务,可是昨天吃饭时还好好的,难道在自己睡去后,顾运天再一次朝夏礼发难了吗?
自己会在饭桌上直接睡死,呵呵,顾惜忍不住笑出声,也是个天大的笑话。
“你笑什么?”夏礼眼神恢复至往日一清二白。
“顾运天是不是又给我打药了,”顾惜脑中忽然出现一个疯狂的念头。
夏礼没有说话。
走进酒店大厅,两人找位置坐下。
“一杯美式,一杯卡布奇诺。”夏礼点两杯咖啡,服务员端上桌,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慢慢喝着。
“我们今天的任务,杀掉刚才那个寸头。”一向嗜甜的夏礼喝光苦苦的美式,面色紧绷,一脸排斥厌恶不知道是对咖啡还是对这次天爷下达的任务。
事实上二者皆有,顾惜十分肯定。将手中卡布奇诺放在桌面,桃花眼直视夏礼:“我觉得你不接受这次委派,你好像认识那位。”
“嘭!嘭嘭!”
枪响,三声。夏礼第一时间把顾惜拉至隐蔽处。
啊啊啊啊,尖叫声四起,所有人顿时四散逃离。
顾惜在墙角望着208包厢,包厢门从里面打开,两人架着一位戴金配银女士出来,女士浅色衣服染满鲜血,胸口血迹斑驳已无起伏。大开的包厢门望进去,里面有两个人直直躺在地板上,周围全是血,看样子已经死去。
三枪三条命,靠街玻璃已碎,对面高楼隔着公园,至少五百米距离。顾惜得出一个结论,杀人者枪法卓绝。
“撤”夏礼看到死去的金夫人,外面已经听到嘀唔嘀呜的警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