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徽观的胸口上下起伏,大口的粗气被他从嘴里喷吐出来,但是求生的欲望却还是让他继续拖动脚步。终于,脚下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稚徽观扑腾在地上。
“哈...哈...”
没有办法,恐惧的情绪和透支的体力让他再也迈不出脚步,他的嗓子眼似乎被血涂抹过一遍,吸气吐气都带有一股血腥味!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稚徽观努力想要站起来,可是在身边陆续跑过他身边的人群中,竟然没有一个人想要赶到他身边,把他扶起来一起逃!
你们不是说是我一辈子的家人吗?!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都只顾着自己逃命?!
稚徽观终于抛弃了自己的尊严,大声的喊出声,逃生的欲望让他不得已放下了平日里的明星光环。此刻的他只想有个人带着他一起,从这个鬼地方逃离出去!
“来个人,来个人扶我一把...”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一只急促迈开的脚忽然踹中了他的脸颊。那是一只尖足皮鞋,稚徽观细皮嫩肉的脸上顿时被踢出了一个鲜血淋漓的肉洞,这让平日里对自己的脸庞无比自恋的稚徽观,瞬间气血攻心!
“你他娘的给我回来!给老子回来!看老子不弄死...”
这位平时站在聚光灯下的大明星,终于还是破了自己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形象。
然而他身边的依然在不断向前冲锋着的人流,此刻完全没有任何人还在意着他。
稚徽观本就心疲力竭,被这么一刺激,更是血液直冲天灵盖,气头没有缓过来,他眼前一黑,顿时失去了意识。
...
“也就是说,在我昏迷了以后,是你们把我带到了这里来的?”
稚徽观看了看自己缠着纱布的手臂,当时只顾着逃命,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臂竟然骨折了,当现在打满了纱布裹着石膏,稚徽观才能够感受到从手臂深处传来的阵阵剧痛。
“不错,我们现在需要补充新鲜年轻的血液,你也看见了,这个世界已经变了。”
一个络腮胡从门口走了进来,看起来,他像是一直站在门口探听着稚徽观的动静。
“刚才负责和你对话的是弗洛伊德医生,他对于骨科还有神经科的医治颇有心得,所以你不必担心你的手臂留下什么后遗症。”
听到此话,稚徽观对着那始终坐在他面前的医生笑了笑。
“非常感谢您,若是有机会,我定当门道谢...”
“可以了可以了,你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时候,还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弗洛伊德对于稚徽观的套话似乎表现的很不耐烦。
“你已经不是什么明星了,记住我说的话”
说着,弗洛伊德径自走了出门。
“你...”
稚徽观想要当场发作,却不料牵扯到了自己脸上的伤口,稚徽观顿时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
他慢慢的从那张狭窄的病床上爬下来,走到屋内的一面镜子前,整个人呆若木鸡。
是啊...我的粉丝离我而去,让我引以为豪的脸也再也不复存在...
我不再是一个明星了。
“看够了就转过神儿来,真不知道你们明星一个个都怎么回事,脸就这么一张,天天看天天看,看不腻的吗?”
络腮胡的脾气看起来比那医生要更好些,但是他似乎也并不是很待见明星的自恋行为。
“我最后怀缅一下,我不是明星了,我会记住的。”
稚徽观并没有转身,他默默的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你们救我是为了补充新鲜血液?我不是很理解你的这句话,能不能麻烦你给我解释一下?对了,还没有请教你的姓名?”
“我真受不了你们这种说话文绉绉的语气,听清楚了,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帕康斯大校。”
“那么对于‘新鲜血液’的说法...”
“过来坐下说,站那儿装什么清高?”
帕康斯伸脚踢过来一把铁椅,稚徽观也只得依言照做。
“你有没有听说过‘死潮’这个东西?”
稚徽观皱了皱眉,道:“嗯,但之前不是有那么多国家的元领都宣布,‘死潮’只是一种虚假的说法,不可信吗?”
帕康斯点了点头,沉吟:“当然,别说你了,就像我们这种身经百战的特种兵,也不会这么轻易地相信毫无依据的‘死潮’。可是直到那天‘死潮’真的活动起来了,我们才真正意识到它的存在,只是为时已晚。”
“你说的那天,就是我演唱会的那天吧?啊不...对不住,我现在不是明星。”
稚徽观下意识的接了话,只是话出了口他就觉得不对劲。帕康斯倒也不在意这些小细节,他继续说道:
“原本没有任何的科学依据可以证明‘死潮’的真实性,但这一次,也算是给我们提了个醒。”
帕康斯拍了拍大腿,这个动作使得他的身上不时地出现金属相互碰撞的声音。
“老实说我们把你救出来的时候,你已经晕倒了,但是‘死潮’的余威还在,所以我们也没有久留。目前全世界都开始爆发‘死潮’,所以...”
“所以现在需要补充新鲜血液,让我们去当炮灰是吗?”
稚徽观的插话让帕康斯一阵挑眉。
“‘死潮’不是没有办法克制的,只是目前我们对它的有用信息获取太少,所以这才需要组建战队,去把‘死潮’的真正信息给挖出来。”
“帕康斯,我问你。”
“请讲。”
“你有没有亲眼见过‘死潮’?”
一时间帕康斯无语凝噎。尽管他算得上是稚徽观的救命恩人之一,但是真正的“死潮”,不要说碰见,他甚至连一眼都没看见。
“不管你怎么说,总而言之,我还有任务在身,不会在这里继续和你多费口舌。”
帕康斯生怕自己再被这个牙尖嘴利的年轻人诘问,索性把话题拉到了核心上。
“稚徽观,我可以把实话告诉你,你是唯一一个经历过’死潮‘却还活着的人,在战甲系统完全投放之前,我们必须掌握关于‘死潮’的一切信息!”
“战甲系统?”
稚徽观脑海里一团乱麻——这是怎么了?前一刻我还在演唱会挥洒汗水,而这一刻世界却变得那么陌生,他甚至不敢去认。
“我可以配合你们工作,但是我不愿意加入你们,探索‘死潮’不是小事,伙计,我想多活几年。”
稚徽观死死的盯着帕康斯,生怕他为了逼迫稚徽观就范,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奇怪的是,帕康斯没有这么做。
帕康斯反常的举动使得稚徽观心里一阵不安。
“大校,你不妨告诉我一下关于战甲系统的资料,咱们也算是做个公平买卖。”
“不必多说。你跟我出来。”
帕康斯显然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话音刚落,只见他已经撞着房门走了出去。饶是稚徽观心里千不愿万不愿,却也耐不住人家是救命恩人,只得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
半个小时以后。
“我能够提供的‘死潮’信息并不多,但是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可以说。另外...”
“怎么?”
“给我把枪。我同意加入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