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啸啸你在这儿!可让我好找!”江烟尘瞬步到司空啸面前,依稀喘着粗气。
“……”
“啸啸?”江烟尘伸手在司空啸面前挥了挥,见对方并无动静,“你这是……看了污秽之物一时没有缓过来?”
司空啸满脑尽是神秘人所言所语和令狐怀瑾一眼难忘的倾世容颜,并未注意到江烟尘的存在。他的双眼依旧黯淡无光,双手在身后不住地颤抖,半晌才吐出几字:“走……走开……”
他猛力推开身前的江烟尘,魂不守舍地向大堂走去,连随身佩戴的长剑掉落在墙边都毫不知觉。那一抹坚如磐石的黑影在江烟尘眼里竟然沧桑了不少,这可不像自己所认识的司空啸。江烟尘想着,捡起长剑,快步跟上司空啸,在后小心跟随。
眼前的人,一直是冷酷无情、与世隔绝的高傲模样,从未想过会如今日这般落魄不堪。江烟尘绞尽脑汁也未想出其中个缘由来,倒是屡次被险些倒下的司空啸打断多次。
回想起和司空啸的初识,江烟尘的嘴角不禁勾起,宛如少女见了爱慕已久的少年。
江烟尘本是有名世家的嫡子,但他不甘心久困于城府内,便草率写了告别信,背井离乡,来到了澜国皇都平澜城。
本是一心求学,却被途中遇到的司空啸引走了兴趣,开始辗转于各种烟花柳巷之地,只为寻得一人——说起为何是在烟花柳巷寻人,只能怪初见便是司空啸恰巧离开平澜城的著名青楼,固执的江烟尘觉得只有在烟花柳巷才能再遇司空啸,于是落得风流公子的称号。
与江烟尘甚是要好的兄弟楚天阔三问寻人其因,但没有一次问出个所以然来,心想着不如随他去罢了,不曾想有次与江烟尘出行再遇司空啸,见江烟尘穷追不舍,总算是懂了是何因果——江烟尘对司空啸一见钟情,无法自拔,尽管司空啸对他不冷不热,他也从未减过一丝对司空啸的感情。
江烟尘从来没有正面过自己对司空啸的感情,不过与他亲近之人也都明白,这模样是谁见了都认为是江烟尘春心萌动,对司空啸一往情深。
这次青丘再遇司空啸,江烟尘一门心思只想如何长久陪伴在他身边,都快忘了自己是为何而来。
“啸啸,你……”江烟尘揽住失魂落魄的司空啸,险些喘不过气,“快醒醒啊……我……我快没力气了……”
司空啸貌似迷迷糊糊中听到了这句话,稍微挪动了脚步,“嗯……”
“啸啸你有反应了!啸啸!”江烟尘激动得步伐不稳,司空啸因而跌在地上,如同被丢弃的布偶玩具。
“不是这样的……”司空啸缓慢从口中吐出几字,但声音逐渐变小,使江烟尘不得不凑上前侧耳倾听。
“瑾儿……不是这样的……”江烟尘在司空啸身旁蹲下,聚精会神,总算是听清了司空啸在讲什么。
“瑾儿?是令狐怀瑾?还是另有其人……”江烟尘正思索着,身旁司空啸无神的双眼突然睁大,那布满红血丝的眼,充斥着恐惧。
江烟尘只顾思索司空啸口中的“瑾儿”是为何人,并未注意到身旁司空啸神情的异样:“刚刚……啸啸好像是在青丘府内令狐怀瑾的住处围墙旁……看来这‘瑾儿’,很可能是住处主人令狐怀瑾……罢了,我只要我的啸啸,别人与他有何关系,我不在乎!”言罢江烟尘拉起司空啸,一把揽住,向大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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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各位远道而来参加怀瑾的回归盛宴,各位请入席就坐,稍等,吉时一到盛宴马上开始!”令狐淡墨招呼着来来往往的客人,脸上挂着喜悦。
“令狐君主……我可算是到这儿了……”江烟尘托着昏迷不醒的司空啸,一步一步走到了令狐淡墨面前的台阶下。
令狐淡墨闻声看向台阶下的江烟尘和司空啸,脸上的喜悦一扫而空:“这这这……这是怎么了啊?才几时不见,阿啸怎么就成这般模样啦?”令狐淡墨快步下了阶梯,扶过江烟尘身上的司空啸,转向后院走去,“小伙子你说说,阿啸是怎么回事?”
江烟尘刚脱离负担不久,又要追逐令狐淡墨,大气从未间断:“我也不太明白,本在府中闲逛,然后就在令狐怀瑾住处的围墙旁看到了失了魂的啸啸,一路颠簸可算是送到您老面前了……”
“怀瑾住处的围墙旁?他在那作甚?”令狐淡墨眉头蹙起,发觉此事不妙。
“不清楚,总之看到啸啸时便是这样了。”
“跟上,”令狐淡墨如蜻蜓点水般跃到了府内医馆前,“还需要你描述阿啸的其他症状。”
“啊?”江烟尘后知后觉,“哦哦!”
令狐淡墨在医馆门前驻足,轻叩大门:“陈大夫,您可在里头?”
江烟尘头次见到一方之主对他人如此毕恭毕敬,吓得表情失控:“令狐君主,这秦大夫是何人?您怎……”
“故友罢了,无需惊讶。”令狐淡墨潦草带过,并不想展开讨论。
这时医馆内传出一声低沉的女声:“何事?”
“老陈,跟我还需走流程?”令狐淡墨稍有些不耐烦,但语气依然客气。
“你们这些行走江湖的,不知道药草很珍贵吗?”馆内的人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只听脚步声越来越近,但却迟迟不见馆门打开。
“老陈,别墨迹,否则我就踹门了。”令狐淡墨长叹一声,无可奈何。
“你这怀里抱的可是昼洲闻风丧胆的血狼啊,如今是怎么了,还需要你这大好人帮助?”屋内人轻笑道。
光是凭气味,就知道来路人是谁,这类人在大陆上,简直是无敌的存在啊……江烟尘感叹着,欲向前一步帮助令狐淡墨,却被令狐淡墨一臂挡住:“你不行的小伙子。”
屋内人好像察觉到了什么,马上改变态度:“哟,还有一位风流公子呢~”
令狐淡墨闻声变脸,看向身旁被自己拦住的江烟尘:“你难道和老陈有一腿不成?小伙子你……”
言罢只见令狐淡墨又无奈了几分,江烟尘忙解释道:“令狐君主您听我说,我真不认识您们这青丘医馆的大夫,大大小小的都不认识,我…我更不可能会认识这陈大夫啊!”
只听那屋内人的言语更是暧昧:“江公子果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忘了我这好知己呐……既然如此,我看这江公子的好友,不救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