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寒着脸冷着目,没好气的瞪了木里安一眼,这家伙长的怪里怪气的,一脸妖孽相,不知道害了多少怀春的少女,一瞅就不是好东西。
顾不得眼里流转的信息乔安兮明白,这顾不得天生傲骨,他看不上的人,就是再优秀他都嫌弃,瞧他看着人家木里安的眼神,那是一个别扭。
这样的讯息到是让乔安兮有些欣喜,这是在乎自己的吧!吃醋了,对,顾不得吃乔安兮的醋了。
乔安兮这头喜上眉梢,没有一点危机感。
“爹……”
大堂外传来急切喊声,陆长安磕磕绊绊的跑进大堂,他腿上的伤还没好,走起路来很是难看,便引起哄堂大笑。
天色已然大亮,这大堂里可是热闹的很。
“求您放了我岳丈大人和岳母,小生愿意代替二老留在这里。”
陆长安一片孝心,任是一向不喜陆长安的顾不得也感动了,那乔安兮倒是蹙着眉,二老?这家伙刚才说的是二老?
“我有这么老吗?”
乔安兮一声怒吼,陆长安先是一愣,再是恍然大悟,说错话了。
陆长安低头不语,他本就不会恭维之词,读书人吗?就应该是话实说恭维的话都是假的,这岳母大人还真是虚荣之心甚盛。
“抓着我们想怎么滴?”
顾不得问着,杀人不过头点地,这帮家伙一个个的面如凶煞,不过他可不怕,也不吃这一套。
木里安挑眉,这位老兄脾气太盛,不过这事更好玩了。
“这位兄台,既然上了我山头,何必着急,等着我娶了美娇娘,你喝了这喜酒再走也不迟啊!”
美娇娘,还喝喜酒,顾不得只觉得他胸膛里有团气在窜,就要破体而出了,这家伙是明摆着在刺激自己呀!
顾不得勾着唇一笑,哼道:“好啊,既然你这么盛情相邀,这新娘子又是我的旧相识,这杯喜酒我们翁婿俩自然是要一喝了。”
乔安兮猛然回头盯着顾不得,这家伙……
乔安兮红了眼眶,这顾不得居然说要留下来喝自己的喜酒,果然他的心里没有自己,这么多年在他的心里就那么一点点位置都没有,最伤心不过如此,你全心全意的付出,去换不回来一星半点的回应,这顾不得心太狠了。
顾不得还生着气,与乔安兮含着眼泪的眸对视,还不忘瞪上一眼,好像这样才解恨。
“哈哈哈,好,既然留下来喝酒,就是客人,怎么能这样待客那,松绑。”
木里安大笑着,大手一挥,“今爷高兴,上酒上肉,爷要和这……”木里安话没说完,突然顿住,他一脸懵的看向顾不得,那眼睛满是凶光,突然咧嘴问道:“你姓什么?叫什么?”
顾不得险些摔倒,这家伙是大智若愚还是大于弱智?自个都要带着他的美娇娘远走高飞了,还被这家伙抓了个正着,他不跟自己算账,还留自己喝喜酒,这会还高兴还问自己叫什么,顾不得想着这也是个奇葩。
奇葩找极品,刚好和乔安兮凑一对。
“顾不得!”
顾不得懒洋洋的回答,倨傲的仰着头。
这会子大堂里陆陆续续的有人端上了各种吃食,放在了桌子上,有山羊烤乳猪,还有什么烧鸡,烤鸭,烧鹅,反正都是肉,看得出来这些膘膀大汉,这身肉都是这些美食吹出来的。
“来来来顾兄,你我相识一场,共饮一杯。”
木里安举着酒杯,看着顾不得,顾不得寒着脸,任木里安端着酒杯,他自个一动不动。
木里安的脸变了,不一会自我解嘲的尴尬一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啪一声杯子碎裂在地上,这一声震慑人心。
在看那顾不得,这老先生慢悠悠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很是斯文的放下,又吃了一口菜,抬头迎向穆里安的眼神,满是轻蔑。
木里安虽是个粗人,可他文韬武略,并不是一个山野村夫,这顾不得眼里的蔑视他看的一清二楚。
木里安含着s气的目光与对面的乔安兮对视,他的忍耐到了极限。
有句话说,杀人不过头点地,这男人太不识相了。
“木里安,我敬你一杯。”
乔安兮故意将酒杯举得很高,大概就是想让顾不得看见,也顺便看看他自己是多么的自大。
旁边的桌子上,那些大老爷们儿,行着酒令,一坛子一坛子的酒往下灌,喝的是不乐意乐乎。
哥俩好哇,五魁首哇,八匹马呀,你喝啊。
这口号跟唱歌似的,陆长安四下张望,有一搭无一搭的吃着肉,心里想着,难怪这山上的男人个个长得结实,原来是这伙食太好了。
“报……”
外面大老远的传来喊声,一道声音急匆匆地冲进了大堂,跪在那木里安面前,气喘吁吁地说道:“大爷不好了,山下小平台上来了好多人,他们个个武装精良,看着就是冲着咱们山寨来的,他们马上就要上山了。”
那人一连气的把话都说完了。
“什么,有人来攻打咱寨子?”
二铁子起身,将大碗里的酒一饮而尽,把碗狠摔到地上,抓起大刀喊道:“兄弟们,有人不想咱们哥们儿吃个安生饭,咱们去把他们灭了,也让他们知道知道咱不是好惹的。”
二铁子性格冲动,为人暴躁,雄赳赳气昂昂地领着众家兄弟就往外走,还未出大厅,便被木里安一嗓子给吓住了。
“二弟,你叫的什么急?再等一等,看看什么情况,也不迟。”
“大哥,都到小平台了,咱还等什么?”
男人骨子里就流淌着暴躁的因子,尤其是喝了酒的大汉,一听说要打仗都恨不得往前冲。
顾不得看着这些人,心下有数,这不是自家闺女她们来了?
陆长安慢条斯理的吃着菜,他的眼睛一直观察着木里安,这个人可不像外表那样简单,他眼睛里的东西太复杂了。
突然外面传来短兵相接的声音,喊杀声清晰的传进了大堂,二铁子挥着刀冲了出去,那木里安十分淡定的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眼睛不时的瞟向外边。
乔安兮看着二铁子一行人边打边退,很快顾里一行人已经进到了大堂。
顾里看到顾不得和乔安兮,看到他们都安好,兴奋的叫了声爹娘。
乔安兮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场景,她有些着急,回过头却看见独自一人坐在那里,自斟自饮的陆长安,又看到那木里安坐在那里一口一口地吃得正香,这两个人在这满屋打打杀杀的时候,他们还能如此淡定,真是让人佩服。
木里安喝干最后一滴酒,大喝一声,“停!”
猛然被打断的众人先是一愣,而后继续打,这时木里安一下子趴到了桌子上。
“都住手!”
乔安兮站在桌子上,一声大喝,这大堂里瞬间恢复了平静。
只是这两方的人谁也不服谁,都瞪着眼睛,鼓着肚子,挥舞着手里的大刀。
乔安兮目光一寒,郡主府的禁卫们都规规矩矩的站着,那些山野村夫一个个的撇嘴冷哼,对郡主府的禁卫军哼之以鼻,奴才。
顾不得这回心里舒坦了,什么狗屁喜酒,什么狗屁婚宴,这回都完蛋了吧!
哈哈哈……
顾不得在心里乐着,他
咋觉得这么爽?
这大堂里的人大概也就那陆长安吃的最饱,精明的眼神被憨厚无害所掩盖,四下环顾着。
顾里站在自家娘身后,敌视对方,刚才的一番争斗双方都有人挂彩,但无重伤,所以才会这么有劲还斗气那。
“好了,今都赶上了,都来喝喜乔郡主的喜酒,也算做个见证。”
这开口的是顾不得,他没等着乔安兮说什么,他自个先说了,说完拉着自家闺女的手就要走,在经过乔安兮身前时,不看她一眼。
这会子乔安兮只觉得自个的心都凉了,这男人心是石头的吗?这么多年她都捂不热?
乔安兮眼含热泪,脸上的忧伤显而易见,是个男人都会心软,那眼里含着的满满的爱意是骗不了人的,都看得见,怎么这个顾不得就看不见?
“好,你走,你走吧!”
乔安兮哭喊着,蹲在地上,什么郡主身份,什么尊严,她在爱上顾不得的时候这一切就都丢了。
“爹!”
顾里甩开自家爹的手,跑回去搂着自己娘,她都看在眼里,娘的眼里心里只有爹,为啥爹就看不见?
顾不得负气没有回身,双手背在身后,扬着头,目光却很空。
“爹,你快说带着娘一块走。”
顾里将乔安兮搀扶起来,等着顾不得回复,这顾不得根本不想说,他成全这个女人,真是死性不改!
“不要阻了她的好事,我们爷俩回去,这次算是自作多情。”
顾不得大步朝外走,急而慌。
“哎呀!谁这么不长眼睛,撞死我了。”
一个娇媚的声音传来,还带着一股子浓郁的香气。
顾不得看着面前一脸薄怒的女人,蹙起眉头,怎么又来一个?
“说你那?撞到人了,没看见啊!”
女子不依不饶,继续发难。
这时木里安笑着出来,走到女子身边,亲昵的搂上女子的腰,香了一下,心满意足道:“夫人,你这是巧了,正碰见这一家子闹那,爷我是解决不了,您亲自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