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我问道。
“大概,半个月后,母亲突然解除了我的禁令,我第一时间去了破庙,可是那里已经人去楼空,我便想找到她的家人,当面向她道歉,可我还没到他家,就听村里的人说,她死了,是自尽,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我不相信这是真的,等到了她家我才知道这是真的,她真的死了,灵堂就设在她家后院,我想看她最后一眼,可她的父母知道后连打带骂将我哄了出来,说是我害死了她的女儿,如果不是我,她的女儿就不会做了那件丑事,更不会死。还扬言以后见我一次打我一次。人家姑娘都死了我挨几下打,自然也不觉得委屈。后来听村里人说她的尸体是在破庙里发现的,当时是用一根麻绳吊在破庙的房梁上。过了没多久,又听说她的尸体在下葬的前一天夜里失踪了,报了警也没有找到,没想到三年后的今天……”升文沉浸在往事的悲伤里。
躯干,肢体,内脏,碎肉,还有升文家的头颅,这样就组成了一个完整的尸体,那么问题也随之而来,那女人是冲着升文去的,为什么只是将头颅邮寄到了升文家里,肢体在我的店里,躯干内脏在我家里。那女人明明就只跟升文有仇,为什么也扯上我?难道这三个地方有问题?还是小爷我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个家伙?我想破了脑袋也没得到答案。
“不是还有个小女孩吗?为今之计只能从她身上找线索了。”刘大卫打断我的思绪道。我很奇怪这家伙的适应能力,要是一般的人又是黄泉客栈又是厉鬼索命的,恐怕早就三魂七魄都丢了,看样子,这家伙没事。也许是我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你一定很奇怪我的真实身份?”
我眼神在他的身上扫过一周,然后礼貌的伸出右手道:“肖乾,逸名斋的负责人,这是阿九,陈升文。”
刘大卫握住我的手道,“其实我外婆就是出马仙,这方面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些,算是有些免疫。以后你们可以叫我大刘,如果有需要尽管开口,一定尽力而为。”刘大卫倒也爽快。
“事不宜迟,赶紧去医院。”有了上次的经验我说道。
凌晨两点半,我和大刘,来到地区医院住院部的护士值班室,升文受了刺激,我安排他在家休息,至于阿九,我了解他的性格,像是这种公共场合他是不屑于出现的,或者也可以说是不适合出现。像他这样的美男,走在大街上不引起小女孩撞电线杆子就不错了,更何况带着他,我总觉得他抢走了我的光芒,嘿嘿!
“美女,请问这个小女孩是不是住在咱们医院?”我尽力摆出一副酷酷的姿态。
“没见过。”小护士趴在桌子上,眼睛都没睁开回答道,我有些气愤,刚要发作。
“你好,我是××侦探所的,有案子需要你配合,这是我的证件。”大刘拉住我道。
“哦!你好。”没想到美女小护士的态度还不错,“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我一看还是熟人,上次来地区医院就是这个小护士说我神经病来着,真是冤家路窄,今天又是她,不过小爷今天有正事要办,先不跟你计较。
“这个小女孩是不是住在你们医院?”我重新打开手机相册问道。
“怎么又是你?”美女护士疑惑的看看我嘀咕道,“在201,2号床,她伤的比较重,本来医生已经判定昨天凌晨三点就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但是家属不认同,依然留在医院不肯离开。奇怪的是今天早上她竟然苏醒了。医生也说不清楚,最后判定是女孩的生命力异于常人导致的。”
我心说,好糊涂的医生啊,不过床位倒是有些熟悉,对了上次那个小偷好像就住这个病房,怎么连床号都一样,我心说,不会这么巧吧?
“那她白天可曾出去过?”
“不清楚,一般在病人脱离危险后都是由家属照看的,只有医生查房,护士换药,还有就是紧急情况我们的医护人员才会在现场。”小护士道。
“不好,大刘,快走。”我催促道,因为我已经隐隐地感觉到,这事情绝对有蹊跷。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伤势那么重,怎么会刚刚苏醒就提着那么重的包裹送到升文家?还有他是如何知道升文家的?这其中必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
201病房,整个房间只有2号床上,躺着一个小女孩,其他床位都是空的,小女孩的脸色有些灰白,可能是伤势比较严重吧,我默默地安慰自己。
“小姑娘,小姑娘!”为了不扰民我轻轻的叫了两声,没动静,我心里一阵抽搐,不会……
我将手放在她的鼻子下面:“嘶!看来我们还是来晚了。”
“她死了?”大刘有些不敢置信,亲手试了一下,“我靠,这叫什么事啊!”
“小雪,饺子来了!”一个中年妇女走进病房道,她的手上和头上都缠着绷带,看样子受过伤,从她的动作上看应该是轻伤,“小雪快起来啊,饺子凉了就不好吃了。”她没有理会我俩,而是径直走到床边伸手去扶床上的小女孩。
“大姐,请您节哀,您的女儿已经去世了。”我有些不忍的说道。
“不,不可能,刚才她还说饿了要吃饺子,小雪,妈妈给你买了饺子,你快起来吃啊!饺子凉了就不好吃了。”她扶起小女孩,把饺子放到她的嘴边,“快张嘴,妈妈喂你,小时候你就喜欢吃饺子,妈妈也经常喂你,听话乖,现在你生病了妈妈还像小时候一样喂你好不好!好不好!”中年妇女显然接受不了女儿去世的事实,颤抖着手夹着饺子往小女孩嘴里送,可是无论如何小女孩都再也不可能张开嘴了。
“大姐,你醒醒,她真的死了。”大刘抓着她的手大声说道。
“不,不可能,是你们,一定是你们趁我不在杀死了我女儿,一定是这样的。”中年妇女歇斯底里的叫着,“我和我女儿相依为命多年,如今她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她用难以形容的速度冲向了窗台,快的都出现了一道残影。我心说,现在的妇女都这么反厉害了吗?不对,她背后那是什么?竟然是一张女人的脸,诡异的一笑,然后就消失了。还有这么凉的夜里,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还大敞着窗户。
“大姐,你别激动,有话好好说。”大刘道。
“是啊,大姐,你这样解决不了问题。”我附和道。
“我记住你们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中年妇女一跃而下,这是她说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