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命令!
李时似乎明白过来,皇子诛却不明白这话。“我这位皇兄在咸阳的时候就出了名的倔强,一向不喜欢父皇的政令多次顶撞父皇,不然也不会被父皇贬到北疆受苦。用这种方法恐怕没有任何用处。”
听到这话,赵乐哈哈哈大笑起来,“十三殿下,看来你对你这位皇兄了解的并不够啊。诚然太子与皇帝不和,但太子依旧是陛下心中最适合继位的那个人,而太子从来就没有违背过陛下的政令。”
“臣是臣,君是君,对于太子而言,他是陛下的臣子,陛下单位命令他不敢不从。”李时接着赵乐的话说道。
“法家的规则,帝国强盛的根本。”赵乐盛赞了一句,“容不得太子不遵守。”
“可是皇兄他手上有大将军的二十万大军,如果他不遵守呢?”皇子诛接着问道。
“那就说他叛逆,意图起兵造反。到时候除了他真起兵造反,不然只能束手就擒,即时还不是任我们拿捏。”赵乐面露阴险之色。
听到赵乐这么说,皇子诛的心安了下来,他催促赵乐赶快执行,太子还在这世上一天,他皇子诛就一天也无法真正的安心。
赵乐将目光投向了李时,在场的只有他是最适合执笔的人,也只有他写出来的诏书才可信,因为他是皇帝的政治上的伙伴,是帝国的丞相。
李时明白赵乐的意思,也不含糊,应道:“取笔和帛书来。”
赵乐将准备好的笔墨帛书拿出来,放在自己平常处理公务的案板上。李时拿起笔,在帛书上奋笔疾书。在他们的身后,是死去多日的皇帝陛下,默默的躺在榻上。
不久,一篇华丽的文章就写出来了。李时放下笔,拿起帛书,在上面轻吹一口气,递给了赵乐。
赵乐接过一看,优雅的秦篆犹如一个个完美的艺术品,看来李时不仅是一位优秀的政治家还是一位书法家。赵乐满意的点点头,盛赞道:“丞相大人的文采一如往昔啊。”
李时接受了赵乐的赞誉,在这方面他还是很有自信的。
三人觉得没有问题后,以皇帝的名义发往北疆,发到太子的手里。太子看完后,陪在其左右的都劝说太子不要自裁,说皇帝一定不会下这样的诏书,一定是有人在幕后下黑手伪造的这份诏书。
太子心情复杂的道:“不是,确实是父皇的诏书,书是李时丞相的亲笔,章也是我父皇的玉玺盖的,不会有假的。”
众人默然,大将军亲自出来劝说,也于事无补,最终太子自裁而死。没有人明白他为什么要如此愚忠,一定要执着着皇帝的那封死亡诏书,难道真如赵乐所说的那般?!!
太子死了,那个被皇帝认定的本该继承下一任帝国帝位的继承人死了。消息传出后,上到大臣下到黎民百姓所有人到不禁为这位有着贤德之名的太子感到不值。
太子的死在赵乐这也引起了一丝波澜,诸大臣联名上奏皇帝,想为太子叫屈。可惜整个皇帝仪仗队皆有赵乐、李时在背后操控着,他们注定是失败的。
失败的结局开始有大臣怀疑这事情的背后是否有隐情,他们开始找丞相李时商量,此时的李时已经绑在了赵乐的战车上,已经下不来了,又怎么去帮这些大臣。
太子虽死,但赵乐、李时和皇子诛三人还是不放心,带着整个皇帝仪仗往北疆行去。然后往南回咸阳,这来来回回的倒腾了一个多月。
帝国历十年,始皇十年十月二十六日,皇子诛在赵乐和李时的辅佐下,在咸阳继位,号二世皇帝。他上位后,因为自身得位不正,大肆屠戮自己的亲兄弟姐妹,滥用民力,自此帝国开始走向了倾覆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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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世三年,姬无忧来到这个世界五年了,刚来时他有着穿越者的雄心抱负,也想像自己的同行们那样,搏一搏属于自己霸业。现实却无情的打击了他,做为一个毫无根基之人,他坐到的最大的官就是沣水亭长,这还是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官职;自已能得到的资源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户,可以保证自己不愁吃不愁喝而已,想要搞大事业那是不可能的;政治上的资源就是一个在县里当主吏的尹何,但也只能保证自己不被县里其他的官吏排挤、欺负。
当然也不是没有好的地方,因为这些年自己的经营,外加原来那个叫姬无忧的人脉,可以保证自己起事的时候有那么“几个人”愿意跟自己,不至于变成孤家寡人。
帝国局势这些年虽然混乱,但廋死的骆驼比马大,基本盘还是掌握在手中的;还有一些这个时代的固有的传统的阶级观念作祟,日子虽苦也不是过不下去,所以没有人去干农民起义的事。有时候姬无忧都怀疑,这些人知道农民起义是什么吗。
有时候,姬无优自己都想领导一场农民起义,但历史的经验教训告诉他,枪打出头鸟,一个起事的往往是最惨的,最后也只是成全他人。姬无忧才不会那么傻,自己付出死亡的代价却成全他人。
综上多种因素,现在的姬无忧放弃了最初的想法,开始像一个这个时代最普通的人一样去活着。
自己的一生难道就这样过去了吗?姬无忧躺在草地上,脑海里闪现出来这么一句不甘话语,似乎在自己脑海深处还不曾放弃。
“亭长,中午在亭子里吃吗?”齐仲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姬无忧看看天,这不知不觉都到中午时分了,又是无所事事的挥霍了半天的时间,“不了,今天准备回去吃,小姝还在家等我呢。”
“那既然如此,我就不强留亭长了,我听说何管说,嫂子近日又给亭长添下一子,齐仲在此恭喜亭长了。”
姬无忧闻言,不由想起自己家中的妻儿,自然流露一丝幸福的笑意,“谢意我收下了,改日一定来我家喝酒啊。”
“一定,一定。”
姬无忧告别了齐仲,往家的方向走去。家中,晏姝怀中抱着一个新生的婴儿,那是姬无忧的在这个世界的第二个孩子。在屋子里还有一个一岁多的小女孩,乖巧的坐在晏姝的旁边。
姬无忧走到晏姝的旁边,爱恋的抱着晏姝,“我在外,留你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在家,让你辛苦了。”
晏姝轻摇娥首,“夫君在外,辛苦劳累,我这点苦不算什么。”这话一出,让姬无忧更加抱紧晏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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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无忧和晏姝成婚后,很快晏姝就有了身孕,诞下了一个女孩。姬无忧在小心翼翼的捧起那个小小的女婴时,突然感觉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归属,那是自己的血脉,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的证明。
姬元玉,是姬无忧给自己的女儿取的名字,元是姬无忧第一个孩子的意思,玉表示自己对他的疼爱。姬元玉出生后,姬无忧连着好几天邀请自己的好友喝酒。
现在晏姝诞下了姬无忧的第二个孩子,一个男婴,是姬无忧的血脉继承者,用这个时代的说法是这样的,也是姬无忧原来的世界固有的传统观念。姬无忧对此不屑一顾,都是自己的孩子,也当然也是自己的血脉继承者,何必分男孩女孩呢!
晏姝刚产下一子,身体虚弱,姬无忧本当在家照顾她的。可惜现在徭役赋税越来越重,越来越压迫,像姬无忧这样的公职人员都这么觉得,更何况底层人民。底层人民中一些活不下去的人们开始被迫走向了歪路,导致地方上的治安问题造成很大的影响。这也让姬无忧这个亭长造成一定的压力,好在县里有个王建,县里的那些个所谓游侠归他管,出事去找他就对了。
姬无忧很忙,有时候没有办法照顾到晏姝,就请家里人帮忙照顾一下。大哥、二哥都是普通的农户,虽然接受过知识,该忙的时候也无法照顾这个小妹;老三晏朔整天摆弄着他的学问,别人照顾他还行,他照顾别人可就为难他了;家中二老都是高龄,也无法照顾好晏姝。这个责任就自然而然的落在大嫂和二嫂的头上了。
大嫂做好午饭,端了出来,看见两个人紧挨在那里,场面十分的温馨,她都不忍打破,“好了,你们就不要秀恩爱了,来吃饭吧。”
“多谢大嫂这么多天的照顾。”对于一直帮助自己照看晏姝的大嫂,姬无忧很感激,“这是我在外带回的一点礼物,不成敬意,还望大嫂收下。”
大嫂摇了摇头,将眼前的礼物推了回去,“什么礼物不礼物的,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见外。”
“不不不,大嫂这个礼物你一定要收下。”姬无忧执意要送。
晏姝也助攻道:“就是,大嫂你这么多日来,一直照顾着我,如果不收,我们夫妇寝食难安啊。”
大嫂见这个礼物是推辞不了,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那礼物我就收下了。”姬无忧和晏姝相视一笑。
“你们两个别愣着了,过来吃饭吧。”礼物收下后,大嫂就催促二人过来吃饭,“再不来,这饭菜就凉了。”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