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打算离开之际,突然一队士兵包围了这里,让在场的众人都感到惊愕:什么情况?
尹何看着包围着自己的士兵,皱着眉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包围我们?我们有没有犯法。”
为首的一名大胡子军官站出来,板着这一张脸说道:“据人通报,有人在此处聚众闹事,都给我抓走。”
说着手一挥,包围在周围的士兵立刻就围了上来,也不管这些一脸不知所措的众人,将其抓了起来。
就在这时,那个御史大夫家的家臣站出来,道:“住手。”
大胡子军官一看,尽然还有人站出来让我住手,真是奇怪了。他上下打量着这个家臣,不屑的说道:“你让我住手,我就住手,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来人给我抓起来。”
话音刚落,就有两个士卒围了过去。
看着两个围过来的士兵,这个家臣冷笑一声,将一块令牌亮了出来,大声道:“睁开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看,这可是御史大人的令牌。”
那两个围上来的士兵一看,果真是御史大人的令牌,当下腿一软就滚了回去。
大胡子军官一听,说是御史大人的令牌,当下心里就咯噔一下,暗叫不好。但表面上还是说道:“可否将令牌让我检查一下。”毕竟这个世道也不是没有骗子,万一遇到了呢。这样一想,大胡子军官心中就狰狞了起来,只要发现是假的,就立刻抓起来,然后交给御史大人,到时候御史大人一高兴,那还不是升官发财,应有尽有。一想到这,这口水就不禁要流了下来。
家臣听对方要检查,也不小气,当下就将令牌递了过去。大胡子军官接过一看。
这是一块巴掌大小长相古朴的令牌,材质是用铜铸造而成的,拿在手中颠颠,还能感觉到沉甸甸的。而在令牌之上,赫然是四个用秦书而写成的御史大夫是个大字,在令牌之上还有一条紫色的印绶。很显然这是一块真的。
大胡子军官看着手中的令牌,犹如拿着一块烫手的山芋一样,头开始感觉有些大了,早知道今天这么倒霉,就不和同僚他们抢了,结果惹出事了。
家臣看着愣在那里的大胡子军官,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看好了吗?看好了就奉还过来吧。”
大胡子军官见着家臣有些不耐烦了,赶忙将令牌交换了回去,还带着一丝献媚的笑容说道:“小臣不知是御史大人家的人,失敬,失敬。”说着,转头对那些士兵下令道:“都楞在那儿干嘛,还不赶快放人。”
周围的士兵原先还在抓人,结果现在要放人,一个个都有些懵,但碍于命令还是选择放人。大胡子军官见人全部放了,转过头看向家臣。
家臣见人也放了,便对看向自己的大胡子军官道:“这里没有你的事了,还不快带着人离开。”
大胡子军官闻言,赶紧带着人逃命似的离开,生怕对方反悔找自己算账。
尹何见自己等人逃过一劫,对家臣感激道:“多谢阁下出手相救。”
家臣闻言笑笑,道:“这有什么好谢的,如果真要谢,那就好好考虑我家大人的话。”
尹何苦笑道:“尹何谢过御史大人的厚爱,只是尹何出来已有一年有余,家中老小到现在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甚是想念。所以。。。”
家臣一听,有些可惜道:“那好吧,那我们在这里告辞吧,不送。”说完对尹何做了一个礼。
尹何赶忙也回了一个礼,道:“告辞。”
看着家臣离开的背影,姬无忧好奇的向尹何问道:“那个御史大人到底和你说什么了?让那个人这么帮咱们。”
尹何一边带着人上路,一边回道:“没什么,只是想让我留下来给他办事。”
姬无忧一听,乐了,“好事啊,那你呢,不会拒绝了吧?!”
尹何淡然道:“嗯。”
姬无忧听到这话,不敢置信的大声说道:“你傻啊,这么好的事,你干嘛就拒绝了啊!”
因为姬无忧的声音过大,引得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尹何看着周围投过来的眼光,不满道:“你说的那么大声干嘛,又不是什么多大的事,要的那么激动嘛。”
姬无忧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这事还小啊,你要是留在咸阳做事,再借着御史大夫的赏识。以你才能屁股下的位子还不是蹭蹭的往上去,搞不好兄弟我还能跟在你后面过一过刚才那个什么御史大夫家的家臣的瘾。”
尹何冷哼了一声,一脸不以为然的道:“你也知道这是咸阳,真以为那么好。这里面的水深着呢,一个不小心那可就是万劫不复。到时候,能活命就不错了,还想过瘾。哼~”
姬无忧听到这话,都感到要些羞愧了,自己都掉进权力的漩涡里去了,也为尹何能在权力的诱惑下还能如此淡然感到钦佩。
就当两人说话之间,一队骑兵出现在街道之上,疾驰而过,也不管街道之上是否有人。吓得街道人的人纷纷往两旁躲避,有些性格暴躁的直接骂了起来,其中就有姬无忧队伍里的人,但接下来的事情很快就让他们闭嘴了。
在飞奔的骑兵后面紧跟着一队队的身着黑色铠甲手持长戟的士兵,这些士兵将原本已经闪避人们往道路的两旁压,将中间宽阔的道路给空了出来。
看到一队队如狼似虎的士兵,之前还在破口大骂的人们立刻将嘴给闭的像针缝住了一样的严实。原本还在坐生意的那些店肆、在阁楼看热闹得人们立刻就将门窗给关上了,只留下一个小缝隙用来观察外面什么情况。
被这些士兵给压到一边的姬无忧,不明所以的看着这一切,什么情况?
看出姬无忧眼中的疑惑,尹何解释道:“看样子应该皇帝的出巡仪仗了。”
“出巡仪仗?!!”
“对,听说前段时间在东郡掉落了一块陨石,上面写着始皇死而地分,为此皇帝还去追查过此事,死了不少人。我看这次出巡也是为了这件事情。”
“哦哦。”听到这个消息的姬无忧内心好像抓到上面。他不就是因为调查秦朝的天降陨石之后,不就被撞死穿越过来的吗,现在正好在这个世界也发生了天降陨石的事件,这两件事是巧合还是另有联系。
一想到这,姬无忧就感觉这里面有事情。他不动声色的问道:“那这个东郡是哪儿?”
“平时让你多读书,你不听,自以为学了点皮毛就以为知道天下事。现在跑来问我。”
听到尹何的牢骚,姬无忧一脸憨笑的讨好道:“回去一定多学学,你现在就跟我说说这个东郡在哪?”
尹何看着憨笑的姬无忧,无奈道:“让我想想,在濮阳。”
姬无忧一听,地名对上了,虽然不知道此濮阳是不是那个濮阳,但总归是条线索,隐隐约约之间,姬无忧感觉自己的到来和这块陨石有关。想到着,姬无忧就感觉有些激动。
在姬无忧激动之时,尹何口中的皇帝出巡的仪仗队从远处缓缓的走了过来,远远看去旌旗招展,所到之处,沿途的百姓皆俯首跪拜,好不威风。
在仪仗队的前方是一队队和之前狂奔着的一样的骑兵,穿着铠甲,手握缰绳。仔细一看的话,就会注意到他们的手掌厚厚的一层老茧。他们在队伍的最前面,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只要发现有异常就会立刻狂奔过去将其格杀。
在他们的后面是手持仪仗和抬着号角的侍从。在这些侍从后面就是一辆一辆的马车,这些马车看起来十分的豪奢,具都是用六匹高大健壮的大马所拉,每匹马还都是清一色的棕黑色的。这些好马,放在任何地方那都是上好的种马,没想到却被拿来做马车。
在马车四周都用上好的丝绸所装饰,马车本身都是选用南方上好的楠木所打造的,在马车之上的那些图案可真是栩栩如生,无一不彰显着马车主人的身份尊贵。
在这些马车的周围是一队队手持盾牌的锐士和高头大马的骑兵环伺,警戒着周围。其中的一辆马车旁边还有一位骑着马手持长枪,看起来像是将军的人物在陪同着,不用看那辆马车一定是皇帝的座驾。
如果从天空上看的话,整个仪仗队就像一个长达十几里的移动的黑色森林。
看到仪仗队行走到自己面前,尹何赶紧拉着正在发呆的姬无忧跪拜了下来。
姬无忧用余光瞟这盛大的仪仗队,威风凛凛的从自己眼前经过,不禁喃喃道:“我终于知道刘邦为什么要说大丈夫当如是也,这威风的排场确实令人向往啊。”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姬无忧的话,尹何奇怪的看着他。注意到尹何眼光的姬无忧讪讪一笑,示意他注意对着头顶的那些看着的士兵。
尹何显然也是顾及那些士兵,只得收回自己的眼光,按下心中的疑惑。
也不知道这皇帝的仪仗是有多长,等到姬无忧的腿都快跪麻了才完全离开的。
害的腿跪麻了的姬无忧只能让身边的人将自己扶了起来,看着远去的仪仗,感慨道:“这皇帝的仪仗我算是见识了。”
“既然见识了那就上路吧。还有你刚才在那里嘀咕些什么呢?”尹何听到他的感慨,想起之前的疑惑,问道。
看着尹何疑惑的样子,姬无忧裂嘴一笑,道:“就不告诉你。”说完就跑开了。
看着跑开的姬无忧,尹何也不禁一笑,这小子。
这时,原本因为皇帝仪仗而空阔的街道又重新走满了人,关闭着的店肆阁楼又重新打开了门窗。这些看到皇帝仪仗的人们都兴冲冲的和周围的人议论开来。
有的人也像姬无忧一样在那里感慨;有的人打算回去,向家乡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炫耀;有的人甚至讨论那些马车中坐了那些大人物;但这些人们无一不是十分的兴奋。当然,也排除有的人见多识广,对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不屑一顾,毕竟这也不是皇帝第一次出巡。
在穿过街上那些兴奋的人群,过了城门口那些士兵的审查之后,姬无忧一行人就正式离开咸阳,踏上向家乡沛泽县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