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张乐安看到那只摇晃的手臂，身上不禁打了个激灵，“应该还是你说的那个幻象吧？”
“不走近看的话，是不能确认的。”林墨摇了摇头，“不过虽然现在咱们的境遇比较诡异，但这样的情形也可以说是好事一件吧——至少，因为没有了继续向下的楼梯，我们目前可以确认的是，我们的活动范围暂时也就是这三层楼之内了。”
“在你眼中，就没有坏事了是吧？”张乐安笑了笑，紧张的心情也缓解了不少。
“目前看来，这只手与之前那只的构成原理就是不同的。”林墨解释道，“之前那只，还可以解释为房间诡异的外泄。而这一只，可是暴露在这个走廊之内的，也就是说，即使和之前的那一只的形成原理是一样的，这一只的强度也是要高上许多的。”
“这就是你说的，目前咱们面临的危险性要高很多，是吧？”张乐安定了定神，回头看向那只仍然在“招摇”的手臂，“不过，经你这么一解释，我现在倒是镇定了不少。”
就像“304”房间内出现的那些脸一样，第一次出现时张乐安确实是被吓的不轻，不过第二次张乐安就已经不是很在意了。
以至于第三次，张乐安心中关于之前“恶之世界”中恶灵带来的负面影响已经被消除了大半部分，所以那些脸索性就根本不会出现了。
而这只手也是一样道理，再次出现在张乐安眼前时，张乐安的心中确实没有之前的那种恐惧感了。
“本身也没什么好紧张的。”林墨点了点头，说道：“所谓的鬼神之说，大多数是因为身处现实世界中的人类偶然目睹到里界之内的状况而产生的联想。灵魂状态的生物是真实存在的，不过这些生物在里界中大多都是无法影响到现实世界的存在。”
“也就是说，即使偶然地在现实世界中看到了’鬼’，也不用惊慌，对吧？”张乐安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听明白了，“可是，这里可是梦境世界，与现实世界与里界的存在结构是完全不同的……”
“当然不相同。”林墨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道，“你要知道，我们目前在梦境世界中的存在的行式，可就是灵魂状态。而我们之所以现在看起来像是个有血有肉的’人类’，不过就是这梦境世界对我们灵魂认知的一种欺骗而已。”
“你是说……”张乐安若有所思，“无论我们在梦境世界的表现是具有肉体的实体，还是单纯的灵魂状态，其实都是梦境世界对我们感官上的欺骗？其实我们的存在形式是统一的？”
“基本形式是统一的，但被梦境世界’包装’了一遍而已。”林墨点头回应道，“而不幸的是，这种’包装’是超越世界级的规则压制，对我们来说根本是无法破解的。”
“嗯……即使这样，经过你这一解释，我的精神也放松了不少。”张乐安开始向前踏出脚步，“走，咱们去看看这手臂到底是何方神圣！”
“气势不错嘛！”林墨笑着跟了上去。
不过，就在他们两个正向前走时，一直跟在张乐安身后的小八，却突然出声说道：“好像有点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了？”张乐安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被小八这句话瞬间打得烟消云散，连忙停下了脚步。
说到底，小八可是高序列的清道夫，是可以接触到梦境世界高层次规则的生物。
可以说，即使是张乐安非常信任的林墨与其相比，张乐安也是更相信小八说的话。
“那个手臂……”小八皱眉道：“让我觉得有一些熟悉感……好像，我在哪里见过它似的……”
啪！
小八的话音刚落，那个摇晃的手臂就停止了运动，而是直接一巴掌拍到了木头做的前台上。
随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
“年轻人，好久不见。”
那只手臂轻轻推了推前台的木板，将其转了个角度。随即，一个身着白色祭司长袍的老头，走进了他们的视线之中。
“你是……”张乐安自然而然地将“年轻人”代入了自己，但是他却完全没有见过这个老头。
“清道夫……”小八咬了咬牙，说道：“零！”
清道夫……零！
张乐安听到小八说的最后一个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
他立刻想起了之前在“罪域”发生过的事情。
无数不清楚实力底细的“魁级灵魂”的暴徒，在围攻“罪域”的入口时，被这家伙直接团灭了。
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是通过罪域入口处在这清道夫零出现前后声音的对比，再加上徐良和陈平两人的描述，张乐安也可以将发生的事猜得大差不差。
可以说，以实力来说，那是一场单方面碾压式的攻击。
“你……是冲我来的？”张乐安紧张地看着这个老头。
“怎么可能……”老头摇了摇头，“你的执行者不就在你身后么？我说得对吧，年轻人？”
“哦……”张乐安这会看清了老头目光的示意，才知道“年轻人”指的是他身后的小八。
“小八，你问问他……”张乐安立刻回头向小八交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所谓的试炼，又是什么？”
“哦，好的。”小八点了点头。
不过还没等他发问，老头就开始自顾自地回答了起来。
“不用传话筒，老夫也是可以听得明白的。”老头摇了摇头，“我的智能等级，可是要比那些一般的清道夫要高上不少。另外，身为此次试炼的主持人，当然也需要一定的沟通能力才行。”
“试炼的主持人……”白狐恍然大悟，“也就是说，我第一次清醒后耳边出现的声音，就是你？”
“废话。”老头就只回了简短的两个字，大概是觉得这件事不值一辩。
“既然是最高级别的清道夫在主持，那这次的试炼内容，可就有点耐人寻味了……”林墨虽然没有听过“清道夫零”，但并不妨碍他做出恰当的判断。
“结合挑选的标准是Master复制体这一结论……这场试炼，不会是要挑选这个梦境世界的’救世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