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不住有人会问:“谁是始作俑者?谁是幕后推手?古训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一度要把史湘云‘就是把糞草也要搓回来’过日子的马成功,正订婚时究竟接了什么人电话?史湘云的电话丶父母的电话丶任何人的电话都不接,那史文涛领班子狗屁弟兄把他家砸一通丶锅碗瓢盆玻璃渣子狼藉一片,勒索搜走父母15000元钱,马成功知道不知道?”
有人猜测:“马成功肯定不知道,知道肯定不愿意。那温珂儿是关键因素,搅乱马成功的婚姻事自然是那温珂儿。可话再说过来,就算温珂儿有事说事,有理说理。马成功不要那史湘云,与温珂儿再续前情,一个锅里搅勺子过一生,不一定任其史文涛把家下那样砸丶不一定任史文涛从父母手里把钱勒索走。
就那么蹊跷,更是一种流程,温珂儿一步赶不上步步赶不上。毕业后随院校园林规划系团体先后在纽约丶芝加哥丶法兰克夫等诸多地方学习探讨园林景观设计,西方文化景点里竟有魔鬼窟。觉得倒不如中国园林景观好,有小桥流水,厅堂楼阁,细竹行廊,曲径通幽,一种古香古色的东方韵味。漾一种失望的感觉,南辕北辙的感觉,只是在国外游了一圈逛了一遭。回来没有顾上喝口水,话没有说一句,就去见郭青,其父母一下子冷淡下来,问起来鸡爪子山矿井上的事,击中心中诟病,咯噔了一下说:“帮爸爸捞一块破石头,与同学困在矿井里了。”其父母极是蔑视地说句:“我们真不知道,你可是‘名人’了,你好意思与郭青谈么?”温珂儿说:“你儿子……”其父母说:“我儿子怎么啦?我儿子是画家,不一定娶你温珂儿!”温诃儿见郭青后来随几位女子回来了,倒也安慰她几句,与某女子言辞放荡,打闹戏谑;其画作色彩搭配不合理,时间是检验人品的试金石,觉得此人倒不如从前了。温珂儿什么样的人,认定结了婚不一定能幸福,与其那样不如现在就掰!心想:“曾姗姗为马成功那破村史,竟神魂颠去了清丰县十八户村,弄不懂其村子有多大魅力,有魅力还是马成功有些魅力吧!曾姗姗好生没福,若知道后来出事,就不该恋郭青。自己毕竟与马成功演绎故事的人,鸡爪子山舍生忘死的人,又像他的恋人康淼淼,好事多磨,曲高和寡,是上天安排绕这么个大圈子,与马成功完全可以成为这辈子!”
温珂儿时而感觉马成功与王兰兰有些烂事,学文的人品孬,写小品缝老鼠排污口,毕业晚会上,人人都不愿意挨着他。可早就认定的人,觊觎的人,曾姗姗生病,马成功能始终不渝的照顾她爱着她,算风雨同舟了,一生嫁个这么个人足以对得起自己了,毕竟比画家强多了。郑州西开发区寻到了姚蓝,在《龙乡》杂志社问询,来了站至十八户村街面上了。极暗笑“十八户人家”羊拉屎般地一大溜,没有南阳某乡村村街顺溜。这才给马成功打电话。并不知道马成功订婚的章印在证件上扣上了。后悔把时间耽搁了,那天在法兰克夫有趟班机没赶上;该死的雨,接着又有几天雨下。
在郑州西开发区,挺着肚子的姚蓝就说了马成功与吝巧竹,就说了那俩破厂长,那俩破厂子,就说了学文的在开发区找不出感觉来,必须回濮阳,回家乡或许自有灵感了,你说马成功这家伙是不是强词夺理呢?并与温珂儿开玩笑说:“若与马成功有缘分,我们当那儿女亲家吧,都是女孩拜姐妹,都是男孩拜弟兄……”温珂儿被说羞了说:“那当然好!”
电话里马成功问:“你,莫不是那温珂儿?”
温珂儿极兴奋接通了马成功的电话说:“马成功,好你个冤家!除了我还能是谁呢?说白了我还是丟不下你马成功,丟不下你小木匠!你既然没了姗姗姐,我又像你的恋人康淼淼,我不可能等到下辈子,我要提升这辈子,天知道下辈子会在哪儿,天知道下辈子啥样子,姗姗姐生病期间我没有添攐加楔子,这几天痛苦极了我,马成功……”
马成功说不清心里啥滋味,极其无奈地说:“温珂儿,别说那不打粮食的淡话了。你不是与画家混的挺好么?谈的正浓吗?”
温珂儿说:“马成功你混蛋!你放屁!你才说淡话,你才和他混的挺好呢!谈的正浓呢!南阳那次生死历程,我们不能白白从矿井里捞出来,鸡爪子山下村民看,电视台记者拍,电视频道一遍一遍地播……”
马成功说:“温珂儿就那罢,你这人咋学会倒算账?我又不追求你啥责任,至现在没理由却又找理由!这样并不好。”
温珂儿说:“马成功,算账是有账!按说我不能算没理由!像你这种人没账敢找你算账么?没理敢找你说理么?马成功,你不是说我很像你儿时的恋人康淼淼么?”
马成功说:“说那咋?早时过境迁了,鸡爪子山我毕竟是帮助你爸爸捞石头,我同样矿井里死一遭……就那吧温珂儿,在郑州我并不是白居易,回家乡濮阳了,回家乡清丰了,要说我上进了,是逆流上进了,在乡下寻了个不识字的当媳妇,在订婚,也许日子就这样无声无息过下去了,咱别互相添乱了好不好温珂儿?倒也真是,我还是承诺下辈子。”
温珂儿说:“马成功,咋会这样呢?下辈子在哪呢?这么说我又是第三者?我咋总是晚一步迟一步!要说耽搁了,也是在法兰克夫耽搁了。”
马成功说:“温珂儿,这就是天意,这就是缘分,我若心乱,你温珂儿就是第四者!可眼下不敢心乱了我!”电话里有啜啜泣泣哭的声音传过来,继而说句:“温珂儿,真一切晚罢了,真无力回天了,人生弄不清咋回事儿……”
马成功又问:“温珂儿,说实话你究竟在哪儿?”
温珂儿说:“好你个冤家!我还能在哪儿?在你十八户村街上!在你家胡同口上!你们十八户村咋这种街道啊?凭这种街道犯得着跟姗姗姐胡吹么?街面上竟有个傻卖葱的,一块钱给二斤,两块钱给三斤……不知是聪明还是傻!”
马成功说:“温珂儿,牵扯上街道么?牵扯上卖葱么?十八户村就是十八户村儿!我回去见你去,我家路南胡同里第一家……”
五里路,马成功骑电单车极快,至村街匆忙下来电单车,温珂儿望见,说不清什么味道,想拥抱没拥抱,因为村街上有人,看他们俩。
俩人凄怆地互相凝望,这种暧昧情感使马成功措手不及,不敢让温珂儿进家,不敢让父母及爷爷奶奶知道,关了手机,温珂儿电单车后座上坐好,三里路,在柳格镇一家餐馆里坐下来。马成功有种“受人滴水之恩,誓当湧泉相报”的感触,也像温珂儿引自己去南阳一样,递毛巾拿皂的,弄水洗洗奔波风尘,又换了一盆水,温珂儿洗后脸上涂些微霜,俩人坐下来好生一阵凝望。马成功说:“温珂儿姑娘,出国半年,你没有太大变化。”温珂儿说:“看这话说的,变化了能配得上你马成功么?变化也是往好的方面变化了我。”
“西方温馨的风,把你温珂儿吹得更美了,农村人复读考上学的马成功,配上你我是高攀了;实话说,马成功不敢高攀了……”马成功倒茶,双手捧上去,这才点菜;此时,殊不知马成功正像给曾姗姗讲述过的黒熊瞎子掰棒子的故事一样,怎么也想象不出陪自己去订婚的李明辉妻子在固城乡政府所在地对娘家人将怎样点菜,咋着订桌,并不知道刚刚订过婚的妻子史湘云哭罢鼻子了。
菜肴丶啤酒丶主食相继端上来,清丰县柳格镇特色,芥沫拌卷煎,二麻子辣肠,梁村皮冻及清丰县特有的烧灌肠。主食两叶壮馍,又两碗蛋汤。
俩人四目相望,泪在温珂儿眼窝里噙着。
马成功说:“温珂儿,很遗憾,真订婚了我。”
温珂儿问:“订罢订罢呗,她好么?”
马成功无奈地苦笑,然后说:“是个女的,谈不上好,或不好;此人说话不中,言语上不行……”啼笑皆非就说了“做木匠活”丶“揍木匠”与史湘云订婚全过程。
温珂儿说:“看来,你老婆是说话修辞上欠缺。”
马成功说:“是语法不中。”
温珂儿说:“是病句,是半截子话,是主丶谓丶宾语没用好。”
温珂儿后来说:“马成功,眼下咋?我回去?”
马成功说:“温珂儿,温姑娘,温园林,不管怎么着,我们俩人有次生死历程丶浪漫情感,从南阳至清丰县上千里,能来对我很是看高了;虽没有戏照样我很感动,我咋能放你走呢温珂儿?濮阳是龙乡,清丰县是孝乡,就呆几天玩几天,古戚城遗址丶单拐革命老区丶东北庄杂技之乡丶造字圣人家乡领你转转去。温珂儿,温姑娘,温园林,说‘结草衔环’是寒碜,说‘湧泉相报’是矫情,也算对你们全家那么真诚的回馈吧!”
温珂儿惨淡且文雅地说:“不敢当不敢当!马成功你毕竟是学文科,濮阳再好,清丰县再孝,谁有心思在这儿玩?”
马成功好生感叹地说:“那是那是!”又说:“温珂儿,真无力回天了,从南阳来这儿,极感激那么看得起我……”俩人饭味吃得寡。之后,马成功问句:“吃好了冇?”温珂儿说:“老远来这儿混饭,咋能没吃好呢?马成功,我吃好了。”
马成功说:“吃好就中,不饿着就中,寒碜。”
温珂儿说:“地方特色,味道不错,别具一格。”
马成功说:“马尾穿豆腐,提都不敢提。或许比南阳芝麻叶面条差一筹。”
温珂儿说:“谈不上差,一生难忘了。”又说:“看来,来清丰县柳格镇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宁愿少吃也要多吃些!”
马成功说:“中国地面那么大,还是小,还有碰面的机会,说不定为啥事你还会来清丰丶来柳格镇丶或在郑州同学聚会上!”
温珂儿说:“毕竟学文的,说话恁好听?挡事么?”
马成功低头,流泪不止,仍说句:“温珂儿,真晩罢了。”
温珂儿掏出小手帕替他擦擦泪说:“马成功,别这样,别像小孩子家玩家家,别这样价好不好,我们下辈子还是那两口子!人生咋如此个没缘法?我又给你们添乱了,要说耽搁也是在法兰克夫耽搁了,姚蓝那儿耽搁了,《龙乡》杂志社耽搁了……”
之后,二人柳格镇坐30路公交转车至杂志社楼下时,已经是清丰县地方话:“麻子眼”时分了。杂志社马成功有间设施齐全的房间,温珂儿丟下包儿,浏览一下屋里,见放桌子上的曾姗姗雕像,好生一阵酸楚,思忖:“姗姗姐好生没福!自己入校就盯马成功,觊觎马成功,又像他以前的恋人康淼淼,十分钟情,两次磨难,马成功既然对刚订婚妻子不如意,不如生米做成熟饭,屎尿做成一堆,倒是好机会,马成功自然办离婚……”掏小手帕,擦擦曾姗姗雕像上些许微尘放好。奔波一天,温珂儿洒脱去下头上皮筋儿,甩了下瀑布般的秀发,正要卸装;与马成功心照不宣,心灵相通,考虑渐臻成熟。为营造温馨环境,马成功打开了音响,一曲轻柔的歌曲流泄而出。放那洗澡水让温珂儿洗下澡,听见了温珂儿的手机响,“走西口”什么调儿,从床上她衣兜里掏岀来递过去。
本来可以接电话,温珂儿问一句:“马成功,谁给打来的?”马成功说:“是你爸爸老温吧,你哥哥爱宾吧!南阳的郭青吧!”温珂儿说:“屁话!我把那郭青恼死了,不可能再给我来电话!看也没看一眼,咋判定是爸爸或者我哥呢?南阳的郭青呢?”温珂儿接通,听得出是侄子小宾打来的:“姑,你在哪儿啊?要另起锅灶了,另立门户了,要去泸定县打工了,姑你该替我们高兴啊!”温珂儿愣一下问:“好孩子,啥另起锅灶呢?上哪儿打工呢?我们家有厂有啥的,缺你钱花么温小宾?自己玉厂里干不好么温小宾?要当厂长爷爷不把厂子让给你么温小宾?”温小宾说:“姑,自己干些事情好,自己干的吃着香,肯定不一道劲,姑。”又说:“姑,听说你国外回来了,在郭青那儿么?郭青待你好么姑?”温珂儿说:“孩子家,管我在哪弄啥?好小宾,不要去了,啊!”温小宾说:“姑,车已经订罢了,一车9个人,半路上接3人,那3个人都是农村去的,不敢独自去厂里,顺便搭乘这趟车……”温珂儿说:“好孩子,马上过年了,南阳就不能打工么?附近厂就不能打工么?走了不让人惦记你么?”侄儿却有种怪理由,说那儿正招人,过年期间工资更高些。温珂儿说:“我们家有玉厂,供不上你花钱么?计较你那些工资么?”接下来又问:“还有谁?”侄儿说:“毕翠翠去丶胡林子去丶慕容娇去,明早儿光武路发车走……”又说:“姑,毕翠翠知道你对我好,很想见见你,我们的事情还需要你给爷爷奶奶协商一下子,协调一下子,给爸爸妈妈谈一谈……”
这可恶的电话!这捣包的侄子!温珂儿想:“听郭青说过泸定县,在四川雅安地区,好远好远的路……”温珂儿一种困惑,一种犹豫,早知道毕翠翠是侄子挂拉的女孩子,只有把此事给马成功说了。打电话时,马成功把音响关了,听一阵说:“温珂儿,现在租车走,明早晨赶上那趟车!”温珂儿说:“难为你马成功,现在走晩不晚?”马成功说:“不晚,赶得上。不过,现在租来租不来车不一定。温珂儿,不是为难我,而是为难你。你能来这儿就使我很感动,本来想让你在这儿住几天玩几天,一道逛逛濮阳名胜古迹去……”
温珂儿见马成功不像处理王兰兰家的事情时总装孬丶让人家“悟丶悟”的,“焐丶焐”的,“生柿子涩柿子”的,现在马成功“悟”透了,自己“焐”透了,“涩柿子”不“涩”了;很感觉人是循序上进的丶螺旋上升的,马成功毕竟比那画家强多了。俩人在南阳住几天玩几天,生米成熟饭,屎尿成一堆,水到渠自成,马成功办离婚是情理之中了,下辈子提升至这辈子,笑从酒窝里溢出来。
俩人仓皇收拾东西,顾不上休息顾不上洗澡了,马成功把曾姗姗雕像装进个精制的小木盒子里要带上,温珂儿说句什么话,包里拿出块小新手帕,盖雕像盒子上,看马成功满意了才妥。下楼至中原路口,拦车,司机摇揺头不能去,又稍等一小会儿,讲妥800元钱租了辆面包车,直发南阳市光武路。
那司机打电话给家里说了一声,路边加些油,至高速路口,马成功说:“老兄,如果我再坐车回来,另外多给100块,不会亏你。”司机说:“价位到了就行,无所谓。”温珂儿说:“马成功,你回来弄啥,编辑部很忙么?南阳玩几天不好么?我们四年了小木匠,上次去了只顾下井了,打针输液了,南阳人看我们的笑话了,也够残酷了,没玩成。”马成功笑笑说:“四年时间好快,想不到竟出那种事!说话间我们毕业了。爹在家正忙我结婚呢,谁有那心思?”温珂儿问:“马成功,我们真无力回天了么?”马成功说:“温珂儿,看样子是缘分,或许真无力回天了。”一晚上车程,温珂儿谈些在国外,谈自己与画家。马成功谈与曾姗姗,谈郑州西开发区与吝巧竹,那俩破厂长,那俩破厂子,赵主任很惋惜极惋惜的样子不让回来。温诃儿又问句:“说实话马成功,回去能办离婚不?”马成功云里雾里感觉史湘云娘家那班子家伙不好惹,说一句:“咋不办啊,仔把办。为你十分像康淼淼也要办,也得办。”温珂儿问:“马成功,你咋学的文科呢?咋写的文章呢?听这种话语没底气,想象你办不成。应该是我们奋斗丶我们幸福;我们俩能在一块儿,是幸福的全部,是幸福的顶峰了!”马成功笑一下,极无奈地说:“温珂儿,那自然好,那当然好,不是我办不成,刚订婚就离婚,很拗口,难张嘴。温珂儿,我只好量力而为了,若不中,真是缘分了,我们还等下辈子,中不中?”温珂儿说:“马成功,中不中你已经说罢了,我说啥?我还能说啥?我不愿听这种晃晃悠悠的话!马成功你听好了,既然我们俩都有意,多些底气好不好?别软不邋遢的好不好?那史家要钱咱给她行不行?呆时间长了我等行不行?”接下来问:“马成功,你知道孙中山先生不?你知道国民党为啥失败的原因不?”马成功说:“我学文的酸学生,知道些中国历史上的人,不知道孙中山是谁,却知道‘天下为公’是谁。”温珂儿说:“孙中山说过这样一句话:‘革命倘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听这种话语就没底气,所以国民党就不成功,成功了那才神话呢,那才见鬼呢。”马成功笑笑说:“温珂儿,你还是把我看高了,我比孙中山先生差远了,这句话虽当成国民党一班子家伙的座在铭,后来依然没成功。既然如此,我就努力一下,看能不能办离成婚,成了功。联想那国民党集团不是不努力,关键是对手太强大。”温珂儿说:“马成功,你的对手强大么,话也说那种半截子话,关键看你想不想办离婚。”马成功说:“温珂儿,我很想。这样说吧,我找不出更充足的理由来,说话很拗口,是离不成婚的大障碍。你说你要手机弄啥?就不能提前打个电话么?温珂儿说:“我不是法兰克夫耽搁了么?在姚蓝那儿耽搁了么?在《龙乡》杂志社耽搁了么?你说你消我的电话号码弄啥呢?难道就忘了么?马成功说:“你不是与画家谈的正浓么?在杂志社打电话我不可能订婚了,你还是对我不经心……”
温珂儿说:“马成功,你放屁!你混蛋!不经心能去十八户村找你么?只为去柳格镇混饭么?”俩人就互相埋怨,或吵嘴,很激烈,马成功就说了:“温珂儿,毕业晚会上就不能说句话?”温珂儿说:“你大男生价为什么不主动说句话?装什么假正经?再说你写小品缝老鼠排污口,谁敢挨着你?谁敢跟你说话呢?”马成功说:“我再那样写,不可能缝你屁股吧?”温珂儿说:“我就叫你缝,你肯不?”马成功说:“温珂儿,着实我不肯。”又说:“如果我们俩过日子,将来会这样吵嘴么?”温珂儿说:“规律,两口子哪有不吵架磨牙呢?吵嘴是油盐酱醋,吵嘴是家常便饭,吵嘴磨牙是前世注定一块过日子的人!”往后,俩人不再说话,车上那种狼犺,搂抱着瞌睡,像回归历史画面鸡爪子山捞出来那种样子了。车跑了一夜,俩人像被胶粘合了一夜,至南阳光武路某旅行社前时,天已经大亮了。
当车停下来,司机下来晃晃膀子扭扭腰,保健一下身骨。侄儿温小宾见下车的竟然是姑姑与马成功,看不见俩人的满脸疲惫,喜从天降说:“小马,我说你是我姑夫吧,果真就是我姑夫!”温珂儿说侄儿:“别没大没小的,叫小马就别叫姑夫,叫姑夫就别叫小马!”温小宾歉意地笑笑介绍说:“姑,这就是毕翠翠!”又说些不打粮食的淡话:“姑,你不恋画家郭青了?我早觉察那人不中,结果还是不中!你们这是从濮阳赶来的?”
“不是那是啥!”温珂儿说。三年前帮温家捞石时温小宾喊“姑夫”马成功脸红,现在被喊“姑夫”似是荣光,不咋脸红,离婚后肯定是“姑夫”。如果这辈子与史湘云过日子,一个锅里搅勺子,肯定把此生糟踏了。
温珂儿些许脸红,与毕翠翠寒暄。
就近吃些早点,俩人打发走司机,当旅行社负责人点罢打工人名单时,温珂儿发现家里没一人送小宾,大吃一惊,与马成功相觑,原来侄儿与毕翠翠是偷偷报名打工的,温珂儿要给父母哥嫂打电话,侄儿拦住说:“姑,我们干好就那儿安家了,人生难得一博啊!”温珂儿说:“温小宾,这算啥?让我给你爷爷奶奶咋交代呢?给你爸爸妈妈咋交代呢?工是容易打的么温小宾?就这样去了么温小宾?”
温小宾讪笑,说了自己大了,并不是小孩了,不敢说才给姑姑说。温珂儿感觉侄儿虽个子不低,年纪却轻,天真得似乎泸定县多远都不知道,便征求马成功意见了。马成功喜欢帮助人,就说:“我去送他们吧,到那儿或路上会採集些新闻轶事稿件什么的,不中,把他俩押回来!”温珂儿乐了说:“那好,难为你马成功!”马成功说:“说那弄啥?你能去清丰县十八户村,我就不能送送他们么?”温珂儿更是乐了说:“好上加好了,孩子们励炼励炼也好,见些风雨也行,有些坎坷也中。真不行把他们押回来……”要马成功至厂里,俩人在那儿能否受得了,能干则干,别犟干,往返不过是几天的事儿。
在学校,温小宾与胡林子是极拔丝的哥儿们,毕翠翠与慕容娇是极拔丝的姐妹们,班级中学习成绩最不好的人,老师最为头疼的人,时而被老师责令站在教室外,他(她)就陪着站至教室外,班上同学们轰声笑。司机8点40分引擎开车走。马成功自报奋勇的话丶脱口而出的话丶去送温小宾的话,上车后意识到自己错罢了:“腊月卄八日将要完婚了,爹爹在家正装修房子拾掇屋子,送他什么温小宾?就算与史湘云离婚,与温珂儿结婚,二人都‘粗狗’成罢‘细狗’了,单位有些职称了,温珂儿能呆家孝敬父母吗?当初寻女人的初衷不就是有个孝敬父母爷爷奶奶的农村女人吗?多写些农村生活气息的文章吗?”或许想起某位哲人的话:“做人最高的境界是装傻,人生最大的失败是瞎忙。”
马成功就十分地嘲笑自己了:“看来自己也在瞎忙了,只为温珂儿很像康淼淼么?只为与温珂儿有次生死历程么?回来不能与其发生苟且事,曾姗姗的病与死肯定与温珂儿有因果关系。村街上那卖葱的并不傻,是装傻,也许比史湘云精十倍,回来还是把史湘云‘就是把粪草也要搓回来。’”
其实,马成功是在离婚与不离婚的纠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