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老爷子复杂地看了王老爷子一眼。
王老爷子先是愣了两秒，反应过来后控制不住地晃了两下。宁振安急忙过去扶老爷子坐下。
“振安啊，是查清楚了对吗？”他紧紧地拉着宁振安扶着他的手，想从他口里听到拒绝的话。
“是，王叔。已经查清楚了，是周骏帮忙查的。”宁振安别过头不再看老爷子。纵使不忍，却还是开口了。
王老爷子可以说是从小看着他们长大的，小时候谁家有点什么事都会将孩子送到对方家里帮忙照顾。就算王婶不喜他们这些邻居家的孩子，王叔也从来没拒绝过将他们这些孩子送到他们家的朋友。
而是自己一个人带着几个孩子到他当时教书的学校，几个孩子都皮，总是在学校各种折腾。惹得校长多次找他谈话，可王叔却从来都不舍得责备他们。就连兜里好不容易攒下的为数不多的私房钱，也都给他们这群孩子买了吃的。光是为了他们，他就和王婶吵了不少架。
“王叔，我们，确认过了。就连颜氏，现在实际也是在王时手上。”
“老王啊，我们都没想到。真的。”宁老爷子缓缓开口。
“但是他怎么就下得去手呢？他们几个孩子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啊，别人不说，世民可是真的帮了他不少吧。”
王老爷子抹了抹脸上的眼泪，“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心不正啊！那么多年，我说的他都不听啊！每次我说的，就在他耳边一过他从来没听进去过。当年我就不该让张素那个毒妇带他！”
“我没想到啊，老宁。你说这好好的孩子怎么就像极了张素那个毒妇呢，一样的心狠手辣。我王家怎么就出了两个这样的人，张素她害死了傲雪还不够，还将儿子养成了这幅德行，我”
“老王，慎言！孩子还在。”宁老爷子打断了他的话。
宁振安眼睛一转，傲雪，不是世民母亲的名字吗？难道？这个时候宁振安也没接着往下想。
好一会儿大家都没说话。
“老宁，振安，你们既然跟我说了，想必也是有打算了吧。就按你们想的做，不用顾忌我。”王老爷子冷静下来后，理清了思绪擦干脸上的眼泪对着他们说。
宁振安犹豫了一下，“王叔，对不起。我不可能在知道是谁害了世民后还无动于衷。阿紫还那么小，我......”
“我明白，他自己做的事，自己就得承担后果。你王叔老了，可还没糊涂。且不说那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那是两条命啊，他怎么就，怎么就下得了手。如果没有你跟世民，我们现在可能都还在村里种地吧。他怎么就这样了呢？”老爷子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他实在无法接受自己儿子是个如此心狠手辣的人，更接受不了，那个他视若亲子，对他无比孝顺，那个温文尔雅风光霁月的孩子居然是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所害。
还有晚秋，好友在世上唯一的孩子。那个从小就被好友一家捧在手心长大的女儿，百年之后，他又该如何跟好友交代。
傲雪啊，我没有保护好你，就连你唯一的儿子，也因我王家人早亡。百年之后我那还有脸去见你，我对不起你啊。
老爷子想到这一切，悲从中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