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场景二十八，白天，医院
这不是个人！好像个充气的东西，难道是充气人偶，那种做宣传用的？
老吕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伸手向小张后面的“那个人”摸去，小张吓的蹲在地上不敢起来。
“老吕，你干嘛？”
“你别动！”
老吕摸到了，好像还真不是个人，凉凉的，有弹性，有人的轮廓，跟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嗯，是个充气人偶。
“小张，起来吧，他不是人，是个充气人偶。”
“什么？充气人偶？放在这里干嘛？吓死老子了。”
“你是谁老子？你个小王八蛋！”
老吕上去打了小张一下，这小子吓傻了，说话不经大脑。
“哎呦，你轻点啊，我还是伤员呢。”
小张揉着自己被老吕打的地方，嘴上不停的哀嚎着。
“小张，我们还是快走吧，这个楼梯里黑漆漆的，有点吓人。”
老吕这个老警察都说出这样的话，看来这个楼梯还真恐怖，他还是听老吕的比较好。
“好，我们继续走。”
两个人忽略后面的充气人偶，相互扶着继续往一楼走去。
不知道两人走到第几层了，一直没到一楼，楼梯里已经是越来越黑，伸手不见五指了。
“老吕，你别松手啊，你一松手，我都看不见你了。”
“嗯，小张，你刚才数没数楼梯，我们现在下到第几层了？”
“没数……但是好像感觉应该快到了吧。”
“你是个警察，什么应该啊？到了就是到了，没到就是没到，要讲究实事求是。”
“没到……”
被老吕这么一说，小张赶紧改口，他可不能让老吕怀疑自己的职业性。
“那我们继续走吧。”
“嗯。”
两个人搀扶着，继续往下走。
突然，一个东西砸向了老吕，老吕扯了小张一下，还是没站稳，一个踉跄从楼梯上滚下来，小张也跟着差点摔倒。
“哎呦，老吕，你怎么了？”
小张感觉自己的伤口又开始疼了，都是刚才被老吕扯了那一下。
“老吕？”
老吕怎么没有声音？他没事吧？
“老吕？你在哪里？”
小张摸索着老吕的位置，下了几个台阶，在离他不远处，他摸到了一只脚。
“老吕是你吗？你还好吧？说话啊？”
“啊……疼死我了。”
刚才那个东西砸到老吕的腰上了，他现在动不了了。
“小张，我动不了，你先自己往下走吧。”
老吕趴在地上，不敢动，好像腰折了。
“你咋了？你没事吧？”
听见老吕这虚弱的声音，小张感觉他们这次真的完了，老吕舍身忘我跟交代遗言似的，他现在浑身是伤，走也走不快，万一出现个什么危险的东西，他俩肯定就死在这里了。
“老吕？”
怎么老吕不回答了呢？他怎么了？小张慌张的摸到老吕的头，怎么感觉手上黏糊糊的？还有点热，拿到嘴边一闻，天啊，血！
“老吕，你怎么了？老吕啊，老吕……”
小张以为老吕死了，忘记身上的疼痛，扑向老吕，抱着他的头，开始大哭。
“小张，你松开我，咳咳……”
“老吕，你还活着呢啊，你吓死我了，呜呜……”
小张松开他的头，慢慢的把他抱起来。
“大小伙子，哭个啥劲儿，我死不了，放心吧。”
老吕艰难的站起来，扶着腰，靠在墙上，他现在是真的不能走了，本来就一条腿打着石膏，现在腰也受伤了，头部刚才撞的也流血了，头现在晕的厉害。
“老吕，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小张，你听我说，我现在走不了了，腰折了……你先出去，然后找人来救我，我就在这里等着你。”
说这几句话，几乎用完了老吕的全部力气，伤口越来越疼了。
“不行，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要走一起走！”
“我现在走不动了，你先出去。”
老吕支撑不住了，靠着墙慢慢的滑向地面，倒了下去。
“老吕，老吕，你在哪里？我怎么摸不到你了？”
小张伸手向前摸着，什么也没摸到。
“小张，你快走，然后回来救我，我感觉有东西过来了，快走！”
上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成千上万只虫子向他们爬过来。
“老吕，不行，我不能丢下你！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小张蹲下终于摸到老吕，使劲的拉着他向下走。
“小张，你放手吧，我的腰实在是不行了，好疼啊。”
老吕疼的声音都变弱了，费力的掰开小张的手。
“老吕，你在哪里？快走啊！”
“小张，快走，他们来了，我挡着，你快走！啊！”
老吕不知道怎么了，发出十分痛苦的尖叫，听的小张头皮都发麻，他被吓坏了，又呼喊了老吕几声，可是老吕都没好友回答他。
“老吕，你怎么样了？老吕？呜呜……”
四周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小张看不清周围到底是什么情况，只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他害怕极了，摸着另一边的墙壁，哆哆嗦嗦的继续往下走去。
自己一个人，周围漆黑一片的时候，人内心恐惧感是最强烈的，小张现在就是这样，所以他不停的自己跟自己说话。
“老吕，我知道你没事，你先在那待着，我出去后就找人来救你。”
“老吕，你要是听到了，就嗯一声啊。”
“老吕，我们这次只要出去，一定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老吕，我……呜呜呜……”
小张在也说不下去了，他开始痛哭，用哭声来发泄他心中的恐惧。
终于到底了，往下没有楼梯了，前面有一道亮光，好像是从门缝里透出来的，小张欣喜若狂的跑过去，拍打着他认为的门板。
“来人啊，开门啊，救命啊！”
“救谁的命啊？”
一道空灵的声音从小张的头顶上传来，小张慢慢的仰起头，向上看去，一个惨白的细长的人脸出现在他的眼前，小张腿一软，坐在地上，嘴里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这张脸像是被单独挂在门框上面，眼珠子像是被鲜血浸泡过，嘴唇看起来是黑色的，看不清楚有没有头发，只有两颗很长的獠牙露在外面。
小张直直的看着这张会说话的脸，一点一点的往后稍，嘴唇颤抖着。
“救谁的命啊？”
脸从门框上下来，冲着小张慢慢的飞了过去，距离小张还有不到10厘米的时候，停住了。
“求求你，放过我吧……”
小张本能的说出这句求饶的话，眼泪不自觉的越流越多。
“哈哈哈，放过你？哈哈哈。”
脸的笑声很尖锐，很刺耳，小张觉得自己的耳膜都要流血了，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你去死吧……”
脸突然伸出舌头卷住小张的脖子，把他吊在半空中，然后狠狠的砸向远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