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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万里梨花

“铛铛铛铛”,刘光一大早就被敲门声吵醒,揉着惺忪的睡眼,不加思索的去开门。迎面就是一个温暖的怀抱,满怀芬芳。刘光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是云锦。在十几天前生死一线的时候都不曾紧张的刘光,此时竟然手足无措,不知道要把手放在哪里是好。他轻轻碰了碰云锦的肩膀,缓缓开口道“云锦……”

“唔啊!呜呜呜”随着刘光的开口,云锦原本咬着刘光衣服的嘴唇松开了,放声大哭。

“对,对不起啊”云锦呜咽地念叨着,“都,都是,都是因为我。”

这一个哭声瞬间打碎了刘光内心的一道枷锁,熟悉的声音再次在刘光的耳畔响起“光,对、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啊……”刘光瞬间看清了梦中那个少女的脸庞,尤其是多少次梦里那熟悉的声音又一次缭绕在了耳畔。刘光眼角两道泪毫无征兆的流下,他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云锦,这倒身影与梦里那道无限重合了。他感觉心好痛,却不知道是在为谁而痛?!是为了梦里的曦和光,还……眼前的云锦?

“曦……”刘光下意识的向着云锦唤了一声。

“嗯?”云锦揉了揉哭红的眼睛,抬头奇怪地望向刘光。

“啊!”她瞬间意识到当下的处境,像一个受惊的小鹿一般极速从刘光的怀里跳开。整个脸颊,随之红到发烫。

刘光看着那低着头揪着裙子,害羞的脸蛋儿通红的云锦,也是尴尬地笑了笑。

那种软玉在怀时的旖旎中……他用力摇了摇头,消去这种念头

“赶紧进来,云锦”刘光慌忙躲开,让云锦走入自己的家中。

云锦仍旧红着脸,低头迈了进去,没敢看刘光一眼。“坐啊,别客气”刘光客套完,就赶紧去卫生间洗漱了。

整个屋里都是淡淡色彩的格调,墙壁上绘着白色的云朵,质朴的木地板,乳白色的沙发、青色格调的卧室等都是如此。云锦瞥见桌子上的几本诗集,不由得翻开看看。

刘光得知云锦吃过早点后,非常局促的冲了麦片吃掉。

“刘光,你练这些多久了啊?”云锦盯着客厅一角,那里摆放着几把长剑,许多大小各异的钢锥、飞镖等。

“啊,这些啊”正在紧张坐着的刘光,不知手该放哪里,不敢看向云锦,又总想看向云锦。这下终于找到了话题,赶紧走了过来。他拿起一把雕刻着龙的长剑,从剑鞘中取出,持剑在手中随意地转了一圈,道“这些都是从小爷爷教给我的,算来十来年了吧。”“喏,你看看。放心,剑都没有开刃”刘光把手中的剑递给云锦。

而后手拂过那些钢锥、圆形、菱形等形状大小各异的飞镖,取出了一根约十厘米的钢锥。从云锦手中接过那把剑,放回剑鞘,把锥递到了云锦手中。

“这是……你当时用的?”云锦接到手中,惊讶的望着刘光。

“嗯,那天用得就是这些”刘光微笑道。“这些东西本身并没有什么危险,关键是要看使用者决定怎么用它们。这件事发生以前,这些对我来说都只是健身罢了。”

刘光望着呆呆看着自己的云锦,羞涩地嘿嘿笑了笑,道“这是自小爷爷反复强调教我的,武道在平时只是健身运动,只是在不得已的时候才来防身。”

“这个是什么?笛子?箫?”云锦小心放下手中的钢锥,指着一根约半米多长的黑色的细管问道。

“那个呀”刘光拿起那个黑色的细管,放在了云锦手中,笑道“这个是吹镖”

“你看,”刘光拿起了一根约十厘米的长针,尾部带着一些箭羽。“把这个放进去,吹就可以了”云锦小心翼翼地把其放下,看了眼刘光,又想起刚刚的“投怀送抱”,羞得低下了头。

“云锦,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刘光转移话题,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刘光的自行车上次砸人给摔坏了,他骑上电动车载着云锦,云锦手自然的扶着他的肩膀。

即使不知过了多少年后,刘光仍然清晰地记得这一天的所有。当然,这都是后话了。刘光锁好了车,在前边领路,道“这是很多年前,我溜达时候不小心碰见的。这个季节,这里应该是万里素雅的梨花”

云锦走在崎岖的小土路上,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路旁都是矮矮的木栅栏,每隔百八十米会有一处小院,都是平瓦房。院子里有老人在树下坐着纳凉,有淘气的孩子向着院中的梨树卖力踹上一脚,被反震力冲的摔了一个屁股蹲。然后,指着树上飘落的白色小花瓣,笑着冲妈妈大喊“妈妈!下雪啦!下雪啦!”院中的年轻妇人走来拉起孩子,拍拍他屁股上的土,和蔼地笑了笑,嘱咐了两句又去忙活着家务。

云锦一路走过,见到的都是诸如此类的情景。她在城里长大,这些情景她只在书里见过,她沿路看着,感觉一幕幕很是温暖。沿路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小黑猫,一点儿也不害怕生人,一路跟在云锦的裙摆后边。刘光注意到了它,悄悄地示意向云锦看向它,生怕惊跑了这个小家伙。

小猫显然注意到了刘光的动作,可是不为所动。它好似轻蔑的瞥了一眼刘光,仍旧在云锦的身后悠悠走着,似乎云锦是它在这天底下唯一在乎的主人,刘光等都是无足轻重的蝼蚁。

云锦捂着惊讶的唇,心底对这么萌的小家伙没有任何抗拒,她缓缓蹲下身,慢慢的要去抚摸它。小猫微微抖动了一下,就趴下享受着云锦的抚摸。

刘光看着云锦要抱起这只小猫,担心被抓伤,刚想说些什么。他就惊愕地看见小猫的锋利的爪子,在跳进云锦怀抱的一刹那,仿佛收进了肉里一样地消失了!他呆呆的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刘光面露惊异,走上前去,想去抚摸一下这只浑身黑色,毛茸茸很是可爱的小猫。它想去看一看它锋利的指甲哪里去了。

刘光刚伸手要抚摸它,只见小猫嘴里短短的牙瞬间长长了许多,活生生就是一副凶兽的獠牙,冲着刘光呜呜低叫着,似乎是示意刘光再靠近它,它就不客气了。云锦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她只是轻轻的拍了一下小猫毛茸茸的头,轻道“小黑,乖”

黑色的小猫听到了云锦的声音的“小黑”,浑身似乎都酥软了,它冲着刘光展现的獠牙一瞬间消失了干干净净,似乎从没有出现过。然后,它柔柔地“喵”了一声,就拿毛茸茸的头、毫无指甲的爪子,在云锦怀里蹭着她。

刘光看着这只很是奇怪的黑猫,低头沉闷不语,似乎是在努力想着什么。

一会儿,眼前的视野突然开阔起来。云锦看见前方是梦幻般的梨花海,无垠的梨树,树上全都绽放了白里泛青的花儿。一眼望去,只有若雪般的素雅,和超脱素雅的晶莹的青色。

刘光随着云锦缓缓行走在梨树中间的土道上,一阵微风拂来,四周所有的梨花都随风轻飏。云锦走走停停,清脆的笑声随着转动的裙摆传在这纯净的花海里。忽然,她停下了脚步,上半身向前倾斜,微微闭眼,嗅着一簇梨花。

刘光的脑海里永远的烙印下了这唯美的一幕幕,伴随着空气中弥漫的淡淡清香。刘光轻轻走向前去,在云锦羞涩的目光中,轻轻拈走了落在她秀发上的几片花瓣。

“快来”,刘光示意云锦向他的方向走去,“这边有个小亭。”

云锦快走几步,跟上了前边停下来的刘光。一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红色的小木亭,亭扁中央写道“梨花亭”。小亭是漆红色,约有三米宽,围绕着小亭内部,四周

是长椅。中央还有一个瓷做的白色小圆桌,供人休息饮食。

“这名字起得……”,刘光摸着下巴调笑道,“还真是应景啊”

云锦看着刘光一副轻浮放松的姿态,也不禁闻声笑了。她转了一圈,乳白色的裙摆划出了美丽的曲线,坐在了亭中的一侧长椅上。

“若所有的流浪都是因为我,我如何能,不爱你风霜的面容;

若世间的悲苦,你都已,为我尝尽。我如何能,不爱你憔悴的心……”

刘光静静地看着这花海中,恍若一尘不染的仙子般的云锦。她香唇轻启,一字一句念出诗句。刘光当然听懂了诗句所代表的含义,可他紧张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是席慕蓉的《传言》,我很是喜欢”云锦冲着刘光嫣然一笑。这一刻,刘光只希望时光能够停滞于此。他愿永远守着面前这个恍若置身仙域,化身仙子的女孩儿。

刘光送走了云锦,最值得一提的是那只黑色的小猫,绝不离开云锦半步。云锦自然很是开心,抱着它回家了。刘光想起这只黑色的小猫,怎么想都觉得怪怪的。它如此干净、通人性,根本不应该出现在那片地方。而且它那突然消失和出现的獠牙和利爪,对刘光的抵触,以及那种轻蔑的眼神……刘光想得脑袋都大了,可他想了想,这小黑猫本能对云锦的亲近,绝不会伤害她。想到这里,他就放心了。

刘光刚从沙发上准备去洗漱,忽然一道亮光从窗外而来。一块包裹着石头的燃烧的布袋砸破了玻璃,撞在了窗帘上,随即窗帘燃烧了起来。

刘光刚想取水去救火,第二个熊熊烧着的石袋又砸破玻璃,落在了刘光身后的沙发上。刘光瞬间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他捡起沙发上的燃烧的石袋一角扔出了窗户。在更多的燃烧的石袋从四周窗户砸落进来的时候,刘光匆忙飞速拿腰包和背包,去客厅一角收起来了所有的锥、镖、暗器等。而后冲进客厅拿走了爷爷留下的那张银行卡,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中,刘光冲出了房门。

刘光飞速下楼,可等他冲下去的时候。只看见四周几辆没有牌照的商务用车,载着刚上车的人匆忙离去。刘光愤怒地扔出一个十厘米的钢锥,砸向了最近的一个车的车玻璃。钢锥刺碎了玻璃,伴随着里边一个人的痛叫声。

刘光阴沉地盯着快速开走的车,低语道“你们的背景真大啊,咱们,走着瞧”

刘光收起眼神中的凶狠,没有理会围观的小区邻居们。他猛然想起了云锦!望着熊熊燃烧的家,刘光急得跺了跺脚。方才情急之下,他并没有想起拿电车的钥匙。刘光飞速地向云锦家里的方向冲去,在小区门口拦了辆出租车,“师傅,快,碧水小区!”

刘光下了车,就看到一群群的人往云锦家里的方向簇拥而去。刘光知道真可能出事了,他慌忙向着云锦家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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