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安风身边,踢着脚下的碎石,零零散散的几个感觉没什么力量,但是如果光脚踩在上面肯定会搁得很疼。
江远之就像个太阳,他在的地方永远是大众的焦点,这会儿他被体育老师叫过去不知道在说什么。一群迷妹如狼似虎的看着。
安风相比就弱势好多,可能有我在旁边,没有几个小姑娘敢大光明的瞅他,这样正合我意。
突然想起刚才他们和职高学生发生矛盾的时候,安风就在那神游,也是如我一般低着头,用脚玩着小石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是不是想问刚才我在想什么?”安风一眼就猜中了我的小心思。
“你怎么知道。”我惊讶的抬头。
他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直接告诉我他心中所想的。
“我在想如果打架,手上的红绳应该怎么做才不会被扯下来。”
“那你想出来吗?”我好奇的问。
“没有,这玩意太不结实了。”他晃动手上的红绳,三缕普通的红色细绳像揪麻花似的交叉在一起,这种绳子平常金店里一抓一大。
“哪有不结实,捆了好几遍呢。”我扯了扯手上自己,坚硬如铁丝
看拉都拉那不动吧,这就是劳动人民的智慧。三个臭皮匠能顶一个诸葛亮。
“那我就可以放心了。”安风的话轻描淡写,让人听不出什么意味。
又坐了一会儿。
“我饿了。”我摸摸自己瘪瘪的肚子,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你看我都快饿出腹肌了。”
“腹肌不是饿出来的是锻炼出来的。”他显然认为我是胡诌。
“是真的,不信你摸摸。”
说罢我抓着他的手就往我肚子上按,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对安风越来越大胆。
还记得以前只敢小心翼翼的犯花痴呢。
对于我的流氓行径,安风像触了电,手急忙的往后缩。
“白云朵,放手。”
“我放了,放了。”我把他的手松开。小声低咕,更像是抱怨:“摸我肚子你又不吃亏,小古板,黄花大闺女的豆腐都不吃。”
他把校服外套往身上一挂,无奈的摇了摇头。
“走吧,去吃饭。”
我跟上,这次他终于不是只给我一个背影,他走的很慢,像是在故意等我一样。
“你请客。”我上去抓住他的衣角。
因为这对破石头,我现在可是生无分文,差点就要流浪街头,上街乞讨了。
“我有说让你花钱么?”他转头没好气的道。
一抹落叶正好飘在他的头上,让我见证了秋的美好。
安风头上带叶的样子实在好笑,他浑然不知就又把头转过去望着远方的路,我想留下来纪念着。
“安风。”我突然开口。
“嗯。”
他呆萌的再次转过头。
咔嚓咔嚓。
我拿出准备好的手机拍了几张。
“我没拍你哦,我拍的是你头上的树叶。”
他淡定的伸手摘下。
“别闹。”
我害怕他抢我手机,向前跑了好几步长停下。
突然想起前几天看的玛丽苏漫画,特别浪漫,也是女追男的,于是学着女主的样子转身面对他,开始倒着走。
倒着走也是有一定的心机。比如一个大活人跟你说话,还站在你面前,你丫怎样也要瞅两眼吧。
我特意把头发放下,任它在风中飞舞,双手后握露出甜甜的微笑。
“安风,我想和你一起兼职。”
“好啊,正好学校图书馆需要人。”
“当家教不行么?”
“嗯,不行,我怕你会误人子弟。”他回答的很认真,我竟然无法反驳。
“白云朵……”
“我知道么,误人子弟,我不……哎呦!”
“我其实想说你后面有台阶。”
我重重的摔倒了台阶上,屁股着地,脚被台阶的坎儿磨破了皮。
安风的手还停在半空中,差一点就牵住了。
明明是浪漫的情景,被我完完全全变成了事故现场。
“能起来么?”
“唔……好疼。”
他摇了摇头,背对着我蹲下。
“上来吧。”
最后我们在学校医务室点的外卖。
两份蛋炒饭,安风下去拿的。我执意要吃那个,就像我爱吃葡萄一样。蛋炒饭对我来说也是有特殊意义的。
我记得我家老头第一次来南城,我们还一无所有,他几乎所有的钱都给了那女人。
自己在凤鸣镇租了房,那时候他一个星期没有找到工作,但是他用仅存的积蓄买了许多鸡蛋。
他那时做的蛋炒饭很好吃,胜过各种美味。
我和安风吃着饭,各自默不作声,等着护士小姐姐给我处理伤口。
护士见就是一点小擦伤,消了一下毒,贴了一个创口贴,花了两块五。
末了,还取笑我:“得亏来的早,不然伤口就愈合了,现在可以了,走吧。”
我害羞的低下头,再次爬上安风的背。
邻床的女孩还跟朋友小声讨论只是一点小擦伤,怎么娇里娇气还要人背。
她们不懂。真的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