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晚，荒山古庙。
静谧的氛围很好的调节了人的心情，就连一向有些互相不对付的两人，也被这如醇酒般醉人的夜所吸引。
“……这些就是我的故事了。”猎猎的火光中，云梦还的脸如同一张不甚清晰的老照片，带着一分神秘。
“……”听故事的两位睁大了眼睛，默默不语。
事实上，云梦还并没有告诉她们太多的东西，他只是大致说了说自己可以穿越，以及自己能力的来源。
可即便如此，这个故事已经显得那么不真实，假如不是周围的环境时刻提醒着两人，她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沉默了一会儿，程韵若有所思的开口了。
“也就是说，你的能力能够把我们带回过去。”
云梦还听罢有些苦恼的抓了抓头发。
“我说过吧，不一定是过去，因为之前没有过具体测试，所以平行世界也说不定哦。”
“这个不重要。”叶菲星双眼灼热的看着云梦还。
“也就是说，你现在其实已经是一个强大的契约者了？”
“契约者？”云梦还不解。
“不应该是修炼者或是修士吗？”
听到云梦还不解的话语，对面两位少女互相对视了一眼，最后程韵主动开口。
“现世……”程韵停顿了一下，“我们姑且把这个世界称为幻世，把我们的世界称为现世，那么，你有在现世修炼吗？”
云梦还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这样啊，那你感觉现世和这边有什么区别。”
“你是说自然环境中能量浓度吗？”云梦还摩挲这手里的红酒杯，若有所思。
“看起来你也注意到了！”程韵微微一笑。
“现世的能量浓度很有问题，那种环境其实已经不适合修行了，所以说……”少女停顿了一下。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修炼者了！”
“……”云梦还张大了嘴巴，他是玩玩没有想到，居然会听到这么一个消息，这简直超出了云梦还的认知。
突然，他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因为他想到了一个问题。
“你们确定吗？”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程韵摇摇头。
“组织建立之初，就寻访过所有古籍中记载过的洞天福地，昆仑也是其中之一，无一例外，什么也没有找到。”
云梦还感觉手心有冷汗，他不敢相信对面少女所说的内容，尽管他知道程韵不会骗自己，但是……。
“……还有一种可能不是吗？”云梦还强压自己心头的不安，努力分析起目前情况。
“我的能力，穿越的世界有可能是平行世界不是吗？”
“……有这个可能！”程韵声音温和的附和，态度依旧淡然，眼神却温柔无比，因为她知道，平行世界这个结果和昆仑灭绝这个结果都代表了一件事，那就是让这个男人魂牵梦绕的那个昆仑派，可能今生都无缘再见了。
“……呼呼，这件事先放一边。”火光映衬下，云梦还的面容有些难看，不过他迅速冷静下来，面色依旧难看，语气却已经恢复平静，沉默了一霎那，便果断开启下一个话题。
“这么说的话，现世……为什么还存在？”
云梦还说这话是有道理的，昆仑蜀山这些门派遗世独立，自古长存，即使天界诸神都平等对待，不敢有所怠慢，不是没有原因的。
昆仑化外天，蜀山里乾坤，三仙定碧海，五岳守幽冥。
昆仑世代守护化外天门，力抗域外天魔。
蜀山弟子自古很少出世，历代首席更是从不在世间行走，终身坐守锁妖塔，封禁里蜀山。
海外三仙岛坐镇归墟海域，誓发大愿，海域不平，不上陆地。
五岳八门不入轮回，半生半死以自身为锁，封幽冥鬼蜮无尽凶魂。
这四个门派，无论那一个出了问题，这个世界基本就可以说拜拜了！
而现在，听程韵的口气，是这些门派一个都没救下来，这怎么可能。
“……所以，按照你们的说法，现世应该早就妖魔横行了。”云梦还解释了一下自己所知道的讯息，然后有些不确定的发问。
两女相视苦笑，然后反问。
“你以为，现世很太平吗？”
“哦！”云梦还挑眉。
程韵长叹了一口，仿佛要把自己的不快全部吐出。
“当年的大变真相我们并不知道，但是现世，其实从来都没有安全过。”
按照程韵的说法，这个世界其实早就被盯上了，之所以还能苟延残喘，到要感谢这个世界那糟糕到极致的环境。
“你也许早就发现了，现世的能量浓度根本不对劲儿，但你肯定没有注意到这其中的原因。”
原来，不知道从哪个时代开始，世间的能量浓度就呈现出混合扭曲的形态，不是那种类似大气成分的混合，而是从基础上最概念层面混合。
而这个，被称为［浊灵］。
而众所周知，修行需要的所谓的灵气，纯粹是一个前提。
“以前的修炼方法几乎都成为了泡影，普通人拥有纳气入体已经十分罕见了，而大部分人即使能做到这一步，纳入体内的灵气也有大部分根本无法利用，反而需要长期努力，将这些杂质磨灭。”
云梦还沉默了，他明白程韵口中所谓感谢糟糕的环境这句话的原因了。
因为能量发生变异，形成了浊灵环境，所以域外那些其它世界的高端战斗力根本不适合在这里活动，他们来到这个世界就会因为能量无法利用而陷入危机。
就像把强袭自由的核动力炉拆掉，塞进去一套蒸汽机一样，即使驾驶员的名字叫做基拉大和，它也得被扎古按在地上摩擦。
不过同样的，这也大大限制住了现世修炼者的上限。
即使被扎古按在地上摩擦，基拉大和依旧是基拉大和，换上自由依旧是那个人棍王，而普通杂兵就算给他一台盖塔皇帝，能不能开起来还是两说。
简单说，现世就是一个柔弱的妹子，靠着一把大锁，锁住了自己的未来和门外的强盗。
“也不对！”云梦还猛然想起了什么，皱眉摇头。
“即使那些魔尊，大天魔，妖皇之类顶尖存在过不来，域外天魔十亿八千八百万，单是最低等的天魔众，就可以铺满整个世界了，它们可不怕灵气混乱。”
修为越低，对能量质的需求越低，所以对于最低等的天魔来说，混乱的能量环境更本不是问题。
“你知道［契约者］吗？”
程韵看着云梦还，意有所指的发问。
“这个绝望的时代，我们并非束手就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