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生病了!何钧得了消息抛下他的小悦悦就入了宫,床榻上的赵鸿真手脚冰凉,窝在被子里搂着好几个汤婆子打摆子,围着龙榻点了一圈的火盆子,何钧一进去就被蒸出来一身汗。“这是怎么回事?”冯颐摒退左右,“回公子,是在莲花池子里激着了”
“没热到去莲花池子里消暑的份上呢,到底怎么了?”
冯颐“嗵”地跪在地上“是老奴疏忽了,昨儿是十五,按例皇上得到皇后宫中就寝,皇后爱鼓捣点药膳,皇上不喜欢,通常是用了晚膳过去的,昨儿皇后说做了新糕点,让皇上尝个鲜,老奴验了验,便给皇上呈了一块,未曾料到皇后如此不顾体面,将、将那药直接下在了茶里,那药性甚猛,皇上、皇上实在难受,便撑着出了中宫,跳进了莲花池子里。”
“无耻之极!”何钧气得脸都憋红了“怎敢对堂堂一国之君使出如此下作手段!”“公子,皇后想得子不是一日两日,近来尤其上心,她虽不知自己一直不曾有身孕的真相,但前些天还破天荒的想为皇上招几位美人,想来扈家这边也对她多有催促。”
“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现下皇上要出汗,发出汗来就好得快些了。”
何钧把手伸进被褥内,除了靠着汤婆子的地方,赵鸿真没有一块地方是暖的,这什么时候能发汗?
“再拿床被子来”
“是”冯颐起来去取被子,何钧把赵鸿真裹成了个粽子。又过了半个时辰,太医过来请诊,探手一摸,还是没发汗,额头烫得慌,太医急急地去配药,用了药还是说得发汗。而且赵鸿真的牙关越咬越紧,再不发汗,一会儿药都喂不进去了。
何钧急得快把那张面具从脸上溶下来了,他抿了抿嘴唇,让冯颐带人在外面侯着,自己脱了外袍,爬到床上钻进被窝,把赵鸿真搂了个结实,右手运气缓缓推在赵鸿真心口处,赵鸿真迷迷糊糊感到一股熟悉的体温正贴着自己,便朝那来源拱过去,左右扭了扭找个舒服的位置躺下睡得安稳了。约摸有两柱香光景,赵鸿真身上渐渐出了薄汗,何钧知道这是开始散热了,便又往紧的搂了搂,手上换个劲道,一股内力缓缓注入赵鸿真体内,助他疏通筋脉。冯颐捧着第二碗药悄悄进了内室,他在外面报了几次了,里面一点动静没有,他有些担心,便擅自打开帘子进来,何钧搂着赵鸿真斜倚在床头,手还抵在赵鸿真心口处,两个人睡得踏实,冯颐实在不忍心唤醒二人,这两个孩子这些年睡得这么踏实的时候太少了,可外面通传皇亲、朝臣们有来探望的,冯颐放下托盘,抬手运气慢慢推送在何钧背上,何钧忽然觉得一股深厚的内力缓缓流入四肢百骸,但并不霸道,他松下劲,借着这股内力平息内息,把放在赵鸿真心口上的手慢慢收起,一摸,赵鸿真此刻身上的寝衣已被汗水打湿了,自己衣服的前襟也透了一片汗渍,热退下去不少。何钧轻轻放下赵鸿真,朝冯颐施礼“多谢总管”“公子客气了,公子先去换件衣服,老奴服侍皇上用药,这发出汗来就通透了,外面有人等着探视,您先在后面等等再走。”
进来的是扈皇后、恭王和扈国丈,陪同的乃是太医院院首。其他朝臣冯颐能拦着,这几位算是皇上最亲近的人了,没法拦,三人进来站在床头,瞧见皇帝发了汗,脸色红润过来,面上都表示松了口气,尤其是扈皇后,想来过了最初慌神的那股劲,得了指点,当着恭王的面细细问了太医皇上的情况,表示宫内出了这等事,竟在皇后宫中下手,着实可恨,自己身为皇后也有管理不严之过,定要严查,待皇上醒来,当自行请罪云云。私下里虽然恨不能啖其肉、饮其血,但现下还不是彻底撕破脸的时候,赵慎做足皇亲戏码,应答几句,三人各怀心思离开内室。
何钧换了衣服过来看了看赵鸿真,此时药已能喂下去了,太医刚刚也松了口气,回去督着煎药,他嘱咐冯颐几句,悄悄离开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