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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醒来

暗牧霜手里感受着母亲手上传来的温度,跟着她一路往暗家的密室逃去。

记忆重演般,到了密室之后,暗牧霜听着母亲让她站在传送阵中离开的话语,然后看着母亲激发了传送阵后,就含着泪转身离开,去寻找不知在何处的哥哥暗牧云。

看着母亲离开的背影,悲伤和痛苦仿佛本能般将暗牧霜的内心充满,她下意识地呼喊道,“不要——”不要回去,暗牧云根本就不在祖宅里,就是他害了暗家。

可是,没等暗牧霜将后面的话说出来,暗氏族长夫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暗牧霜已经知道母亲回去后面对的是必死的结局,她无法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去死,自己却独自逃生。她离开了她此时唯一逃生的希望,向母亲离开的方向追赶着。

“希望还来得及……”暗牧霜一边在祖宅小心地寻找着母亲的身影,一边呢喃道。

突然,暗牧霜停下了脚步,看着前方那道熟悉的身影在她的面前倒下,从被割裂的脖子中喷薄出来的鲜血将地面染红,她接受不了地嘶喊道,“娘——”

“娘,你不要死……”她停住的脚步再次动了起来,向着母亲奔去,想着将母亲救起。

可是,没等她赶到母亲身边,将母亲抱入怀中,一把剑从她的背后将她的丹田刺穿。暗牧霜低头看着丹田处的剑尖,一滴血从剑尖滴落到地上,她像是感觉不到似的继续向母亲赶去,将倒在地上的母亲抱入怀中。

怀中的人已经气息全无,魂魄也被拘走了,只剩下尚且温热的躯体了。暗牧霜颤抖着手将母亲睁大的双眼合上,抱着母亲的那只手紧握成拳,低垂的头颅的眼中是一闪而过的决绝。

暗牧霜抬起了头,刹那,“砰”的一声巨响,血雨洒满了她所在的那片空间,同时还伴随着向四周飞射的法剑碎片。

死亡的那一刻,暗牧霜以为她彻底地解脱了。可是,她却发现她的魂魄在脱离躯壳后,竟然站在原地,看着听着暗家被灭门的景象。

一个个族人在她的眼前死去,或熟悉,或不熟悉,这些人都留着和她相同的血脉,都是她的亲人。看着这些画面,暗牧霜试图去阻止,却没人发现她的存在,似乎她和他们不是同一个空间。

无能为力的感觉让暗牧霜内心无比痛苦,她死死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内心有一个声音响起,“离开这里……”

暗牧霜顺从了,然后她就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晕眩感,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

穆雪颜看着暗牧霜面上痛苦悲伤的神情,那冷艳的面容被眼角的清泪衬得十分脆弱,整个人好像一樽易碎的玻璃娃娃,似乎她轻轻一碰,暗牧霜就会支离破碎。

穆雪颜内心有些微触动,但她还是收回了目光。因为,别人的事她管不了,也不想管。

片刻后,暗牧霜的睫羽微颤,然后睁开了双眼,黛紫色的双眸里残存着深深的悲伤和恨。她缓了缓后,从地上坐了起来,目光恰好捕捉到了尹寻和叶秋凝的身影。

恨意瞬间染红了暗牧霜的双眼,她甚至忽略了穆雪颜的存在,就从地上起身,向着两人走去。她从储物戒中拿出了她常用的青色法剑,一剑向叶秋凝刺去。

叶秋凝刚睁开双眼,就看见一把剑向她刺来,她本能地向一侧翻滚,避开了这要命的一剑。然后,她迅速地从地上起身,拿出了自己的法器,看向剑的主人——暗牧霜。

暗牧霜见叶秋凝恰好醒来,躲过了她要命的一剑,不等她反应过来,接着向她刺去,被恨意染红的双眼里是如实质般的杀意。

叶秋凝面对疾刺而来的一剑,眼里全是高高在上的蔑视神情,她云淡风轻的笑了笑,从容地躲开了暗牧霜紧接着刺来的一剑。这一幕,落入暗牧霜的眼中,让深受刺激的她顿时理智丧失,眼里心里全被杀意充斥着。

穆雪颜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两人的打斗,觉得先后醒来的暗牧霜和叶秋凝似乎有些不对劲,一个恨意染红了双眼,一个眼里全是众生皆蝼蚁的高高在上的姿态。

她们有病?还是有仇?这个念头顷刻就浮现在了穆雪颜的心头,她不由一边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精彩斗法,一边在心里暗戳戳地猜测她们之间的爱恨情仇。可是,没等穆雪颜多想出几个版本,躺在地上的尹寻就醒了过来。

尹寻一睁开眼便察觉到身上佩戴的防御法器被动激活了防御功能,他眼里的迷茫顿去,立时便警觉地从地上坐了起来,向四周看去。于是,旁观的穆雪颜和打斗中的两人就进入了尹寻的眼里。

惊艳,是尹寻心中出现的第一感觉。可是,随后他便为眼前的局面而纠结。因为他不知道他此时该如何做,是想办法选择阻止两人间的打斗,还是和叶秋凝一起除掉暗牧霜?又或者,跟穆雪儿一样旁观?一时无法做出抉择,他不由一边看着两人打斗,一边思考着他该如何做,才能让他的利益最大化。

穆雪颜看着醒来的尹寻并没有任何轻举妄动的行为,便猜测他和她一样,打着看戏的想法。她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看向尹寻的目光,继续看着暗牧霜和叶秋凝之间愈加激烈的打斗。

在穆雪颜收回目光后,尹寻的脸上突然有了几分笑容,不过不似他过往一般让人感觉到如沐春风,反而在剑光的反射到的时候,显得有些阴险。他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从地上起了身,然后拿出储物戒中的法剑,向打斗中的两人靠近。

“两位道友,你们不要打了。”动听的男音响起,声音带着一股急切,劝说着打斗中的两人。

穆雪颜听见后,便见到一身白衣的尹寻一剑挑开了暗牧霜的剑,似乎想分开打在一起的暗牧霜和叶秋凝。

没等穆雪颜怀疑尹寻阻止两人打斗是否有深意时,便见到暗牧霜手腕快速翻转,挡住了叶秋凝向她刺来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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