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初恋烙印深往事记忆新
之一护花获青睐
第一次参加晓茜大学同学聚会，那年孩子刚满周岁，聚会前通知要求有老公的带老公、有老婆的要带上老婆，所以他被带去，林杰知道，自己仅仅是个陪衬，只是个摆设，偏偏又坐在晓茜班主任那一桌，所以他只得很斯文很文雅很安静地坐着，嘴角微翘笑着，这倒不是他虚伪，主要是那酒很差，他喝不入口，那做菜的水平也很烂，口感极不舒服，他认为自己在这次聚会没有话语权，仅仅只是参与者，进来之后没有人把他们这些属于被带来进行一个介绍，光顾着自己‘群魔乱舞’，遗忘了这群被带来的人，林杰也乐得埋头研究桌子上那些菜应该怎么做才好吃，比如那桂花鱼，只需贴脊骨两面各划一刀，洒上盐花、姜丝、少许辣椒旺火蒸上六、七分钟，起锅再把油烧开浇到鱼身上即可，那里的师傅？把鱼身划成网状，清蒸鱼就吃个清甜，搞得粘糊糊的，色彩很难看，不过那鱼也不新鲜，不仅眼珠子没有突出来，而且还有些微黄，估计是一早在菜市买的刚死的鱼，放到下午做，才会出现眼周开始发黄发干，桂花鱼林杰从来不会吃的，有业内人士告诉林杰说‘桂花鱼吃进体内的抗生素无法自行排解，会积攒在体内’，所以，林杰不再吃桂花鱼；还有那黄焖鸡块，鸡不好，是养殖的，肉无弹性，炒的时候放的料酒也不好，如果放洋酒那味道会更香醇些。
晓茜从坐下来开始，就一直和班主任唠叨，谁高升了，谁做生意发了，谁怎么样了，这些与林杰无关，他半个字也没听进去，直到晓茜聊够了并向她班主任介绍他时，林杰才从精神烹饪中回过神来，这不能怪林杰走神，按常规晓茜应该先把林杰介绍一下，不该先晾着。“这是我班主任，教大学语文，叫黄竹梅，这是我老公林杰。”“您好！黄老师！”林杰笑着打招呼，他心想黄老师该教植物才对，又是竹又是梅的，黄老师这时对林杰说：“我教过的学生里面，我最喜欢她了，文学基础最好，表达能力最强。”林杰开玩笑说：“难怪咬文嚼字。”，全桌人笑了起来，晓茜也佯装生气，用巴掌打了他一下，这时，晓茜的同学来敬班主任酒了，今天一共来了五十多个人，坐了六桌，大约有二十几对的夫妻吧，林杰这时才抽空向四周张望，他坐的这一桌就有三对，一落座，他们就开始回忆学校生涯的种种，此情此景勾起林杰伤感的回忆——他中学的一个女同学，叫艳萍，那是高中快毕业，高考前两个月，学校把他们组织在一起总复习，白天补课，晚上复习，所有任课老师发扬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的无偿奉献精神，帮他们解疑，把每一科的内容串讲，根据历年的高考出题的特点，为他们点出重点，重重点，更重要的是，班主任说，你们都快高中毕业，平时男女生都互不讲话，还在桌上划“三八”线，你们现在可以几个人，不分男女生组成学习小组，互相讨论，又语重心长、似有所指地说，时间有限啦！除了谈学习，其它的以后再谈。轰！同学们都笑了，他们知道班主任指的是什么，林杰那个时代的人，读书时男女生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文革时社会要求人们不得谈情说爱，那是小资产阶级的低级情调，于是‘男女授受不亲’的思想在他们这一辈人的身上也达到充分的体现，男生偷递纸条给女生的也只是凤毛麟角。在这个组成学习小组的前提下，林杰和艳萍以及另外一男一女组成了学习小组，接触多了起来，他们四个人的家差不多在一个片区，艳萍家的路最远，其次是林杰，另两个同学几乎是同时到家，他们俩前后楼。
那是组成学习小组后第四个晚上下课回家，他们边走边讨论老师给他们的问题，另俩同学走了林杰也到家了，他对艳萍说：“我家到了，再见！”，转身就要往家里走，可他发觉艳萍放慢脚步，似乎不肯走，欲言又止，林杰就停下来看着她，以为她还有什么问题，结果她要他送她，他问为什么，她说回家的路很窄很暗，每次回家都不敢走。“那前几天怎么敢走？”，她脸红了，说边走边唱歌壮胆，听到点儿声音就象竞走一般不敢回头。胆小鬼，林杰充起了护花使者，好吧！我送你，这艳萍也算班里的一美人儿，鹅蛋脸，圆眼，薄唇齿白，脑后扎着一条辫子，这些特征是这几天晚上上课林杰才注意到的，那时林杰还没有开窍，不懂，对艳萍的含情脉脉和暗示、殷勤统统当做是他送她回家，她给他的感谢，没有意识到另外一层意思。
有次她放慢脚步和他并排走，林杰每次都跟在她的身后半步，这次靠她很近，他闻到她身上的香味，他不知道是什么香，但不是脂粉和香水味，只觉得很好闻，她说和他一起觉得踏实有安全感，可他竟傻傻地说自己打架不厉害，只练过几个月拳击，她说他东拉西扯。
此后，她帮他整理材料或只要她问老师的问题及老师要求掌握的，她就会另外工整地抄写一份给他，他总是说不必，他自己会记，自己记印象深刻些，她不知道他有只要抄写一遍就可以背诵下来的特长，她说两个人的笔记对一下的比较好，万一有什么疏漏。总不能扫了人家的一片好心，他收下了。
而真正使他明白艳萍对他另有意思的是在高考最后一科考试完的那个下午，她和林杰同校不同考室，林杰考完出来见她在校门口和其他几个同学说话，见到他出来，就笑眯眯地走过去单独和他说，请他晚上到她家吃饭，她父母要感谢他这两个月送她回家，“可是我从来没到过别人家吃饭。”“不要可是了，我爸妈都准备好了，我陪你回家，你和你父母说一声吧！”，她不容置疑的说，语气很坚决，林杰想，现在考完了不会影响学习，父母应该不会反对他去同学家吃饭的，所以就先到林杰家，林杰父母尚未下班，他就留了个字条在米桶上面，艳萍问他为什么不放桌上，他说母亲回来就会先去淘米做饭，万一没注意看到桌上的字条呢？“你怎么那么细心那！像女孩子！”“心细未必不丈夫！你以为所有男孩子都粗枝大叶吗？”“反正那么大一个人，心那么细，好像比例不匀称。”，他俩就这样一路嘻嘻哈哈地走着，那也是卸掉压在他们身上十年苦读包袱后轻松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