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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交错 (2)

收回眷恋的视线,胤禛往一旁红漆木托盘里一望,随手便拿起盘里的银筷分别在四只小碟子里仔细挑了点小菜拌进粥里,“我知道你嘴里没味道,特意给你拌了些什菜。我小时候患了病,也同你一样嫌嘴里清苦,死活不愿吃清粥,奶妈便想着往我的粥里搁些什菜,没想到这味道却是这样的好,不信你尝尝,准保你喜欢。”搁下银筷,他舀了一勺粥小心吹凉了再送到瑾臻唇边,眉宇间满含宠溺。

因是四阿哥亲自喂她,瑾臻也不好拒绝,只得勉强凑上前将小勺里夹着什菜的粥吃了,胤禛见状自然欢喜,又另外挑了些酱菜拌进粥里耐着性子一口一口地喂着,瑾臻就着胤禛递到她唇边的小勺又吃了几口却是再也吃不下了,便轻摇螓首将脸撇向一边,胤禛瞧着碗里的粥虽只陷下去一点点,可与前几日相比却是好太多了,不愿太逼迫她,胤禛便将碗放回几案,待他再度转回视线,却见一束阳光恰巧沿着她纤弱曼妙的身子蜿蜒直下,冬日淡金色的光晕斜斜亲吻着她轮廓柔美的侧脸,恍惚间竟如一幅画卷般恬静。

他轻笑出声,抬手状似随意地将她散落颊边的碎发别回耳后,指尖轻轻扫过她的肌肤,却是触手冰凉柔滑,心下一悸,面上仍是不动声色,“你在这屋子里也闷了好些天了,瞧今儿天气这样好,陪我去园子里散散步可好?”

听闻四爷这般说,瑾臻只稍稍点了点头,胤禛并未料到她竟是答应得这样爽快,心中自然欢喜得紧,他连忙上前搀了她起来,替她系了斗篷绦子,又弯腰将斗篷掩了掩,眼神不着痕迹地往她垂于身侧的柔荑一瞥,却见她十指尖如笋,腕似白莲藕,只是说不出的一种撩人模样,“走吧!”他收回视线,已是高声唤了高勿庸,告知他自个儿与瑾臻预备去花园逛逛,差他去知会福晋一声,自个儿暂不回房里歇午觉了,叫她不必候着,只管歇息便是。高勿庸自答应着去了,整个过程并无抬头看过瑾臻一眼。

雍亲王府的后花园虽已沐浴在一片冬日寒凉之中,可园子里的梅花却是开得极好,胤禛是极爱梅花的,尤其对冬日寒梅情有独钟。此番,几株寒梅傲立遒劲枝头,远远望去,滴滴答答一如点绛,冷艳妖娆,寒风一绕,红梅轻颤,恍若少女穿着红舞鞋,踮起脚尖踏着舞步,恣意挥洒炫耀着只属于她的美丽。

瑾臻一袭鹅黄华叽斗篷穿梭在这片红梅花海间,远远望去,竟比那花蕊更为娇艳,她踩着阳光铺成的金色地毯,汲取着暗香浮动的梅香,倒真觉身上松快了不少,只她毕竟病了将近一月,身子并未全然复原,才与胤禛走了不到半刻钟的光景她便已觉脚下虚浮,并无半分气力,背后更是冷汗直冒。胤禛一路伴其左右,这会子见她走得辛苦,纤弱的身子在斗篷的包裹下瘦弱得简直随时都会倒下,本能迎上前,胤禛伸手一扶,一具软玉温香的身躯顺势靠来,他只觉心中一颤,手上更是瘦弱的腰身不盈一握,府中本有几名侍卫在后方静静跟随,见此光景全都识趣地收住脚步,只远远驻立原地再不上前。

感受到了怀中娇弱的身子明显一震,温软的馨香须臾远去,胤禛突觉侧旁一阵微凉,耳边随即窜过虚弱却无比坚韧的嗓音,“谢四爷。”

胤禛“嗯”了一声,他不着痕迹地收回手,面上仍旧淡淡的。但瞧瑾臻只愣愣地望着他,眼中雾气濛濛而又波光流转,朱唇微启却是欲言又止,她好似有万般话语欲同他说,可话到嘴边,却只化为无声一缕轻叹。花园子里突然狂风一掠,瑟瑟的寒意扫落满地梅花瓣,放眼望去,好比鲜血凝成的泪,无端端地看得人心里发慌。不知为何,胤禛心底突然冒出一丝不安,总好像觉着要出事。是他太多虑了吗?

希望这一切,真的只是他的多虑吧!

瑾臻失踪了!

当晚,雍亲王府乱作一团,此番已近子时,王府内只见仆人随从提着西瓜灯交错穿梭,瑾臻的名字此起彼落,远远望去,整座府邸灯火通明恍如白昼。

正厅内隐隐传来啜泣之声,只见瑾臻身边的小画早已是吓傻了,只兀自跪在青砖地上独自饮泣,娇小的身子更缩成一团直如筛糠般簌簌抖着。

“小画,你且别哭,先把事情回明白了,你最后一次见着你瑾臻姐姐究竟是什么时候,她有没有对你说什么,言语间有无异样,你再仔细回忆一遍。”小画跟前的四福晋人虽坐着,可却是满脸焦急,满头乌发只随意绾了个簪松松垮垮地垂在颈间,厅里虽烧着地垄,可那种自骨子里透出的寒冷依旧莫名地折磨着她,抬手拢了拢披在身上的衣裳,她倾身向前等待着小画的回话。

小画听了这话,费了好大的劲方才止住了泪,她跪在那儿兀自抽缩着鼻子,沉吟片刻,她鼓起勇气抬起头,却不曾想又正巧对上了胤禛冷冽骇人的视线,她自然吓得浑身直颤,好容易停下的泪珠子再度成串成串地往下掉,可即便如此,主子问话,她又不能不答,遂只得硬着头皮哽咽着语调道,“回福晋,奴婢最后一次见着瑾臻姐姐便是在晚饭后,姐姐吃了茶后便说身上乏得很,想早些歇了,奴婢也只以为姐姐是下午逛花园子累了,所以便早早伺候姐姐沐浴安置后便退下了。奴婢当时瞧着姐姐和平日一样,并无任何不对,谁曾想姐姐竟就这般无端端不见了,奴婢着实该死,未曾看好姐姐,还请主子们责罚。”

“你怎样发现瑾臻不见的?”四福晋瞧着小画这孩子吓成了这样,自然于心不忍,怎奈此事甚为严重,她这般严加盘问也是不得已。

“前儿约莫亥时光景,奴婢睡了一半突觉屋内生寒,醒来后想着姐姐素来极是怕冷,便起身往姐姐屋里瞧瞧,看是否需要添些炭块,怎知奴婢进屋一瞧,立时吓破了胆,这屋子里除了空荡荡的床榻外,哪里还有姐姐的身影?奴婢当下便急得什么似的在这附近到处找,可哪儿都寻遍了就是找不到姐姐,奴婢深知自个儿已然闯下了大祸,直急得没了主意,只得来寻了主子,主子,奴婢真真糊涂,怎就……”

话犹未毕,小画已然掩面而泣,胤禛适才那恍若千年寒冰般的目光仿佛已在瞬间冻结了她的生路,这一回,她怕是活不成了,如今阖府上下谁人不知四爷对瑾臻的心思?这会子她把人给弄丢了,她纵然有天大的理由,都逃不过一个死字,她若是孤身一人,死也倒也干净,怎奈她家中还有年迈的祖母与幼小的弟妹,若她就这样去了,余下一家老小该如何活下去?

静坐另一头的胤禛却是兀自冷着脸并未发过一语,此时他竟蓦地站起身,仅穿着一件对开襟夹袄长袍便直直向外走去。

“爷!您这是要上哪儿去啊?”四福晋见状,嘴上虽是这样问,但心里却早已是猜到了七八分,而胤禛并未理睬她,只径自踏进院落,且更往外走去。

“爷,您等一等!您就是要去找瑾臻,也得披上件衣裳才是啊!天已是这样晚了,这外头天寒地冻的,您若没找见瑾臻,却又带回了一身病痛,那该如何是好?”四福晋不知何时已是抄起胤禛的斗篷三步并作两步追出了好几步,她心下焦急,好容易追上了他,四福晋连忙将斗篷往胤禛背上盖去,那宝蓝羽绒的缎面包裹着他宽阔挺直的背,在这岑寂的夜里尽显落寞。

胤禛终是脚步稍顿,他微微偏转过身子迎向她目中的担忧,心下只余无限愧疚,他何尝不明白自个儿的福晋想要的是什么呢?可他除了给她嫡福晋的名分外,却是再也给不了她旁的承诺了,他这一生全部的爱,都在遇见瑾臻的刹那毫无保留地倾注于她。最后深深望了四福晋一眼,胤禛终是转身头也不回地没入了黑夜中,徒留四福晋孤身立于院落,只余萧瑟寒风伴其左右。

从雍亲王府的后花园径直往北百三十来步,便有一座嶙峋假山横于眼前,绕过假山,却是羊肠小道曲径通幽,踏着碎石一路往前数百里,忽见视线豁然开朗,可脚下却被一潭湖水阻隔了去路,但瞧这湖水既深且宽,在这没有月亮的深夜竟恍似一头仰面而卧的猛兽,张着黑洞洞的大口,仿佛随时都能一口吞下周围的一切。

初冬的夜本就是极冷的,此番正值孟冬时节,湖面虽还不至结冰,可寒风掠过掀起的粼粼水波,到底也是一阵一阵透彻心扉的冰凉。瑾臻立于岸边,浑身只着一件真丝短袄,寒风瑟瑟,直吹得她衣料乱颤呼呼作响,原本特意梳妆整齐的发辫也已松散,几缕碎发在风中恣意扫过她的面颊、眼角、嘴唇、下颌,这般模样,竟是将她骨子里的柔弱发挥到了极致。

她将目光投向远方的某一点,耳边呼呼窜过的风声将她紧紧箍制,可她并不觉得十分的冷,此番唯一存于脑海的念想,便是离开,彻彻底底离开这个从来不曾属于她的世界,从此以后,这里所有的人,所有的事,与她再无任何瓜葛!

放眼望向深不见底的湖面,那片神秘的黑洞似在无声地召唤着她,瑾臻嘴角忽然一弯,竟是在笑,可那笑容太过诡异,只衬得她脸色苍白如雪一般冰冷。抬脚往前一迈,湿寒的湖水急速灌入鞋中,她只觉一股透彻心扉的寒冷顺着脚底直入骨髓,那冷到绝望的冰寒毫不留情地啮咬着她脆弱的灵魂,剥夺了她全部生存的希望。

她一步一步向着湖水的中心点迈去,每跨出一步,她的心便刺痛一回,当湖水逐渐漫过她的腰际、胸前、颈项,最终盖过口鼻时,她只觉一股绝望的窒闷已是强行侵入她的胸腔,空气瞬间被摒弃在外,她从来不曾如此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一滴自体内消融,第一次,她觉得死亡离自己竟是这样的近。意识开始逐渐模糊,可远远的,她似乎听到有人正在叫唤着她的名字,一声一声,透着焦急,更透着绝望。瑾臻只觉那个嗓音这样熟悉,恍恍惚惚间,她想要极力分辨,怎奈那声音却是离她越来越远,到最后,只剩嗡嗡的闷响在她耳畔缭绕。

当彻骨的寒冷将她整个吞没的刹那,瑾臻觉着自个儿羸弱的身子突然一颤,随即,脚下似有股巨大的吸力将她整个人往下拽,她紧紧闭着双眼,任由这阵激烈的漩涡将她卷入不知名的黑暗深渊而丝毫不做任何抵抗,或者说,她根本就不愿再做什么抵抗了吧!

眼前一黑,所有知觉瞬间离她远去。

再见了,胤祥;再见了,胤禛;再见了,伊尔根觉罗?瑾臻,再见了,她的梦……

“瑾臻!瑾臻!”谁?究竟是谁在叫她?为什么这个声音这样的熟悉?穆瑾臻试图分辨这阵叫唤出自何人,怎奈四周暗黑一片,只有无尽的压抑将她紧紧包围。身上似有千斤般压着,她努力动了动手脚,企图挣脱这令人恐惧的压迫感,谁知她只稍稍一动,撕心裂肺般的疼痛瞬间如羽毛,绵密地贴向她的全身,忍不住一串低叹溢出唇角,耳边的呼唤越发清晰了起来。

“瑾臻——”这声音……妈妈?掀了掀眼睑,似有一线白光刺激着她的视线,模模糊糊间,瑾臻只觉眼前影影绰绰围满了人,双眸本能地眨动了几下,她拼劲全力想要看清眼前的景象,片刻后,面前的一切终是逐渐清晰,眼神所到之处尽皆熟悉的脸庞——爸爸、妈妈、靖轩、洛凝,还有平常和她要好的同学们,可他们的神情,却是她从未见过的复杂——伤心、焦虑、担忧、惊喜,甚至还夹杂着不可置信,所有这些情绪轮番交错在他们脸上,竟如同唱堂会般热闹异常。

脑中一片空白,她非但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在何处,更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瑾臻无奈地再度合上双眼,记忆却在此时缓缓注入脑海,她与靖轩、洛凝一同游故宫,自己却一脚踏空误入清朝,她爱上了三百年前的他,却终究情深缘浅由爱生怨,他爱上了三百年后的她,纵然满腔爱意,可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用沉湖结束了一切。

对,沉湖。

如今她死了,老天怜悯她,这才让她的灵魂回到六年前,回到她原来的世界,让她做最后的话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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