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呢,人与人产生亲情也许是一刹那的感觉,就像天生一样。
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外面很安静,阳光也很温柔。夏日的绍兴早晨已经退了夜晚的寒气,我揉了揉眼睛爬了起来,走出房间就看到一个穿着蓝白相间校服的男生,他大概十六七岁,坐在很老旧的课桌前写作业,课桌放在向阳的窗户后,窗户上面还系着一束漂亮的蓝色风铃。风一吹,他看到我,我注意到他眼神闪躲,没有说话,我也感觉有一点不自在。这时候昨天晚上接我的女人忽然从外面喊了一声半夏,给你隔壁楼赵婶送一下他家订的马桶圈。男生应了一声跑了出去。半夏妈看到我出来了,招呼我去刷牙洗脸,我问二妈去哪里了,她说去找房子了,我洗洗刷刷搞了半天,半夏妈又从厨房里端出来一碗粥,还有一碟咸菜,上面还有几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她笑着说小可不要客气,我跟你们是高中的好同学了,那时候还跟着你妈去云南那边摘茶叶卖钱,多亏了你妈呢,你就叫我春姨,赶紧过来吃吧。我扭扭捏捏了半天还忍不住吃了起来,昨天坐了一夜的车肚里没有东西,喝点白粥配咸菜特别香。春姨说你二妈去找房子去了,她也心急,你华叔跟着呢你放心呆着,我这边先去忙了,别乱跑,想玩等你夏哥回来让他带你熟悉熟悉。我忙着点头,吃饱了阳光晒得我有点晕晕的。索性把碗筷一收搬了把竹椅在门口,躺在上面打量着周围,这个小镇旁边有一个好大好大的湖,不用踮起脚我都能看到远处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一个撑着竹筏的大叔从桥洞下忽然闪了出来,小竹筏速度还挺快,竹筏上都是一些打鱼的工具。湖水太宽了,望不到湖的边,仿佛与天相接。水晃得我昏昏欲睡,阳光洒在我脸上痒痒的,我正要睡着了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人搔我的呆毛,我慢慢的睁开眼,阳光刺的我眼一热,我用手遮住阳光,在光晕里我看到一个漂亮程度不下于二妈的女孩,我揉了揉眼睛,鬼使神差的叫了一声二妈?那女孩噗呲一声笑了,长长睫毛下的大眼睛一下眯成一条弯曲的线,白色的贴身线衣配上黑色的迷你裙,散发着青春的气息,正当我想感慨的千分之一秒她笑出来了,我特别想不明白,这么好看的女孩子为什么笑出来的声音像鹅叫一样,无法形容,很放肆又很真诚。你叫谁妈呢,咋还哭了,你是谁家小孩,在这干嘛嘞,半夏在家吗?我被问的一愣一愣的,她说了声呆瓜让路,就要进屋,忽然一阵脚步声,半夏从杂货店正门走了过来。女孩欢快的跑过去,带起了一阵清风,我看到半夏脸红了,我那时候挺纳闷的,后来明白了。春姨听到了动静说半夏,薇薇,你俩带小出去溜溜,别闷坏了,中午之前回来啊。少女应了一声好,飞快的一手拉住我,一手拽着半夏跑了起来,我看到她穿着一双蓝袜子,黑鞋子,有点怪怪的,还有她的手和二妈一样温暖,还有肉肉的软软的感觉。
白薇拉着我俩冲出院门跑了一会,就放开了我的手,一脸奇怪的表情拉着半夏,半夏脸通红通红的,我一会看看薇薇,一会看看半夏,感觉好奇怪。出了杂货铺不远就是那座石拱桥,过了桥就是一片住宅区,穿过住宅区在湖边有一大片空地,空地靠近湖的地方是石头栅栏,顺着栅栏望过去有一条廊桥通向湖中的小岛。这时候有一个老爷爷手摇铃铛,拉着一个车,车上是琳琅满目的吃的用的还有奇怪的小东西,薇薇买了三支放在被子里面的老冰棍,给我一个并让我在这边玩,半夏说一会就回来,他们去捡石头。我点了点头,奇怪的看着棉被包裹的泡沫盒子,心想里面不热么,冰棍为什么不会融化。我小心的舔着冰棍,看着他们俩去湖中心我有一丝酸酸的感觉,湖边人很少,我向远处眺望,听着风吹过湖面的沙沙声,并不觉得无聊。
过了很长时间,冰棍已经吃完了,有点想上厕所,我想找他们回去,我向廊桥是走,浪打过来虽然很小但是我感觉桥在晃,我不敢上了,我想了想,觉得并不远,我应该记得路。看了看越来越大的太阳我往回赶。
有时候不得不说人是一种很自大的动物,你觉得你行事实上未必行,我就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