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段关系都不是独立的个体,轻盈的像天边的云霞,美丽又易散。
相遇就是一场缘分吧,世界上有60亿人,相遇多么不容易。我是这样想的,走在白先生的身后风小得多,我感觉到了心底里的舒服和平静,天不怕地不怕的感觉。曲折的廊桥是木头做的,很神奇的浮在上面。风吹过来,有点摇晃的感觉但并不明显,走了几百米终于来到了小岛上。小岛中心是一株很大很大的大榕树,榕树枝干垂下来仿佛有成千上万株小榕树,榕树叶子郁郁葱葱,把中午的阳光遮的严严实实,林子林微风浮动,林子外湖边是一片湖滩。湖滩人为的打扫了,因为小岛周围一圈都是芦苇,只有向阳的那一片没有。
白先生一进岛就蹑手蹑脚的,我也跟着小心起来,有种跟着警察抓小偷的感觉,特别是小偷还是自己认识的。忽然看见两个人在湖滩旁边捡石头,湖边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小石头,在靠近沙滩中心已经有一小堆了,颜色品相都挺好看的石头。他们捡半天才捡那么多石头,看来好看的石头并不多,我自顾自想,白先生已经跑过去把白薇拎回来了,说这里多危险,赶紧都上去,又拍打一下半夏,半夏红着脸低着头跟在我后面,又有点恼我,白薇也气鼓鼓的扭头看我。
我有点心慌,又有点生气,又有点难过,看向白薇也有点埋怨,又有点自怨自艾,想到自己被晾在廊桥边还迷路了,内心更生气了。
四个人没有说话默默地走路,我跟在后面有点恍惚,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又好像自己确实没有错。中间半夏说他回家了就走了。我跟在白先生后面,白薇回头看我说你不是在半夏那边吗,跟着干什么吗?白先生说到了就知道了。白先生的神秘让白薇嘟着嘴巴。又回头看了我一眼,挥了挥拳头,抱紧怀里袋子里的小石头又回头瞪了我一眼。
我不知所措的跟在白先生的后面,终于挨到了地方,二妈她们已经把东西都卸下去了,白薇看到这个架势有点发愣,忽然明白似的说你说的租客就是他们吗?那个女的可以住楼下,那个小屁孩不行,说着还指着我,我摸了摸头。二妈说这个孩子是我儿子,他不跟我住就没地方去了,你就通融通融,白薇臊得脸红了,说那没办法了。我瞬间有点惊喜,心头的乌云拨开了,感觉天气好多了,阳光也没有那么刺眼了。
算好之后就剩搬东西了,白先生又过来跟二妈讲了一些事情,我没听到,也不想知道,只是觉得大人的事还是少管为好,不然有人又要生气了。安排妥当之后白先生离开了,他似乎很忙,只请了半天假期,现在又要回去上班了。白先生离开时摸了摸我的头,跟我说你还要叫我女儿姐姐,虽然她年龄不小但是不老实,你可得多给我看着她。我像得到了圣旨一样开心,觉得自己好有权利一样。春姨他们也骑着电瓶车离开了,临走前还塞了一把棒棒糖。
二妈把东西收拾好,把我叫过去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一五一十的说给二妈听,当然是客观的陈述,我的心情什么的我觉得还是不要告诉二妈。那年我十一岁左右,第一次有了拥有秘密的快乐,虽然我没有意识到有了秘密也就有了烦恼,但又有谁去在乎呢,那真纯的快乐已经充满少年的大脑了。
我的房间靠窗,窗户对着院子里面,窗户是高级的铝合金窗,现在是和二妈分屋睡,内心有点刺激,有一点害怕,感觉自己心里惶惶的。风吹过铝合金防盗窗有哗哗的声音,一夜睡得迷迷糊糊,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我还奇怪没有人叫我。醒来看看房间,不是半夏家的杂货铺了,更不是小时候小镇上的房间了。
我迷迷糊糊走出房间,我看见二妈又在收拾东西,有点奇怪为什么又在收拾东西,难道要搬走嘛,怎么回事啊?一串疑问让我不知所措,也让我内心慌张起来。二妈看到我,低头一边装一些八宝粥一边说老家那个你穆奶奶去世了,就刚刚你三叔打电话过来,让我回去帮个忙,这我必须的回去,你自己在这,我已经跟你春姨说好了。
我只听到穆奶奶去世了,接下来的话我都没有听清,我觉得脑子有点痛,又觉得这会不会是假的,因为穆奶奶已经拄着拐杖好多年了,我觉得她不会死的,会一直拄着拐杖到村里老太太家聊天,好好的人,怎么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