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艾老师,在小刘出走的这一段时间里,艾老师去一趟小刘的老家,可以说,艾老师是带着希望与急迫的心情去的。艾老师希望在小刘的老家能找到小刘,或者能知道小刘的一些信息。艾老师在当地的公安部门的帮助下,她找到了小刘曾经生活过的村庄。公安部门告诉艾老师:这孩子走了以后,他的家人报过案,现在按人口失踪掌握。现在小刘所用的名字就是他的真实姓名,绝不像有些人说的那样,怀疑小刘是个逃犯——因为他没有身份证。艾老师对这样的怀疑根本就不信,即使有人当面对她说,艾老师都会坚决地否定。
艾老师到了村庄一打听,没有人知道有一个叫刘广富的人。后来艾老师把小刘他小时候家里的情况和这些村民介绍一下,这时有好几个年岁比较大的村民说:“你说的不是老刘家那个柱子吧?他不大的时候就离开家了,他爸还找他很长时间呢,这些年也没有他的信,也不知是死是活。”后来艾老师又和这些村民详细地对正一下小刘小时候家里的一些具体情况。村民们说:“没错就是柱子,他现在还活着呐?在哪呢?你是他什么人啊?”艾老师说:“他现在还活着,去沈阳了。我是他的朋友。”这些村民就七嘴八舌地说开了:“柱子这孩子可苦啊!从小没了娘,后来他爸又找了一个,对他不好……”一个村民说:“那时候柱子没死真算他命大,那小时候太可怜了……”另一个村民又说:“柱子走了以后,他爸找他很长时间也没找到,过了几年他爸打工的时候出了意外就死了;他那个后妈拿着柱子他爸死的赔偿金就走了,不知去哪了?”一个年岁大一些的女人说:“肯定又嫁人了呗!唉!这个老刘家就这么散了。”艾老师听村民说小刘小时候的那些事时,她的眼泪都差点流出来。艾老师强忍着眼泪说:“柱子的家在哪?能不能带我看看?”一个村民说:“就在村西边,多少年也没人住了,屋顶都塌了。走,我带你看看。”艾老师在村民的带领下,她就和他们一起来到小刘曾经的住所。
一个村民用手一指说:“这个院子就是。”艾老师走近一看:院子很大,院子周围是用大小不均的石头垒起来的围墙,围墙有近一米高,墙头的泥巴上横七竖八地插着枣树枝;大门口朝南边,门口两边的门垛子就剩下一半了,还有些倾斜,门垛子本来是和院墙贴着的,现在门垛子已经和院墙分开了一条缝,而大门口也是用石头垒起的一堵墙,本来能走人的大门,现在也不能从这里进到院子里了。柱子家的大门口正对着有一颗老槐树,看上去又高又粗,很是茂盛。
正在艾老师疑惑时,村民对艾老师说:“这个院子被柱子的堂叔给封上了,这边紧挨着这家就是柱子的堂叔家,他看柱子家的院子总是闲着,他就在这个院子里养猪、养羊了,现在就得从柱子的堂叔家进去了。”艾老师跟着村民们来到柱子堂叔家的门口,门口是用四根木条钉成的两块半米多高的挡板挡在门口;他们还没进院里就闻到一股的臭气,一个村民一边挪开门口的挡板一边向院里喊:“二叔!二婶!”院里没人应。另一个村民说:“赶集去了吧!今天是集。”这时院子里拴着的那条大黄狗,它一边叫着一边向门口冲了过来,挪门板的村民对着大黄狗吼了一声,大黄狗乖乖地退了回去,它又趴回原处,用它那警惕的眼睛看着这伙进来的人。
艾老师随着陪同她的村民一起走进了院子里,满院子臭气熏天,艾老师跟着村民往里走,她一边走一边看:从门口往里走,中间有一条四米左右宽的路,直通到房屋的门前;路的东侧也是用大小不均的石头垒有一米高的一道墙,从门垛子一直垒到房屋的前面,墙里面有五头黑色的肥猪;再往里就是马圈,马圈里有一头驴和一匹马。路的西面都是垄沟,一直到小刘家整个院子,垄沟里长着绿油油的小苗,艾老师也不知道里面种的是什么。艾老师随着村民来到小刘二叔家的房屋前,然后他们向左拐来到小刘家的房屋前,一个村民一边用手指着小刘家的房子他一边对艾老师说:“这就是柱子家的房子。”村民说完,艾老师一看小刘家的房子很矮,外墙抹的是泥草混合在一起的泥土墙面,门和窗户都没有了,只有门框和窗框还立在那里,有的也都烂掉一半了。屋门口是用五根木条钉成的近一米高的挡板挡着,屋子里有十几头羊。艾老师站在门口朝屋子里看:房顶的大部分已经塌下来了,房子基本上就剩下一个框架了。艾老师想:“这就是小刘儿时的家,而今已经物是人非了。”艾老师用手摸着房屋的泥土墙,不知为什么她觉得有一种亲切感,同时也让她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艾老师始终没有吱声,村民们也都默默地跟着艾老师的后面,他们不知道艾老师是干什么来了。艾老师和村民们走出院子后,她对村民们说:“柱子他爸埋在哪了?”一个村民向一个小山丘指指说:“就在那山上。”艾老师说:“麻烦您们能不能带我去看看?”几个村民很热情地说:“走吧!”说着话,好几个村民陪着艾师向山上走去。到了山上,一个村民指着一个很小的小土包,他对艾老师说:“这就是柱子他爸的坟。”艾老师看看这个小土包,小土包上面长满了杂草,她在看看周围都是坟,那些坟的土包都比小刘他爸的坟大多了。艾老师对村民们说:“您们有铁锹吗?”一个村民说:“我回去拿一把。”过了一会,这个村民就把铁锹拿来递给艾老师。艾老师接过铁锹,然后她用铁锹很费力地铲土往小刘的父亲坟上添土,艾老师也就铲几下,每次她就铲那么一铁锹尖的土。一个村民一边接过艾老师手里的铁锹一边说:“给我吧,我来铲!”村民从艾老师手里接过铁锹,开始帮艾老师往小刘他爸的坟上添土,几个村民一会就往坟上添了不少土,坟包比刚才大多了。艾老师说:“谢谢您们啊!”村民们说:“谢啥,你要不来,我们都以为柱子没了呢——他们家没有后人了呢。”艾老师说:“等过一阵子,要是柱子有时间,我和他一起回来,来拜祭他的父亲。”村民们说:“那好啊!多少年没看见他了。”说完话,艾老师很正式地、很恭敬地向小刘他爸的坟鞠了三个躬。
艾老师带着很大的失望从小刘的老家回来,艾老师回来后,她就给她的闺蜜好友于晓岚打电话,约她到家里坐坐。因为艾老师从小刘的家乡回来后,她的心情很不好,她想找闺蜜聊聊。于晓岚来了以后,艾老师就把她去小刘老家的事都给于晓岚讲了,她一边讲一边流泪。于晓岚一个劲地安慰艾老师,她看艾老师痛苦的样子,于晓岚的内心很是不平静。现在于晓岚好像有些明白了,她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艾老师好,而是把艾老师坑了,同时她也意识到了,是她一手毁了艾老师后半生的幸福生活。这时,于晓岚又恨起贾校长来了,她想:“这个挨千刀的贾德仁,那时他三天两头就给我打电话,问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老是催我,要不有一段时间我都不想管了。这下可好,他可称心了,我做了一件缺德的事,一定会损阳寿的。
实际上,在小刘出走的这件事上,有贾德仁催促有关,而更主要的是于晓岚想把艾老师与王总撮合成了;也不能说于晓岚不是好心,当时于晓岚的想法是这样的,“怎么王总也比小刘强多了,冰洁和王总要是在一起的话,多体面啊!和小刘在一起根本就谈不上体面二字,那就是在糟蹋自己。小刘是个什么东西,他要钱没钱,要什么没什么,冰洁和他在一起简直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假如冰洁能和王总在一起的话,冰洁一定会幸福的,王总那条件上哪去找啊!再说了,自己以后和王总再办什么事的话,也就好说话了。”基于这些原因,所以于晓岚才把艾老师和小刘他俩给搅黄了。后来,于晓岚看艾老师为了小刘的不辞而别,她如此地伤心,艾老师整天失魂落魄的样子,确实很让于晓岚心疼。有时于晓岚又有些后悔了,所以她才把小刘出走的责任完全都归罪于贾校长身上了。
事实上,于晓岚很明白,她再怎么怪罪于贾校长,小刘的出走她都脱不了干系的。虽说当初贾校长在背后鼓捣过她,让她把艾老师与小刘分开,但,真正把小刘撵走的人就是她自己。于晓岚想:“要是冰洁知道是自己把小刘弄走的,一定会不理自己的,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了。”于晓岚想到这些后,她对贾校长一股无名之火直冲她的脑门。
现在的于晓岚是很矛盾的,她寄希望小刘某一天突然地就回来了,这样就可以让艾老师快乐起来了;但从她的真实想法,她又不愿看到小刘和艾老师在一起,她总觉得小刘和艾老师在一起,艾老师那是在糟蹋自己,她很为艾老师抱不平。所以说,于晓岚的这种期盼,那是带引号的,她和艾老师那样的期盼是不一样的。现在于晓岚期盼小刘回来,她更多的是想找一下心里的安慰,不那么自责而已。
这时艾老师抓住于晓岚的手,用她那真诚的、信任的眼神看着于晓岚说:“你知道吗?小刘他没有骗我,他说的每句话都是真心话,没有半点谎言。还有,他的父亲是爱他的,他离开家后,他父亲找他很长时间;我一定要把小刘找回来,告诉他这一切,让他回去祭拜他的父亲。”此时,于晓岚都不敢看艾老师的眼睛,艾老师那种真诚信任的眼神让她受不了。
可以说,通过艾老师与小刘之间的事情,现在的于晓岚似乎也明白了一些什么是爱情的真谛了;虽然她不能大彻大悟,但她多多少少地知道了这一点,在爱情面前,有时金钱和权利就是一文不值。于晓岚那种崇拜金钱和权利的想法开始有所动摇了,绝不是像她以前那样不可动摇的信念了。在艾老师向于晓岚诉说的过程中,于晓岚也陪着艾老师掉下了不少的眼泪,是同情的眼泪,是感动的眼泪,还是悔恨的眼泪?可能都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