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说完，便跟在白少清后头走了进去。
那天被陌羽弄晕之后，后面发生的事情自己一概不知，单看外头的那些痕迹，想必当时的人应该很多吧。
小男孩漠然的注视着眼前的一片，对于那些东倒西歪的尸体丝毫不为所动。
伊寒一进来，吓了一跳，还好前面有两个人挡着：“怎么有那么多...他们还会动吗？”
天耀道：“不会了，当初是什么东西操控着他们，让他们自己爬上来了，后来似乎是遇到了某种力量，又失去了活力，本身他们就是没有生命的尸体了，所以才会这个样子。”
小男孩看着那些尸体，没什么反应。
白少清问天耀：“他在干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也没办法跟他沟通...”
“不。”这是男孩第一次开口说话。
“什么？”白少清想要听清他在说什么。
男孩的表情忽然变得悲悯：“当初已经错过一次了，为什么要相信他...这不是重蹈覆辙了吗。”
“错过...是做错...还是...错过了什么人？”伊寒不明所以，“你说的是什么？”
小男孩没有理会伊寒，而是蹲下来，将自己缩成一团，随后变成了一株草。
白少清看着觉得有趣：“扶杨老师怎么从小男孩变成草了？”
天耀将它捡起了，拿在手里：“他的灵不能现身太久，至于会变成草，那是他想化成这个样子...也许考虑到变成那种盆栽树什么的不好携带吧...”
伊寒看着七零八落的尸体：“他们以前...是不是也和我们一样，是活生生的学生?”
白少清看了一眼其中一具尸体的面容：“是也是很久以前的学生了吧，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第一实验室，就这样一片狼藉，估计它的主人也不会回来了。
“我们先回去吧。”天耀收起那棵小草，“我试试看能不能和扶杨老主人的灵沟通。”
又是那种昏昏沉沉的感觉，伊寒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床上，她觉得刚刚就想做梦一样，又很真实，于是下意识的喊着：“少清!少清!”
“怎么了吗？”
“刚刚是做梦吗？我们有没有出去过?”
白少清故意把换鞋的声音弄得很大：“出去啦！可能是你太困了，心里想的是自己舒服的被窝，刚刚没看见你我吓了一跳，还以为你又丢了，要不是冰霓说你好像在被窝里，我还准备出去找你呢。”
“啊...”伊寒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不好意思打扰了。”
“傻姑娘，早点睡吧。”
王雪茗问：“你们出去发现了什么？有去那个实验室吗，里头怎么样了。”
“没见过那么狼藉的地方，就像被丧尸入侵了一样，横七竖八的尸体，好像之前会行动一样。”白少清回答道。
“那有没有感觉那栋楼摇摇欲坠?”
“这到没有。”
“啊，我也想去看看。”王雪茗在好奇，那从地底下爬上来的尸体，怎么就没把地基挖的松动呢。
“对了，姐妹们，如果之后晚上有听见小孩子活动的声音，不要害怕，那可能是...”白少清故意卖了个关子，想看看其他人的反应。
冰霓的反应不大，只是盯着白少清看，而王雪茗则遮着被子缩成一团，做好了十足的防御。伊寒知道她想什么，反正不是那东西，所以便倒头睡下了。
“那是我们的扶杨老师，只不过现在只是灵的状态。”
“扶杨老师...”冰霓喃喃的念道，“是不是那个看上去和蔼可亲的老师，他怎么变成了小孩子，不是已经...已经...”
“已经变成植物了是吧，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可能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事情，所以才强行让灵出现了吧？我也不知道天耀能不能和他沟通...”
王雪茗听了，觉得有趣，心里现在要把这事汇报一下，她道：“大晚上的了，也快零点了，先睡了吧，明天要是没什么事，我们研究一下小扶杨?”
白少清教训道：“你这姑娘一点都没有分寸，扶杨老师岂是你可以研究的！等人家回过神来早把你拍废了。”
“还是关心关心明天的幻境试炼吧，明天出名单，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先养好精神吧！如果抽中了，就是我们四个第一次一起组队的纪念了。”冰霓说完准备躺下睡了。
王雪茗叹了口气，其实她不是很想一群人一起行动，习惯了一个人执行任务，忽然有个团体了，总觉得怪别扭的。
秋棠似乎被伊寒遗忘，一直待在腰包里，也不让她出来透透气。
其实自己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不敢说十成，只是八九成灵力已经恢复了。
“唉，真的是健忘的傻孩子。”
她们的对话，秋棠也都听见了，既然自己能出一份力，为什么不推波助澜帮一把呢？
夜深人静，寝室里都是均匀的呼吸声。
她自己爬出了腰包，飞出了寝室，到了楼顶。
楼顶早就被天耀布了结界，不知道他存在的人是没法看见他的。
天耀看见秋棠有一点惊讶，但毕竟不熟悉，也没打招呼。
小扶杨还是老样子，总说一些奇怪的话，但是好在他不会乱跑，至少目前还是能看得住的。
“我听她们聊天，听说了扶杨的事情了。”秋棠先开口了。
“哦。”
天耀看上去挺冷漠的，可实际上他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
秋棠听到那个“哦”字，那颗乐于助人激情澎湃的心如同被浇了冷水。
凉了。
见她没有反应，天耀意识到可能是自己说的不对，于是还是将自己心里想说的说了出来：“我没办法和他沟通，感觉他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我上来就是来帮你的。”见天耀终于不冷漠，秋棠那凉了的心又热了起来。
“精灵族，与万物都能有联系，能知晓不会言语之灵的意思，对吧？”
“对。”
其实那只不过是天耀在书里看到。
秋棠身上出现了一条条线，而那线连上了小扶杨。
小扶杨忽然安静下来，嘴里不再说着几个让人没有头绪的词汇。
“他居然抓学生实验。”
“他毁了求知学院。”
“他道歉了，我原谅了他。”
“他说，他想将一个小学校，变成一个由好几个学院组成的学校。”
“我又错了，他还是没有放弃。”
这是秋棠在小扶杨脑海里读到的几句话。
她继续说道：“扶杨的灵里面，目前只有这么几句话，想让他理清头绪告诉我们一些什么，可能还得有些时间。我感觉这些话都是他很辛苦才想起来的...”
“就是说，时间越久，他想起来的越多，能告诉我们的就越多是吗？”天耀问。
秋棠点点头：“是的，毕竟他是一个灵，除非是很重要的事情...不然不会有自己的意识，我能感觉他在回想，想要告诉我们什么。”
“麻烦你了。”
“举手之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