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政见伊人说的如此神乎其技,再加上此番宴会各个菜色不论技艺,或者装饰皆是新颖至极,就和他所谱之曲一样。心中便有几分相信,但又不想低了身份开口讨教,邪魅的双眼再次微微眯起:“那好,就用你的压榨油脂的秘诀,来换取种植番茄赌约的取消!”
伊人淡笑道:“那我岂不是很亏?本是十足必胜的赌局,我何须取消?更何况宇文兄您并未说出您的赌本,赌约根本算是未成立,又何谈取消。”
飞燕看看葛林,无奈的摇摇头,表示这两个人已经卯上了,无解。
宇文政眯着眼睛看了伊人良久,此人在自己的注视之下依然能风轻云淡的和别人喝酒聊天,到底是心无城府还是把握十足?更重要的是这个人到底是何来历,有有何目的,不曾想密探至今对他的来历都一无所获,但是此人若不能为我所用,那么便只有……
葛林看宇文政眯起的双眼竟有一丝杀气闪过,可伊人却依然毫不知觉的招呼大伙吃菜,心中担忧更甚,一定要将他的注意力从伊人身上转移。不由看向张静,张静却是一脸享受的吃着各色菜式,丝毫不理会葛林投递过来的信息。葛林心里默默叹口气,若真有那么一天,不论如何自己也要保得伊人周全,自己已是错过了一次,岂能再次错过?
注视伊人许久的宇文政终于再次开口:“若是你赢了,你又想要何东西?”
伊人这才从菜色中抬首看向宇文政:“若是我赢了,我要三条人命!当然,我也不会让你太亏,就我赢了也会将菜油的压榨之法交与你!”
“好!一言为定!明日我就将后花园中的另外一盆番茄给你送来!”
葛林此时再看向伊人,只见伊人信心满满,但是心中的担忧却是更甚,不禁连饮了好几杯。只是未想到这酒后劲如此之大,多年未有醉国过的葛林,竟然感觉到有些晕乎。
而宇文政此刻也是酒劲上涌,满面通红。只有最后才来的伊人,依旧头清目明,见葛林与宇文政都有一些醉意了。连忙给飞燕使了个眼色,飞燕会意,接着又向宇文政连敬几杯。伊人也上前凑起热闹,最后从未醉酒的宇文政,砰然醉倒在桌前。
看着已经醉倒的宇文政,伊人走到他旁边,拍拍那绝世容颜,“小样儿,跟爷爷斗,乃还太年轻了。”说着又往他嘴里灌了半壶酒,这才满意的对小翠招招手:“小翠,把他扔到厢房去,最差那间!”
小翠一愣,问道:“你说的是西厢房啊?那里还没有打扫过呢,不太好吧!听你们说他可是当朝太子爷呀!”
伊人又猛敲一下小翠:“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这里没有尊卑只有兄弟姐妹!”
小翠摸摸快要被敲成木鱼的脑袋应声道:“是!”
小翠扯着宇文政的身体,扯了半天都没有什么反应,伊人摇摇头看向正在努力与鸡腿对抗的小白。然后朝小翠努努嘴。
小白眨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看小翠,又再看看手中的鸡腿,最后还是恋恋不舍的放开了鸡腿,帮着小翠扶起已经醉成一滩烂泥的宇文政往西厢房走去。
葛林虽是有些醉意了,但神志还算清醒,纸扇一摇:“也就你敢如此对待当国太子!”
伊人重新拿过一壶酒,对葛林笑了笑,指指天花板,葛林会意。二人一前一后便上了屋顶。
客厅中便只剩下飞燕与张静。张静见那兄妹二人已上屋顶叙旧,转身正准备离开。岂料飞燕竟喊住张静:“静哥哥,当真不认得媚儿了么?”
张静的脚步顿时停下,转身看向已经半醉的飞燕,冰冷的脸庞却依旧没有因为这声呼唤而变得柔软。“飞燕姑娘,你醉了,还是早些回房休息吧!”
飞燕此时眼含春水,神情悲伤:“就因为她吗?你就只会对她笑吗?”说话间,步履蹒跚,就要倾倒。张静却并不伸出援手,而是微微侧身,飞燕一时重力不稳竟扑倒在地。
此时心中更是羞愤却又不得语。
恰巧此时小翠与小白归来,看见飞燕扑倒在地,而张静却是一脸寒冰的站在一旁。小翠顿时觉得有些愤怒,对张静斥责道:“你这人怎么这样,看见小姐摔倒也不扶一把!”
说话间已走到飞燕身旁扶起飞燕,飞燕却是温婉的对小翠笑道:“不怪公子,是我醉了,扶我回房歇息吧!”
张静也不吭声,拧了小白,便直接回房了。
看着如此决然的背影,飞燕心中好似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但愿你不会为今日的绝情后悔!
一青一白,好似多年以前一样,各执一壶酒,躺在屋顶上,看着夜幕中的弯弯月牙儿,繁星点点,凉风习习,一切好似从未改变。但是时间不回头,一转眼过去的就是十年之久。多少次午夜梦回,以为那人就在身边,但是摸到冰冷的屋檐,才知,自从踏入尘世的那一刻起,她便不在了。
“蝶儿,时间要是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葛林单手枕于脑后,一手握着酒壶随意的放在一旁。
“若是时间能停留,我又如何会在这里?”伊人轻抿一口醉桃春,迷离的眼神飘向远方。“世事已是如此,我们何必流连过往,不如把握现在!”随即伊人一跃而起,仰头壶中清酒倾泻而出,伊人狂饮一番长笑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葛林见伊人如此豪迈,压抑已久的奔放之态尽显:“何以解忧唯有醉桃春!”
二人目光交汇,不禁再次仰天长笑:“哈哈哈!”
张静在房中听到如此畅快的笑声,不禁被这豪迈之情感染,独自在房中也是一阵豪饮。就在张静刚刚放下酒壶之刻,夜幕中传来一阵声清亮的笑声:“三更半夜,叫魂呐!”
张静此刻再也隐忍不住,也哈哈笑出声来:“兄台所言甚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