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经阁之中,一列列案架上摆放着各类功法武技,陈旧的竹简散发着岁月的气息,仿佛渲染着古朴且庄重的氛围。
苏离沐想要的那部武技,却是收藏在藏经阁的第二层之中,三年以前他曾经和南伯参观过藏经阁,偶然的机会很是中意它,只是当时因为修炼星空道典的原因,所以暂且放下了。
记得那个时候,南伯曾说那部武技虽是残缺不全,不过却是非同寻常的武技,看似仅仅是黄阶上级,实则完全不弱于玄阶下级。
如今,苏离沐的修为恢复如初,再者是手中缺少强大的武技,自然而然想到昔日的武技。
“南伯是不会骗我的,即便它是残缺的武技,我也不会改变初心。”苏离沐握着拳头说道,坚定的目光好似不可动摇的山岳。
宽敞的藏经阁第一层,有着不少外门弟子挑选功法武技,他们的火眼金睛仔细地搜寻起来,生怕自己错失了强大的修炼之术。
可是,藏经阁的第一层都是黄阶中级的功法武技,仅仅比外界流传的黄阶下级好些,想要获得更为高级的功法武技,就得突破第二层入口的屏障。
然则若是没有中辰位初期的修为,所谓的突破屏障无疑是痴人说梦,即是如果你渴望拥有什么,首先得要有着那个实力。
正是不管何时何地,终归是实力为尊,即便那些出生名门望族的弟子也不例外,尽管先天资源超乎常人的想象,可是实力不济只能沦为弃子。
苏离沐面色平静地朝着藏经阁第二层走去,然而却是引来了不少异样的目光,沉寂三年之久,今朝生死之战高调张扬着复出,显然是震惊了所有的外门弟子。
“苏……苏师兄。”
部分外门弟子满脸激动地打着招呼,毕竟绝世天才之名始终鼓舞着他们,即便苏离沐修为倒退的三年时光,依旧毫不影响心底之中的尊敬。
苏离沐冲着他们温和地笑了笑,平稳如健的脚步并未多留片刻,直接走近第一层的屏障之处。
“苏师兄,怕是要进入藏经阁第二层了。”
“苏师兄当之无愧是我辈楷模,小辰位巅峰力战半步中辰位,完全不落下风,突破藏经阁第一层的屏障,自然是不在话下。”
“是啊,苏师兄的修为恢复了,往昔的风光必然重现苍云宗,甚至是名扬三个月之后的外门大比。”
“名扬外门大比不容易啊,据说外门第一的张曲中快要突破中辰位后期的境界了,不出意外的话,外门大比之时成就中辰位巅峰的修为。”
“……”
众多外门弟子陡然爆发着一阵窃窃私语,言语之中洋溢着浓浓的敬慕之意。
苏离沐毫不犹豫地跨进了屏障之中,轻微的涟漪像是荡漾着粼粼水波,而后眨眼的时间就平静了下来。
“苏师兄,这就进去了?”
“第一层的屏障是不是出问题了,我曾经目睹着中辰位初期的师兄进入第二层,丝毫没有这般容易啊。”
“管那么多干嘛,试试不就知道了,倘若真是设置的屏障出了问题我们大可进入第二层挑选功法武技,岂不美哉。”
“黄阶中级的功法武技,怎么能比得上黄阶上级呢?要是有着黄阶上级的功法武技,何愁难以突破小辰位的境界啊。”
话音未落,不少外门弟子忘乎所以地冲向屏障之处,神采飞扬的脸庞写满了惊喜的颜色。
然而残酷的现实不会怜悯任何人,只见那些喜出望外的尝试者们,一个个像是撞在了铜墙铁壁之上,疼痛不已的面孔蹭了满脸的灰。
他们纷纷羞红了脸,不由自主地低垂着脑袋,心中仿佛奔跑着亿万头羊驼,简直是骂街的心都有了。
若是他们知晓苏离沐三年前已经闯过了第二层的屏障,不知道会不会当场挖个地洞钻进去,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这场令人捧腹大笑的闹剧,身在第二层的苏离沐丝毫不知,那双明亮的目光全部投向这里,藏经阁第二层仅仅有着下层的一半之大,其中的弟子也是少了许多,不过时不时地也能见着几许身影。
“苏……苏师兄,你怎么来呢?”娇小可笑的楚怜儿望着苏离沐,缓缓踏着轻盈的莲步跑了过来。
淡淡的清香好似婉转飞扬的流风,安静祥和地飘荡在空气之中,好像排遣着竹简腐朽的气息。
楚怜儿听闻苏离沐的修为恢复了,更是生死之战打败了半步中辰位的王超,先前疏远的态度悄然平缓了许多,可是依旧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哦,我来挑选一部合适的武技,怜儿师妹有事吗?”苏离沐不咸不淡地笑着说道,平静无奇的俊脸看不出丝毫的喜色。
突然之间,楚怜儿的心底莫名地生出绞痛之感,仿佛曾经那个和蔼可亲的苏师兄一去不回了,苦涩的泪水瞬间淹没了不知所措的心潮。
楚怜儿的黛眉悄悄皱了起来,复杂的小脸好像藏着难言之隐,欲言又止的模样都快要憋坏了。
“苏师兄,第二层的碎石拳、暴风掌和擒虎爪,都是近乎玄阶下级的武技。”楚怜儿贝齿轻启地奏着悦耳的声音,话中之意自然是不言而喻。
“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所想要的武技,并非是你说的那三部。”苏离沐委婉地拒绝了,然后径直走向第二层的南边角落。
神情失落的楚怜儿轻轻叹了叹气,脸色有些不解地连忙跟了上去,那里从来都不是摆放高级武技的地方,而且一些普通的黄阶上级武技,甚至不乏还有着黄阶中级的武技。
楚怜儿的美目之中满是疑惑,她真不明白为何苏离沐买椟还珠,宁可选择低劣的黄阶中级武技,也不愿随便拿着黄阶上级的武技。
“是因为我的原因吗,苏师兄会不会生了我的气?”心烦意乱的楚怜儿胡乱想着。
苏离沐慢悠悠地穿过数列案架,最后在南边的偏僻角落停了下来,眼前的柜台之上,零零散散地摆放着一些破旧不堪的竹简,厚厚的灰尘遮掩着它们原本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