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寂的夜晚悄然笼罩着天云城,缕缕寒风更是吹拂着天际的乌云,几许皎洁的月色倾洒下来,犹如流苏平铺在苍茫的大地。
苏离沐静气凝神地修炼着星空道典,毕竟夜晚是绝好的修炼时间,天穹的星辰之力好似盎然源泉,悄无声息地滋润着大小周天星脉。
逐渐地,苏离沐好似老僧入定沉浸其中,犹见灵气的月华安静流淌而至,像是一层薄薄的光膜紧贴在肌肤上面,悄然磨炼着全身骨骼甚至是肌肉。
然而好景不长,苏离沐蓦然睁开明亮的眼睛,旋即敛声息语地踩着七星玄步,顿时空荡荡的屋子掠过几丝风声,只见黑暗中的身影消失在床架之上。
这个时候,客房的窗门突然被推开半扇,然后一道黑影迅速窜了进来,蹑手蹑脚地张望着整间黑暗的屋子。
“嗯,怎么没人?难道是消息有误。”那道黑影自言自语说道。
黝黑的眼眸闪烁着疑惑的光芒,旋即黑影连忙朝着窗外走去,既然消息有误,那么毫无必要留守此地。
可是眼看着将要离开之际,冰冷的暗金匕首瞬间破空袭来,噬人生机的寒芒险之又险地抵在了黑影的咽喉,只要黑影再往前多走半步距离,便会当场殒命。
“阁下,何必这般鬼鬼祟祟,既然已经来了,又何必着急走呢?”
苏离沐平静地看着眼前的黑影,青涩的脸庞生着戏谑的神色,凌厉的杀意悄然弥漫在整个房间之中。
那个时候,苏离沐察觉着窗口处轻微动静,然后整个人泰然自若地藏了起来,看着黑影打算离去之刻,模糊的身影犹如鬼魅似的骤然一闪,毫无留情地挡住了那人的去路。
“苏离沐,你当真是不同凡响,然而却是被奸诈小人纠缠,终究会过慧易夭。”
蒙面黑衣人按捺着性子说道,毫不在意抵在咽喉的暗金匕首,好像心底笃定着苏离沐不会杀他。
“呵呵,慕容玄你好歹是城主府的二公子,怎会用着如此低劣的手段前来找我,恐怕不是谈天说地那么简单吧。”苏离沐板着脸冷冷讥笑起来。
当即听见蒙面黑衣人的声音,苏离沐便是清楚黑影的真实身份――天云城纨绔之首慕容玄。
“真不愧是昔日的绝世天才,这等卓越的智慧确实少有人及,看来我真是不虚此行啊。”慕容玄发自肺腑地轻声赞扬着,然后迅速撕下围着脸庞之上的面罩。
“苏离沐,我想和你做个交易,它对你百利而无一害,相信你会很感兴趣的。”慕容玄饶有兴味地开口说道。
“抱歉,我不想跟着一个纨绔子弟合作。”苏离沐直接狠狠拒绝了慕容玄的提议。
虽然苏离沐和慕容玄仅有一面之缘,但是两人是敌是友尚且说不清道不明,何况慕容玄冠称天云城的纨绔之首,即便多年来假意不学无术,可是唯有试探出他的真实本性,方可决定是否谈论所谓的合作之事。
“哼,纨绔子弟?我若不装成一副纨绔的模样,焉能苟活到今天。”
慕容玄的心底涌起几分怒意,狰狞的脸色忿忿不平地说道。
“哦,那么看来你隐藏的确实挺深,只是我凭什么跟你合作,而且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合作,如今我完全可以随时杀了你。”苏离沐冷笑着说道。
假使慕容玄没有足够的资本,那么合作只能是逢场作戏罢了。
“凭我是未来的天云城城主。”慕容玄的脸色坚定不移地说道。
“未来的天云城城主,就凭这点微薄的资本还不够。”苏离沐轻轻摇着头,满脸极为不屑地讥笑起来。
“哼,那你想要怎样?”慕容玄的胸口燃着熊熊怒火,愤怒至极地朝着苏离沐说道。
在慕容玄看来,登上天云城城主的宝座无疑是登天之难,可是却没想到在苏离沐眼里,简直就算不了什么,顿时满腔的怒火猛然倾泄而出。
要知道,慕容玄只是城主府的二公子,而且素来是极其的不受宠,倘若不是碍于慕容战强大的威严,他的地位恐怕不如一个下人。
虽然慕容玄体内流淌着慕容家的血液,但是多年来养成了纨绔子弟的本色,逐渐使得慕容战对他不闻不问,好像是从来都没有这个儿子。
说白了,慕容玄不过是城主慕容战酒后的“产物”,出身何其的卑微,如同世人口中的贱种。
明面之上,慕容玄贵为城主慕容战的子嗣,可是身份压根不如城主府的仆奴,世人只是尊敬城主慕容战的身份,于是惺惺作态地可怜慕容玄而已。
至于慕容玄的生母不值一提,根据接生婆所言,那时生下了慕容玄不久之后,便是突然撒手人寰绝于人世,医官的说法则是暴疾而亡,显然是避讳着什么。
随着慕容玄长大,部分的真相渐渐浮出水面,他的母亲并非所谓的暴疾而亡,这一切全是大夫人的阴谋,即便城主慕容战心知肚明,可是仍旧没有过问什么。
要知道,慕容玄存有着一份永生难忘的记忆,数年前他遭人陷害调戏大夫人的贴身侍女,导致那名可怜的侍女上吊自尽,以至慕容玄被大夫人召来审问,期间更是被大公子打的遍体鳞伤,最后还是屈打成招才保住了半条性命。
慕容天正是大夫人的儿子,也是名正言顺的大公子,借着天云城的‘天’字取名,预示着慕容天是未来的城主,身份在天云城是何其的高贵,就算他打死慕容玄完全没人过问。
此外,慕容天可是天之骄子的存在,年纪轻轻已是辰境的修为,更是天炎宗的内门弟子,前途简直是不可限量。
在此期间,城主慕容战丝毫没有插手大夫人的事,反而更是将慕容玄狠狠暴打一顿,那段时间慕容玄几乎是生不如死,活活躺在床上疗养了半年之久。
自此之后,慕容玄开始和纨绔子弟厮混在一起,日日夜夜寻花问柳不学无术,当然城主慕容战压根不过问什么,一切全凭着大夫人“亲力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