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应了越穷孩越多那句话,家家都要好几个孩子,在平原地区有一个不美不富不难忘的小村庄。染苛铮家里不多不少共7个孩子,一个姐姐剩下全是男孩,也就意味着他有五个哥哥,这个饭都吃不饱的年代五个男孩该怎么养活才好?孩子上不起学,染苛铮到处溜逛去混吃混喝,还好父亲在粮食局给三哥找了份工作,染苛铮每天跟着三哥打下手,有时到该吃饭三哥分给他个馒头吃。
下乡知青来了,一大批人他们参加工作,苛铮带着羡慕的眼光看着他们坐大卡车过来,分配下来一个高个子,白白净净小眼睛的男孩,看着这个男孩再看看自己的破衣服,两桶鼻子,不禁低下头缩了缩自己已经破的露脚趾的鞋子。男孩比苛铮大了足足有十岁,是驻扎在村专门负责督查路边大货车的工作。
三哥跟这个男孩很快就玩儿到了一起,男孩名叫侨河卿,多么富有文艺的名字呀,苛铮又羡慕又崇拜河卿,认他做了哥哥,河卿和三哥也很爱护苛铮,毕竟他是年纪最小的,三哥有个两轮摩托车,红色的,好帅,男孩子大概都喜欢酷酷的车吧,河卿整天骑着三哥的摩托车带苛铮兜风,有时还带着苛铮去路边查人,苛铮觉得好威风哦。河卿工作稳定了,很快结了婚,跟隔壁村的一个女人,最开始他们没有家,河卿跟这个女人睡觉都是在麦秸垛里,后来这女人怀孕了,不得不结婚,苛铮觉得这女人配不上河卿,很生气,因为这女人没文化,没长相,没身材。可是苛铮纵使不喜欢依旧一言不发,只是一直闷闷的,谁跟他说话都爱答不理,后来想通了只要河卿喜欢,他就喊她声嫂子。
一转眼,河卿的女儿出生了,苛铮也长大了,男孩子蠢蠢欲动的年纪到了,在合作社有个女的对苛铮百依百顺,她父母在合作社卖百货,白底黑布鞋,好几块嘞,这女孩送了苛铮好几双,毛衣毛裤,苛铮对这女的也好,自己没钱也要变着花样的买好东西给她,很快这女的也怀孕了,苛铮害怕极了,自己家里穷,不敢跟父母说,这可怎么办好呢,跑吧?跑。一下子跑到了新密,躲起来吧。女孩家里找不到苛铮,住到了苛铮家里,后来有一两个月苛铮也不回来,这女孩家里急了,万一不回来咋办,太丢人了没结婚,就自己领回家了,百货也不卖了。苛铮又呆了几个月风头过了就回来了。谁知再回来河卿已经调走了,问了好多人也不知调到了哪里,就这样断了联系,苛铮伤心许久。没办法,日子要过,苛铮都快过了适婚年龄了,要结婚呀,经人介绍,苛铮跟翘美结婚了,翘美真的是人如其名,又翘又美,可把苛铮喜欢坏了。人家人夸这小子真几把有福气。
这孩子来的不易,出生了,是个小妞,白白净净眼睛还大,喜欢人,但是这腿怎么伸不直,怕啥来啥,穷苦人家怕生病,饭都吃不饱,更别提看病,苛铮他妈一看这情况就说:“别养了送给你姐吧苛铮,你姐她都结婚五六年了也没见肚子起来”。苛铮不愿意,分家,苛铮他妈真偏心,锅碗瓢盆都不给苛铮,全都给老四家拿去。翘美气的直跺脚,苛铮孝顺呀,不敢说他妈啥,翘美哭,闹,就是喊破了天也没用。不管咋说孩子不能送人,翘美说孩子要送人她也不活了,这是她身上的肉,无论以后啥样,就算是个残疾我都要伺候她一辈子。
两口子开始了寻医之路,吃的,喝的,贴的,洗的,都没治好,后来经人介绍说一个野仙治疑难杂症可好,去吧,死马当成活马医,还是用中药洗,苛铮回家给孩子洗洗,拽拽。孩子哭呀,疼呀,刚出生的小孩子,他们多大的力气,天天洗,天天拽,孩子天天哭。计划生育又查的紧,苛铮对翘美说:“孩子不行先送你妈那吧,这哭的,现在又查的严”。翘美为了孩子不得不答应说:“这才吃几口母乳呀,孩子送走吃啥呢?”“买奶粉吧”苛铮说。
翘美妈白天要去地里干活,带不了孩子,把孩子放在电视纸箱里,扔点儿玩具让她自己玩吧,从地里回来了给她弄点儿奶粉喝喝。对了还没说女孩叫啥,染樱这是翘美爸起的名字。就这样一个夏天过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