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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星火

在加耶彩的专属马车里。

“你想对咱怎样?”加耶彩抱紧了身子,两只可爱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奥兰多。

“你别紧张,我只是想报答你。对,只是报答而已,没有别的。”奥兰多赶忙摆手解释道。

“你想怎么报答咋?你不会是想要对咱......不可以!想都别想。”加耶彩满眼泪花。她抱紧两条白花花的大腿,身体蜷缩在角落里。

“你别多想啊!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帮你完成三件事,不管是什么事情。”奥兰多着急地解释。

“真的?不骗咱?你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吗?”她质问道。

“真的!我发誓。”说完,奥兰多竖起三根手指,准备宣告誓言。

“行了行了,咱相信你还不行嘛。”加耶彩见状,立即伸出手拦住他,有些嗔怪地说道:“真是的,还发誓呢。告诉你啊,经常发誓可不好,如果违背了誓言真的会被神惩罚的呢。所以你可别再立誓了噢。”

“嗯嗯,知道了,知道了。不过那三件事......”

“先给咱欠着,日后再还,你可不许给咱忘了噢。”加耶彩用手抹干泪花,调皮地说道。

“好好好,我知道了。不过话说回来,我们现在在哪?”奥兰多问道。

“不是说了吗?在咱的专属马车里啊。”加耶彩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奥兰多说道。

“喂,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啊。我的意思是,马车外面是哪里?”

“外面?还能在哪啊,咆哮峡谷呗。你以为你睡了多久?”说道睡这个字眼时,加耶彩脸又红了。谁叫奥兰多在昏迷期间一直睡在她的大腿上的呢?

咳咳。

“啊哈哈。”奥兰多尴尬地笑了笑,说道:“那就这样吧,我出去了,一直待着也不好。”

还算你有点眼力见。加耶彩心想。

他快速地钻出到马车外。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口气。

“哟?你这小鬼终于肯醒过来了?”不久,左边就传来声音,是那个利益至上的商人博奥。

“是啊,是啊。”奥兰多尴尬地说,然后看了看已经有些昏暗的天空说道:“现在是几点了?”

博奥从衣服内袋里掏出一个镶嵌着水晶的怀表,看了看,说道:“下午七点了,你睡了六个小时。所以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啊?损失?什么损失?”奥兰多装傻道。

博奥那尖锐如鹰的眼神看破了他那不堪一击的伪装,所以他确信地说道:“嗯,你睡着时没履行义务的损失。”

“诶~这个嘛,以后再说嘛,以后再说吧。那个,我的马呢?”奥兰多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在后面呢。我告诉你啊,这账我记下了,你是逃不掉的。”博奥似乎对这笔账特别执着。也是呢,谁让他是个优秀的商人呢?

奥兰多没太在意,跑到后面牵回了他的马匹。

一人一马同行走在商队旁边,随着商队行进的路线一起行进。灰云堆积在天空,月亮逐渐在天空显现,繁星迟迟未见踪迹。

到了八点,境门照常在星海里出现,门里边依旧还是一往如常的漆黑得深不见底,就像隧道里那般黑洞洞的看不见尽头。

猫头鹰站在某棵松树梢上,咕咕咕地叫唤着;夜莺在不知处,用清脆的喉咙婉转歌唱。整个峡谷显现了一片祥和的气象。如果不是因为几百年以前的大灾祸,世界异象横生,灾兽军团暴乱的话,那么这里一定是个适合独处的好去处啊。

真可惜,万事无常,世事难料。

一行人在某个旷地上搭建起了营地。奥兰多感觉自己来过这个地方,但是又想不起来是在什么时候。但以他那随意的性格,也没有太过在意。

大家围着篝火,作成一个大圆圈。大家惬意地聊着天,烤着肉。

奥兰多并不喜欢这样的集体活动。看到大家这样欢快地聚在一起,就会回忆起以前和村民们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当时的他并没有去珍惜,总是觉得过去了就过去了什么的。

从前不珍惜的,今后只会渐行渐远,而结果就是,在时间的洪流中灭绝,再不出现。

奥兰多离开篝火晚会,独自坐在某个高崖的边上,孤独地眺望着星辰大海。那落寞的背影被加耶彩尽收眼底,她不忍心让他如此孤独,于是走上前陪坐在他的身边。

“怎么了?为什么要一个人这么落魄的坐在这里,有什么心事吗?可以向咱吐露出来哦,憋着对身体不好。”加耶彩甜甜一笑。

“没事,只是不喜欢那样的场面而已。”

“为什么?和大家一起篝火晚会不好吗?”

“篝火晚会让我想起了一段悲惨的事情。唉,这件事才刚过去不到一个月呢。”

“什么事?可以说出来让咱和你一起分担哟。这可是别人都得不到的荣幸呢。哼哼。”

“既然你想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吧。”

随后,奥兰多就平淡地向加耶彩叙述起了夏克夏村庄的不幸遭遇。如果只听那平淡的语气话,说不定加耶彩都觉得他脱离悲伤了。不过她还是察觉到了语气中不时透露出的悲凉。

“我不知道为什么教皇要这么做,我只知道,我这次进王城就是要杀掉他。”奥兰多坚定地说。

无声半响。

“然后呢?”加耶彩拍了拍奥兰多的后背,然后说道:“杀死教皇以后呢?未来怎么办,一直活在仇恨中吗?”

“当然不会。我打算杀死教皇以后,再完成了一些事情,回到托玛镇,与黛娜一起过着的平淡的生活。”奥兰多看着星海说道,眼里满是憧憬美好未来的神色。

“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教皇哪是有这么好杀啊?就算你成功了,你能保证你能全身而退吗?还有啊,你说的那个黛娜,是你喜欢的人吧?你不会打算让她一直等着你吧。”加耶彩嘲讽道。

奥兰多低下了头,有些惭愧地说道:“总是会有办法的嘛。”

“唉,你可真是的。”加耶彩叹了叹气。

风从脸颊掠过,带起萧萧落叶,又是一阵无声的沉默。

“呐,奥兰多,你的理想是什么?”加耶彩突然问道。

“理想吗?”奥兰多想了想,有些羞涩地说道:“说起来有些令人脸红,挺不好意思的,诶嘿嘿。”

“没事的,咱不会取笑你的,你就给咱讲讲嘛。”加耶彩撒娇道。

见撒娇对奥兰多不起作用后,加耶彩学着博奥的那一套,以商人的模式循循利诱着。她在最后说道:“这样叭,你讲完你的,咱也讲咱的理想,怎么样?等价交换哟~”

“真的?”沉默了一会儿后,奥兰多怀疑地问道。见他上钩上钩了,加耶彩在心里窃喜,随即说道:“真的,来拉钩。”

加耶彩伸出左手小拇指,奥兰多犹豫了一会儿后,也伸出小拇指,与加耶彩的勾在一起。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骗人谁变成小狗。”加耶彩洋溢着青春的笑容,笑着立下誓约。

“那我先吧。我的理想是,成为欧菲尼亚大陆最强勇士!”奥兰多激动地说道,言语中掩饰不住那种热血澎湃地心情。

“噗......”加耶彩笑出了声,不过笑到一半就止住,在奥兰多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前解释道:“不好意思,咱只是咳嗽而已,嗯,咳嗽。那,你为什么会有这个......远大的理想?”她在努力憋笑。

“为什么吗?这又说到另一个故事。”奥兰多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说出来的好。他继续说道“好了,我说完了,到你了讲了。”

“诶诶,这么快就到咱了吗?不是吧?”加耶彩呆萌地说道。

“不要卖萌了,就是到你了,别想耍赖。”

“好啦好啦,咱知道啦,讲还不行嘛。”加耶彩缓了缓,弯唇浅笑地说道:“咱的理想呢,倒是蛮简单的啦。不过是找到一份属于自己的幸福而已,并不算是什么远大的理想啦。”

奥兰多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远方。

一颗明亮的辰星突然在星海里爆裂,向四周溅射着美丽的星火。随着那颗辰星的爆裂,周围临近的辰星也相继爆裂,同样溅射着美丽的星火。

突如其来的意外并没有影响到欧菲尼亚大陆的安危。这不是什么神的降罚,而是一颗辰星吸收的能量爆满后的正常反应。

不是每一颗晨星都会吸收能量到爆满的,只有在特殊情况才会有这种现象。如果每颗辰星都可以爆满的话,也许星海早就和境门一般漆黑了吧。

总而言之,这场辰星的爆裂就是极盛大的星火表演,让万物共同欣赏的美好之物。

奥兰多目不转睛地看着星火盛宴。不知何时,加耶彩的脑袋靠在了身旁奥兰多的肩上。

他转头看了看加耶彩,然后又转了回去,什么也没说,和她静静地观赏这美丽的星火。

“真美啊。”加耶彩说道,说完还伸出手,想要收下这份美好,不过并没有能随她的愿。

“是啊。要是世界也是这样就好了。”奥兰多突然感叹道。

“世界不美好吗?”加耶彩抬起头看着奥兰多,疑惑不解地问道。

“在我看来,并不是美好的。”

“那你认为应该是怎样的世界才是美好的?”

“我想到的美好世界,应该是没有战争,没有分离,没有病痛,每个人都能与最爱的人在一起,什么事都能如愿。我觉得这才是完美的世界。”

“那不就成天堂了嘛?”

“天堂?我怎么没想到,哈哈哈。”奥兰多恍然大悟地笑道。

就这样,两人在欢声笑语中看完了这场盛大的星火盛宴。

过了许久。

“回去吧。”奥兰多突然说道,但加耶彩并没有什么反应。

他把头扭过去,看到了睡着的加耶彩。

“唉,睡着了啊。”奥兰多无奈地叹了叹气。

我是该把她叫醒让她自己走回去呢,还是把她抱回去呢?奥兰多在一番深思熟虑后,终于决定了后者。因为他不想吵醒一个睡着的人,何况还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呢?

他以公主抱的方式抱着加耶彩。过了不久,在博奥的“我懂你”眼神下,把加耶彩送回了她的便携帐篷里。

“不是这样的。”奥兰多出来后,拍了拍手,面无表情的解释道:“你别多想了,博奥先生。”

“嗯。懂的都懂,我懂我懂。”博奥笑了,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诶,我看这家伙根本就是不懂嘛。奥兰多心想,但嘴上说的却是:“那就好,我去睡觉了,晚安。”

“晚安。”

两人相继钻回帐篷里。

......

美好的事物总是像星火一般转瞬即逝,唯有痛苦才会被世人铭记于心上。聪明人从不回头看自己走过的足迹。他们心里清楚,就算自己看了也没有用,也不过是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罢了。

清晨,雏鸟初鸣于树梢,人们在大地上醒来。

“嗷~,昨晚睡的真舒服。”奥兰多第一个从帐篷里出来,迎接新的一天。

“早啊。”麦野雇兵队队长多尼夫向奥兰多打招呼,奥兰多也礼貌地回礼。

“我感觉这个峡谷也没什么啊,也就入口的那几具灾兽尸体有些骇人而已”

“确实啊,一路上都挺轻松了,轻松得我都觉得自己对不起这份佣金了。”多尼夫擦了擦手上的那把阔刀,打趣着说道。

“哈哈,大叔你可真有趣,哪有人会嫌自己事少啊?”

“说得对呢,哈哈,糊涂咯。”多尼夫看了看奥兰多,又看了看手上的刀,突然起了兴趣,他说道:“怎么样?咱俩,练练?”

他亮了亮手上的锃亮的宽刀。

“可以啊!你等我,我去我的。”说完,奥兰多转身回到帐篷里,拿起了他的剑。

“走,我们俩去安静点的地方,别把他们吵醒了。”他提议道。

“好,我们走吧。”

两人来到一个巨大的洞穴前。

“这里,总感觉在哪儿见过啊。”奥兰多看着洞穴的构造喃喃道。

“你说什么?孩子。”多尼夫没听清楚,向奥兰多问道。

“噢,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这里有些似曾相识而已。”奥兰多挠挠头说道。

两人拉开一定距离,两对眼睛像野狼觅食那般注视着对方。风瑟瑟地吹着,奥兰多觉得有些冷,起了点鸡皮疙瘩,打了一个喷嚏。

多尼夫抓住他打喷嚏的这个机会,率先发起进攻,一个竖劈攻向他。速度不快,显然放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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