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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天堂

还真是自大呢。二长老眯着眼,露出一条细缝,双手自然放松地背在后腰,笑眯眯地看着奥兰多,他打算让奥兰多先动手。

凌厉的拳风在他的右脸颊呼啸而过,二长老只是微微的侧身躲过,紧接着左脸往后一歪又躲过一击手刀。

奥兰多一个侧踢,却被二长老抬起手轻松的防住。不过奥兰多也没有着急,他耍了一个小聪明。他知道法师近身发挥不出完全的实力,所以一直有意地在与二长老贴近。

他就想着吧,二长老都这么老了,体力肯定跟不上,所以就打算一直近身慢慢消耗,然后找个机会把他打败。

不过,事实证明,是奥兰多想多了。二长老体力不仅十分充足,身子骨也十分硬朗。他没把二长老耗死,都快要被自己累死了。

长时间的高强度远动,大大消耗了奥兰多的体力,虽说天已入秋,风也渐凉了,但他现在却是满头大汗。

打了这么久,奥兰多发现了一个问题。为什么二长老他只防不攻呢?他边进攻边思考着,手上的动作不禁慢了下来。

“分心了,孩子!”二长老突然大喊,然后一个回旋踢踢到了奥兰多的胸膛,他飞了出去。也就是这一脚,定下了胜负。

“你偷袭!”奥兰多又趴在地上,不服气的说:“竟然趁着我思考的时候搞偷袭。”

“这哪算偷袭啊。”二长老说道。

虽然奥兰多嘴上不服气,不过还是愿赌服输地说道:“算了,你说吧,要我怎么帮他们。”

“就这样妥协了?有点在我意料之外呢。算了,先把你手上的戒指拿来。”

奥兰多毫不犹豫的摘下戒指,面无表情的递给他,然后一直看着二长老。

二长老手上忽然出现一团绿光,然后他缓缓地引导着那团光,将它们引入戒指里。过了好一会儿,那一大团光才完全输送进去。

他将戒指还给奥兰多后,让他戴好。接着,二长老右手心渐渐凝聚出了一颗小小的绿球。

绿球发出耀眼的光芒。轻微浮动的绿球,像元素精灵婴幼期那般可爱。

“这是什么?”奥兰多好奇地指着那颗球说道。还没等来回答,二长老就右手握拳,用力地直击奥兰多的面门,然后绿球融入了他的身体里。

奥兰多没有任何防备,硬生生地挨了一拳。

可能是拳头太硬的缘故吧,奥兰多接下这一拳后倒在了地上。

他躺在地上,挣扎地想要抬起头。过程中,奥兰多双眼朦胧,满是不解地看着二长老。

接近昏迷时,他迷迷糊糊地听到了二长老留下的几句话,好像是,“我已经在你的身体里种下了一种毒,他们兄妹俩的使命没有完成的话,你就会毒发身亡,时限是三年。不要想着找到解药了,此毒,别无他法。对不起了。”

然后二长老就化成一颗颗绿色的耀眼光粒,消失了在了森林里。

在他消失前奥兰多似乎还看到了他挥手笑着告别。那是一种,很慈祥的笑,像温暖和煦的阳光,又像如沐春风那般舒服,让人很难生起厌恶感。

后来,奥兰多就闭上了眼完全昏了过去。

当他下一次睁眼时,已经是晚上了。那一张明亮的天幕已经被扯下,取而代之的是一袭点缀着繁星点点的墨布,这张墨布遮掩了整个天空。

嘶,额头好痛啊。奥兰多捂着额头,观察四周的情况。

秋蝉抓着树干,鸣唱着无名的曲子,泛着荧光的萤火虫群散布在各个地方。这蝉鸣萤虫,给鹿之森增添了几分静寂,也多了几分耐人寻味的意思。

因为是秋天的缘故,夜晚的天空渐渐变得寒冷,如果没有足够的衣物来保暖的话,过不了多久就会感冒。

虽说感冒不是什么大病,很轻松就能治好,不过流鼻涕鼻塞什么的,也不好受。

总之,还是不要生病的好呢。

这不,奥兰多就找来了一堆干柴,准备生火烤暖呢。

森林里长大的孩子更懂得如何运用大自然的力量,所以奥兰多很快的就把火生起来了。

火是人们进步的一种象征。它让烤过的食物更加美味,让人们不再茹毛饮血。发现火,是人类里程碑中的一个重要发现啊。

那红色的火焰,边沿上还有淡黄色的轮廓,是绘画家也调配的不出的色彩。

奥兰多盘坐在火堆前,两只手托着下巴,静静地看着正在燃烧的火焰。

他直起腰,然后抬起戴了戒指的那一只手,看了看。那戒指上镶嵌的那一小颗宝石,不再像以前散发着微弱的蓝光了,取而代之的是让人心情舒畅的清新绿色。

奥兰多试着感应了一下戒指内的法能。他感觉法能变少了,因为他感受到戒指没有被充满。他又试着感应了一会儿,才发现,法能没有变少,而是储存的上限提高了。

他高兴得大跳起来,然后又继续仔细地感应戒指里的法能。比以前提高了十倍的上限,像当于一个绿袍法师的储存上限。这是他的新发现。

皎洁的银月悬挂于星海里,那一丝月光透过枯叶洒落在奥兰多身上。此时此刻,他正兴奋得睡不着。但就算是不兴奋,他也睡不着,毕竟不久前才刚刚从昏迷中苏醒,精神得很。

睡不着就数星星吧。奥兰多背靠着一棵树,双手垫在脑袋后,目光望着星海。

“一颗,两颗,三颗......”他一颗颗地数着,想要快点入睡。大概过了很久吧,他还是没有睡着,但是肚子却发出了咕咕咕的响声。

“饿了。”奥兰多看了看肚子,然后拍了拍,自言自语道:“忍着吧,睡着就不饿了。”

事实证明,他想错了。

柴火早已燃烧殆尽,唯一的温暖已经消散。冷风一阵一阵的刮,奥兰多抱着自己的身子,嘴巴不停哆嗦着,双腿也在发抖。不仅如此,他现在感觉到自己的肚子里正在翻江倒海,并且一直发出咕咕咕的抗议声。

奥兰多明白饥寒交迫是什么意思,并且现在也感受到了。

这种感觉很痛苦,很难受。可能你不会因为营养没有得到及时补充而死,但一定会感觉到自己处于濒临死亡的状态。也许我是第一个饿死的勇者吧,奥兰多心想着。

他艰难地爬起来了,向树林周围走去。奥兰多意识到,自己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所以他开始寻找食物。

极度饥饿的他现在只想吃东西果腹。

东瞧瞧西翻翻,用来形容现在的奥兰多更适合不过了。他感觉自己快死掉了,可能是饿死,也可能是冷死。但唯一不可能的就是他不会去自尽,因为,还要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

强大的信念支撑着奥兰多,让他还有力气去寻找食物。

没有人会不害怕死亡,就算强压着那份面对死亡时的恐惧,在心底里也还是会畏惧它。

英雄也是人,也会害怕死亡,只不过他们比普通人更会伪装罢了,这点就连天神也幸免不了。

强烈的求生欲以及最后的一丝理智告诉着奥兰多,他不能在这里倒下,至少现在不能。

但头昏眼花的奥兰多往前走了几步后就摔倒在了地上。四肢无力,眼皮重得抬不起来,只能勉强动动脑子。

在他完全昏厥前,他的脑海里闪现出了从前的美好画面。

对不起了,父亲,不能完成您的愿望了。还有黛娜,也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很抱歉,不能陪同你走完下半辈子的日子,请原谅我。至于教皇那个老狐狸,只能留给布洛斯收拾了。奥兰多最后闭上了眼。

不甘心的情绪充斥在心中,他期望自己还能看到升起的太阳。他感觉到了死亡,他很害怕,他很冷,但他只能等待。

好像过了很久很久,奥兰多已经感知不到周围的情况了,不冷了,也不再害怕了。现在的他,浑身上下都很温暖,都很舒服。

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感受啊。

......

这是一个一眼望去看不到边界的的地方,整个世界的地面都被清澈透亮的水取代。水面倒映着天空的光景,看上去绝美无比。

没有比水天一色这个词来形容这个地方更好的了。

天空中既没有漂浮的云,也没有刺眼的太阳。

但世界却又明亮无比。

“我这是在哪啊?”奥兰多踩在水面上,看着周围。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想明白。

“原来这就是天堂啊。”奥兰多紧握着双拳,伤心地说。

不远处忽然出现了一位少女,柔软的金色长发随风飘动。她亭亭玉立,一脸微笑地看着奥兰多。

是天使吗?这是奥兰多的第一反应。

不知道怎么的,他总感觉少女在召唤着自己,于是身体不由自主地向那边跑去。

虽然跑了很久,但怎么的也感觉不到累。

“你好。请问,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奥兰多站在少女的前面,发问道。

尽管他自己已经知道这里是哪了,不过还是想再确认一下。

不过他真的知道?

“你在哪,你自己不是知道的吗?”她俏皮地答道,然后又笑着对奥兰多说:“你好,我们以前见过,现在又见面呢。”

“是吗?”奥兰多有些失落,随即又说:“你说我们见过?为什么我不记得你的名字?”

“是你太粗心啦,所以不记得我的名字。”

“抱歉啊,我真的想不起来了。”奥兰多尴尬地说:“那,你的名字是?”

忽然,整个世界漆黑一片。

......

夜刃在森林的某个角落反复擦拭着手中的匕首。匕首被擦得很光亮,反射的光很耀眼。

轻轻一挥,就能划破飘零的落叶。

“老师啊,很感谢过去您曾教导过我的一切。可惜您现在不在,是学生不好,到现在都还没能为您复仇。”

仅仅是看着那柄熟悉的剑,夜刃就回想到了过去。

当年,家破人亡,欠了一身债的夜刃在他最好的兄弟死去后,受到了巨大打击,于是就一直泡在酒馆里,颓废地借酒浇愁,十分堕落。

有一天,一个脸上有着一道像蜈蚣似的刀疤的债主带着几个打手找到他,要他还债,还扬言不还债就把他杀掉。

可是当时的夜刃没钱啊,于是就随口说了一句:“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反正我也不怕死。”

刀疤脸债主听完,立刻就气炸了,讨债这么多年,他还从未见过这么嚣张的人呢。他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于是下令让那几个粗壮的打手把夜刃摁在了桌子上,然后拔出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威胁道:“快还钱,要不然就杀了你。”

“杀吧杀吧,反正我是真的没钱。”虽然心底还畏惧死亡,但也还是无可奈何地说。

因为当时王国还存在着一条不成文的律法,就是:凡欠债者,若欠额数巨大,无力偿还,则债主找到后可随意处置。

言外之意就是,只有债主抓到欠债者后,想怎么处置都行,哪怕是当街取走他的性命都可以。

红了眼了的刀疤脸债主忍不住了,大手一抬,准备狠狠地朝他大动脉戳下去。

夜刃只好认命的闭上了眼,等待死亡降临。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的老师出手阻止了。询问了解情况后,救下了夜刃,还帮他还清了债。

夜刃不解地看着他,眼神中满是疑惑,他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帮我?像我这样颓废的人就应该消失在这个世界啊。”

“做人呢,别那么颓废嘛,要乐观点。”他的老师用流氓般的语气说:“来跟我混吧,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迟疑了一会儿,夜刃说道:“真的?”

“真的,我以欧菲尼亚大陆第一暗影刺客的名义发誓!”他的嗓门很大,引得酒馆里的人发笑不止。

“就他?”

“哈哈哈。”

“但凡有一碟花生米给他,他都不会醉成这个样子。”

“他绝对是喝多了!”

酒馆的客人们大笑不断。不过他并没有在意。

夜刃也不知怎么的,可能是感激的缘故,也可能是突然脑子一热,当场就答应了。

从那以后,夜刃就跟着这个自称第一刺客的人拜师学艺了。

十年,整整十年,夜刃从他的老师那里学到了很多与刺客有关的知识,成为了一个真正的暗影刺客。

可能那个人不是什么第一刺客,但是在夜刃心目中,他就是最强的刺客。他不仅教会了夜刃有关刺客的知识,还给了夜刃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但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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