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贝宝贝,你每次非要用这么粗俗的词语才能表达出自己的中心思想吗。
我无可奈何的抗议道。
咦,凌昔,你这是脸红了吗?
贝宝贝直勾勾的盯着我,小手抵着下巴,洪亮的声音传到了走廊的尽头又传了回来。
我一把将贝宝贝从门口拽了回来,并且轻轻的关上了寝室门。
不要扰民。
可是你要怎么跟齐锡联系。
我也不知道,实在不行就不联系了,到时你替我转达一声就好。
又是我?
我眼疾手快的堵上了贝宝贝的嘴巴,在贝宝贝咆哮之前,我再一次将贝宝贝的粗鲁扼杀在了摇篮里。
走走走,快点,我要去买票了,争取明天的这个时间已经搭上了飞往江都的飞机。
不容贝宝贝反应过来,我便拽着贝宝贝,走出来寝室。
哎,包包包我的包。
今个我请吃请喝请玩乐行不行。
那还差不多。
我是真的为我的青春里有贝宝贝一路相随而感到无比的荣幸,否则,寡淡如我,没有朋友没有家人,如果再没有贝宝贝,我不晓得我的人生会怎样的生无可恋。
我跟贝宝贝是坐公交车出去的,我很喜欢坐公交车,我想我已经错过了太多年少时的岁月,不想再辜负着一路走来的风光,我喜欢坐在公交车上欣赏沿途的风景,看着外面的花花世界,我才真的感受到,我活着,我真的活着。
贝宝贝却为我的行为感到不齿,在她心中我是万恶的富二代,却抠搜的连个车都不舍得打。
我只笑笑,眼睛依旧看向窗外。
小昔……
贝宝贝每次都会在伤感的时候才叫我小昔,跟顾小北一样,而此时,我顿感自己身上的负能量爆棚。
嗯。
这次回去,你会遇上顾小北吗?
我不知道。
那……苏视呢?
我沉默,心中无比的黯淡。
那个早就遗忘了的地方开始轻扯起一丝连到心底的疼痛。
这么多年了,贝宝贝会提起顾小北,提起顾小狸,却从来不敢在我面前提苏视。
苏视,就像我那年病后初醒的一剂毒药,让我陷入万劫不复的死循环,我好容易挣脱了出来,便不会再碰,我手腕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曾经的一切。
我不知道。
我的声音依旧寡淡,听起来漫不经心。
小昔,苏视她……
贝宝贝,想要我从江都帮你带什么,赶紧列个清单,过了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我以后可能都不会再回江都了。
这个,我得好好想想。
我看着贝宝贝苦思冥想的样子,心中一喜,想要转移贝宝贝的话题,用这一招,屡试不爽。
吃货的贝宝贝。
你慢慢想,我回来之前都在有效期内。
还是我的小昔好。
贝宝贝坐在我的左侧,只能抱着我的左侧胳膊,假装漫不经心,实则小心翼翼。
我看着自己左手腕上系着的粉色护腕,随风飘扬起来。
最早的去江都的飞机是晚上8点,我想也不想的便买上了票。
贝宝贝一直黏在我身后想让我买第二天早晨的票,我果断拒绝了。
我可不想再跟贝宝贝同床共枕被她上下其手。
跟贝宝贝在外面浪了一天,临近傍晚的时候,我们便打车回了学校,时间有点来不及了,要不是我及时将非要上摩天轮的贝宝贝截了下来,恐怕这家伙现在还在半空鬼哭狼嚎。
我们仓促的下车,我第一次为出租车不能随便驶入园区这一规定表达了深深地不满。
凌昔,快看,齐锡。
我竟又与齐锡在校园门口不期而遇。
我知道齐锡是在等我。
夏天的夜来的很晚,日光的余晖洒在齐锡的身上,我突然之间就想起来初见苏视的那天,下着毛毛雨,亦如眼前的齐锡般俊俏而又养眼。
我对着齐锡笑了笑,主动走到了他的跟前。
好巧。
说这话时,我俏皮的眨了一下眼睛,齐锡应该是听出了我的调侃,大手宠溺的在我的头顶落下,轻轻的揉了两下。
我一怔,为齐锡如此亲昵的动作而尴尬不已。
我考,摸头杀呀。
贝宝贝总是会让我的尴尬雪上加霜,她好像从来都不晓得什么叫含蓄,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害羞。
我的脸再一次绯红。
我给你寝室打过电话,他们说你这几天要回江都,我就在这里等着碰碰运气。
齐锡说话的声音很柔和,不似传说中的冷若冰霜。
呃,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我不想多说什么,毕竟我俩不是很熟,跟齐锡的关系,怎么说呢,让我想起了一个词语,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俩经常在校门口偶遇,一前一后经过长长的园区,他将我送到寝室楼下然后才会离开,好吧,我承认,我越想越觉得我俩好似情侣一般,尽管天知道我俩从未像今天这样说过这么多话。
凌昔,你不是8点的飞机吗,不怕迟到吗?
贝宝贝在关键时刻还是很理智的,她就像是我人生的雷峰塔,虽然时不时的会轰然倒塌但是大多数时候都会点一盏指路明灯,为我照亮前行的路。
是呀,齐锡,我今晚的飞机,回见吧。
我回头看了一眼贝宝贝,巧妙的将头旋转了一下离开了齐锡的大手,说实话,我真的不习惯跟人这么亲密,当然除了有时候被贝宝贝强吻。
我送你。
齐锡的看着我,眼中有有着不容拒绝的宠溺。
我心狠狠的跳了一下,有些疼。
齐锡就像是顾小北跟苏视的综合体,顾小北会保护我,可是从来不会主动靠近我,而苏视……
我在心里冷笑了两声,每次想到苏视,我都不想再继续想下去。
不……
好呀,凌昔,晚上你一个人我还挺担心,我就不送你了,你也知道我怕黑嘛。
我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贝宝贝一口应承了下来,我瞪了贝宝贝一眼,怕黑,怕黑昨晚三更半夜的才回寝室,我深深的为贝宝贝睁眼说瞎话的功力所折服,而同时,我也有一种强烈的不安,贝宝贝貌似在撮合我跟齐锡。
不用了,8点的飞机,天还没黑呢,而且时间很紧急,我的行李又不多,下车就要直接安检,基本上没有需要用人照顾的地方。
我直接回绝,一点也没有给贝宝贝面子,也一点没有考虑齐锡的感受。
我跟齐锡只是普通的校友关系,连同学都算不上,我不喜欢跟人太亲近。
走吧,贝宝贝同学。
没等贝宝贝反应过来,我拉上她便走,没有再看齐锡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