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2日,天蒙蒙亮了,阿生拿着铁盒子下了山。
他走出山谷,路过一些水田,来到一个破旧的屋子前,房屋孤零零地坐落在水田边,周围没有任何的房子。
屋子顶部用茅草覆盖着,屋子门口两边堆放着一些木头,庭院比较杂乱,杂草丛生,院子里还有一口大水缸,院子周围有一圈用树枝做成的围栏。
屋子建在溪水边上,这是阿生当年跟父母住的老房子。
阿生轻轻打开门,走进庭院,看了看四周,感慨万分。
阿生走进了屋子,屋子里有三个房间,进门是客厅,左右两边是卧室,大厅摆放着简单的家具,正中间是一张方形大桌子,桌子两旁各放着一张椅子。
正中央的墙上挂着神灵的画像,画像下有一个小的供奉台。
阿生打开卧室的门,迎面扑来很多灰尘,他赶了赶灰尘,打开了卧室的窗。
他来到一个桌子前,看了看摆放在桌子上和父亲合影的照片,擦了擦照片上的灰尘。
阿生躺在床上,若有所思。
他拿出那个铁盒子,拿起那张照片,发呆地看着,父母曾经的容貌,还有手里抱着的婴儿。
“这个婴儿会是我吗?”阿生心想。
看着看着,阿生随手翻看照片的后面,发现上面有水印,上面写着永良照相馆。
“永良照相馆?”阿生喃喃自语,他浮想起小时候的一些事情。
那时候阿生才6岁大,有一天上午,阿生父亲喝得酩酊大醉,母亲把他扶到卧室里。
然后在镜子面前简单打扮了一下,拿来头巾把头包起来,准备出去。
当她走出家门时,看见阿生在溪边玩水,她躲开阿生,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停住脚想了想,又回头把阿生带上。
“阿妈,去哪里?”阿生问。
“阿妈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阿生的母亲带上阿生走出了村口,在村外急忙拦了一部马车,阿生的母亲问车夫:“南阳镇去吗?”
“路过,上车吧。”
阿生的母亲把阿生抱上马车,两人坐好之后,阿生的母亲催促车夫赶紧走。
“去镇上有急事吗?”车夫一边用鞭子赶马,一边问。
“嗯,是有点急事。”
“放心,我常走这路,不耽误你的时间的。”
“阿妈,我们有啥急事?”阿生问母亲。
“我们……哦,我们去看看你外婆。”阿生的母亲敷衍道。
“外婆家不在南阳镇。”
“她现在在南阳镇。”阿生的母亲有点紧张,看了看车夫。
“这小孩蛮机灵的,多少岁了?”车夫回头问。
“我6岁。”
“我家小孩也差不多这个岁数了。”
“外婆在南阳镇做什么?”阿生不解地问。
“她……她去看病,所以我们要去看看她。”
“外婆得了什么病?”
“不是什么大病,老人的病。”
阿生的母亲见阿生又想说话,就抢先一步说:“妈妈有点困要眯会,你不要说话,到了叫醒我,知道吗?”
“好。”
过了大概2个多小时,南阳镇到了。
车夫回过头对他们说:“南阳镇到了。”
阿生的母亲付了车钱,急匆匆抱着阿生下了车。
阿生的母亲看见车夫走远了,就带着阿生往前面的街市走。
走了好一会,两人来到一间照相馆门前,招牌是:永良照相馆,店的两边各摆着一个石狮子。
这个店感觉有点历史了。
“阿生,你饿了吗?妈带你去吃午饭。”
“好的。”
阿生母亲带他去附近的一个小吃店,她跟店老板点了一碗饭,付了钱,然后对阿生说:“你吃完了,乖乖坐在这里,不要到处乱跑,等阿妈回来,知道吗?”
“知道了,阿妈。”
阿生母亲摸了摸他的头,有点不放心,但是还是转头径直走了。
阿生看了看母亲,看见她走进了那间照相馆。
阿生很快地把饭吃完了,坐在小凳子上等着阿妈,等了有些时间,他看见阿妈还没有出去,就自个走进了那间照相馆。
阿生走进照相馆,好奇地看着里面各式各样的东西,有很多照片,有相机,还有拍照设备。
当阿生看的入迷的时候,听到上面的屋子传来阿妈的哭声,他走到楼梯口,悄悄地走了上去。
走上了楼,他看到有一个房间,房门虚掩着,他轻声走了过去,透过门缝,看见里面有一个男的在和母亲说话,母亲一边说一边哭着,男的在安慰她。
那天回到家之后,阿生的母亲和父亲大吵了一架,阿生在门口外面,呆呆地坐着,想着今天的那个照相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