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水家镇公寓楼里,方姨在厨房里洗碗,小阿明在客厅看电视。
阿明看电视有点发困,打了一个哈欠。
随后他对方姨说:“方姨,你在干什么呢?”
“我在洗碗呀。”
“方姨,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说。”
“你说呗,我在听的。”
“我今晚想回家睡。”
“在方姨家睡不好吗?”
“我想等我爸回来。”
“你爸没那么快回来的,你今晚就在我这里睡吧。”
“哦……”阿明有点失落。
深夜,阿明躺在床上,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掀开被子,偷偷走下床,他慢慢走出卧室,他看了看隔壁的房间,看见方姨已经睡着了。
他轻声打开门,走了出去。
小阿明走到了外面走廊,看见走廊一片寂静,昏暗,仿佛没有尽头似的。
他看了看楼下的门卫室,门卫室也熄灯了。
他有点害怕,想返回方姨家,刚想打开门进去,又停下来想了想,还是决定走回家。
还是回家吧,说不定今晚阿爸会回来,我还是回家等他吧。
阿明心想,他鼓足了勇气。
阿明轻声走到楼梯口,楼梯口的灯突然熄灭了,他看着漆黑一片的楼梯,停了会,继续往下面走。
他扶着栏杆,慢慢往下面走,当他走到下面一层时,突然感觉后面有一个人,他缓缓回过头,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小女孩抱着个木偶娃娃,站在楼梯上看着他。
“是小桃同学吗?你不是搬走了吗?”阿明害怕地说道。
小女孩没有回答,眼睛直直看着阿明,然后一步一步慢慢走下楼梯,朝着阿明走去。
“你为什么不说话?”
小女孩依然沉默地走向阿明。
阿明见状,赶紧往家里跑去,他跑到家门口时,拿出挂在脖子上的钥匙,准备开门。
小女孩走下了楼梯,她走到走廊上,继续朝阿明那里走去。
阿明很紧张,好几次都没有打开门锁,小女孩快要靠近阿明了。
你到底是谁,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阿明很紧张,这时,门锁终于打开了。
阿明冲进房里,立刻把门关上,然后一口气跑回卧室,躺在床上,盖上被子,蒙着头,在瑟瑟发抖。
“阿爸,你快回来呀,阿爸……”小阿明一直念叨着。
卧室的门口,那个小女孩出现了,抱着木偶娃娃,一直看着阿明……
另一边,在南溪村,阿生继续前行,走进了山谷。
夜晚,月亮随行,月光透过树丛,洒落到地上,地上荒草丛生,有些荒草莫过了阿生的膝盖,树林深处,偶尔传来几声鸟叫声。
阿生拨开树枝,小心翼翼往前走着。
走了好一会,阿生听到了溪水流动的声音,他穿过树丛,循着声音走过去,看见了一个小湖。
湖水有点浑浊,仿佛深不见底,溪水从山上流下来,流到湖里。
阿生走得有点远,感到有点累,在湖边坐了起来。
他擦了擦汗,看了看周围,满是树叶丛林,昏暗不清,月光洒落到湖面,树木倒映到水中,形成各种形态各异的倒影,它们在水中仿佛自己会动起来。
夜晚的湖面,微风徐来,阿生却感到异常的冷。
在阿生背后,湖面发出“叮咚”的声音,阿生回头一看,除了水的波纹,什么也没看见。
会是鱼发出的声音吗?阿生想。
不一会,他走在湖边,洗了洗手和脸,双手捧着湖水喝了几口。
水里有股比较腥的味道,是因为有鱼吗?
此时,在远处的湖面上,飘着一个穿白色衣服的女人,她的脸朝下,头发在湖面上飘散着……
阿生喝水之后,看了看湖面,看见了那个女人。
他急忙跳进湖,游到那个女人那里时,把她抱了起来,他却看见一张腐烂的脸,阿生吓了一跳,急忙把她扔下,游回了岸边。
回到岸上之后,阿生继续往前走,湿漉漉的全身,感到更加的冷。
走了好一会,阿生路过一块平地,平地长满草,中间有一棵大树,大树旁边是一个非常破旧的祠堂,祠堂的墙体和里面供奉的神像已经破损掉了。
中间这棵树大概有几百年的树龄了,树径很大,树上挂着很多红色的祈福红带。
树下面有好几块长满苔藓的石碑,树下面还插了很多香,还放着一些供品,供品有大米和一些水果,用大碗装着,现在已经发霉变质了。
这里是南溪村所有村民一起供奉他们共同的先祖,也就是第一批来到这个落脚生根的人的地方。
大树还挂着一个秋千,此时,秋千上还坐着一个穿白色裙子的小女孩,他背对着阿生。
“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家吗?”阿生对小女孩说。
小女孩并没有回话。
阿生想走过去靠近她时,几只黑色的鸟突然飞到阿生面前,阿生惊慌得用双手挡着,几只鸟飞走之后,阿生放下双手,往四周看了看,这块平地又恢复了寂静。
阿生再往秋千那边看时,发现小女孩已经不见了。
她去哪里了?这么晚了,深山里还会有小孩?
阿生没有多想,他没有继续逗留,又开始往前走。
他离开那块平地之后,树下的秋千自己开始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