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郑烨对篮球梦的执着也是每一个篮球爱好者所拥有的。我想,不管是悠悠球离线花式还是篮球运动,郑烨都尽力做到最好,这一点便难能可贵。他或许不是学习最好,或许不是“班级形象大使”,但他的坚守已经证明他的未来无限可能。
篮球比赛激烈而刺激,每个班都为争夺冠军而派出了精英队员,我们班的队伍在五位实力队员的带领下,顺风顺水,一路走向巅峰。我们的胜利一直持续到半决赛,我们遇到了水平相似的劲敌。十五班的五名球员个个身形壮硕且身高拔尖,他们的多次强攻使球场上我们班球队的局势瞬间被动了起来。
还好阮奕星的指挥能力超群,他虽是“当局者”,但却拥有和“旁观者”一样清晰的球场态势。在他的领导下,我们班的五位球员一次又一次地鼓起士气突入敌方阵地,在离比赛结束还有五分钟的时候,我们和对手仅仅只有两分之差。为了这两分,我看得出,五位主力都耗尽了最后的体力,郑烨有好几次想用三分挽回差距,但可惜的是体力的消耗影响了他的投篮精准度。
最后一分钟,阮奕星和唐博文领头发起了终局的冲锋,我们为唐博文顺利突进至篮框下方而欢呼。但没有想到的是,他在最后一步转身时被人跘了一下,倒在地上,脸上痛苦的表情将他的痛感传递到我们每个人心中。
比赛被迫叫停,我和潘阳冲上球场,把唐博文抬到医务室。医生的话让我们长舒一口气,唐博文只是崴伤了脚,冰敷几次休息几天就好了。为此我还特意给唐博文从超市买了两袋冰牛奶,后来更搞是笑,他自己拿班级的水桶把冰块放里面,“舒舒服服”地来一次冰疗,来上课的老师看到这场景一副醉了的表情。
球场上的最后几十秒还得继续,阮奕星决定将替补小将廖杰换上场,在五个人的死守下,我们班没得分也没失分。不过我们班做的已经够好了,十五班作为总冠军得主,在决赛上狂甩对手二十多分,我们班的队员能将比分定格在两分的差距,说实话我真为那几名队员感到自豪。
三天后的三四名决赛中新兴球员廖杰大放异彩,以他精准的投篮技术多次给我们班贡献得分,这也是我第一次深入了解这名“台上的篮球精英,台下的嘴炮之王”。那场比赛中场休息的时候,我本想给郑烨递矿泉水,但离场地更近的陆明皓比我快了一步,我只好把水递给郑烨身后的廖杰。
他一边喝水一边拉着我的袖子问我:“夏扬,我打球打得好不好?我的投篮动作是不是很标准?我的意识是不是很到位?……”
我被他这一堆问题问得眼冒金星,只好点头称是,说:“嗯嗯你打得挺不错的,下半场加油!”
我本以为廖杰会消停,没想到他的嘴炮才刚刚开始:“那你说说是我打得好还是郑烨打得好啊?”
廖杰真是以他喋喋不休的能力征服了我,我草草搪塞了几句后快速走开,来到郑烨旁边。他早已看到了我这边的情况,笑着说:“廖杰是不是让你‘大开眼界’,千万不要跟他讲道理,没人能说服他的,除了他自己。”
郑烨说完这句话没过一星期,廖杰就被调到他旁边,成了他的同桌。在之后漫长的相处过程中,廖杰亲自给郑烨取了个外号——“山洞”,之后更是升级为“山洞王子”,只因郑烨的面相与历史书中山顶洞人的雕塑十分相似。郑烨也毫不留情地给廖杰取了个外号——“蛋堡”,这个外号还有一个有趣的英文版——“danber”。它的起源就比较巧了,当时廖杰偷偷去操场打篮球,却意外捡到了一把刻有“DB”的钥匙,郑烨依据这两个英语大写字母极大地发挥自己的英语文学才能,终于想出了这么个衬托廖杰“睿智”的外号。
篮球比赛结束后,少年们梦想的火焰越燃越旺,而悠悠球社的集训也渐渐被提上日程。我和郑烨、潘阳、何天宁、陆明皓商量了许久,终于将时间定在一个周三的中午。我们用了三天时间才将消息通知到每一个人,除去那些来不了的,这次训练我们召集了二十六人。在集训开始前的几天里,我不止一次跑上三楼去七班找杨程,没想到他都义正言辞地拒绝了,看来这个“死鱼脸”非常的顽固,算了,不跟这种人多计较。
好在杨程这几个星期教我们的花式还算实用,我已经逐渐向高难度走线招进阶。郑烨的新球“飞行”到了后,他刻苦练习,离线技术终于有了一定的进步,从之前球都接不住的初学者渐渐变成了会几个流畅基础招的进阶玩家。至于王璐,不得不说这个人有相当大的恒心和毅力,强劲有力条理清晰的走线招对于习惯飘线招的她来说一直是个难题,但最近她居然能干净利落地做完Mickey走线了。而潘阳、何天宁和陆明皓,他们一直跟随我的步伐,在漫长的学习过程中,他们不断突破自我,练会了自己擅长的组合招,这些用于和新手教学互动,已是绰绰有余。
饱受期待的悠悠球社第一次集训终于在周三中午举行,至于地点,艺术楼的空教室绝对是集训最好的地方。纵观整所学校,艺术楼的布局风格独特,楼前的两个小型花园使整栋楼生意盎然,室内完美的采光得益于巨大的落地窗,阳光常常照到大厅里高大的白色伏尔泰雕像上,带来知识的曙光。因为平时几乎没有人会来这里,所以我们很容易地找到了一个宽敞的房间。等每个人都在这个房间里找到自己的位置,接下来就是我最讨厌的自我介绍环节,我和郑烨都尽量把话缩到最短,但这次社员的介绍确实还挺“详细”的,让我认识了几个人,来自五班的董瑞杰和来自九班的邓涵都比较阳光外向,嗯,有那么一点我的风采。
大致看了一下,今天的新成员中有一半人还没将“超速回收”彻底学会,我和潘阳等人立刻分为两组,我、郑烨和王璐主要负责教那些会屈绳回收的进阶玩家,而潘阳、陆明皓、何天宁则主要负责那些“一窍不通”的初学者玩家。这一圈下来,我发现了人群中隐藏的“壕玩家”——宁天依,首先她和王璐一样是个女玩家,其次,她的练习用球是YYF出品的限定配色原恒星,其价值可见一斑,而她还有一颗不怎么用的金属球全能加速器,它虽说是一颗国产球,但却是由国产中的王牌C3倾情打造,完完全全的专业球定义。
宁天依备受王璐的青睐,悠悠球社四个女生中就她和王璐待的时间最长,王璐虽然平时大大咧咧、风风火火的,可在这个时候却拼命地向宁天依询问化妆技巧和各种化妆品牌,爱美还真是女生的天性。我这边的情况非常可观,董瑞杰是个很有天分的玩家,没过多久就把两周着地和双蝶飞舞学的差不多了,他的性格就仿佛手里的那颗球——“赏金猎人”,对未知事物勇于挑战,不惧困难。
第一次社团集训,虽然有教学过程中的辛苦,但看到他们将我们传授的招式学会,说实话我和郑烨他们每个人都很欣慰。回去的路上,我们小声地就这次训练的情况进行交谈,生怕吵醒了沿途教室正在午睡的同学。快到班级时,前方一个熟悉的身影向我们走来,我抬头一看,是出来上厕所的高天乐。
“诶,你们几个去哪儿了?快回教室,‘俞熊猫’在进行运动会报名了哈哈。”高天乐不愧是一班大哥,在离教室如此近的地方直呼班主任的外号。
我们几个闻讯赶紧跑回教室,俞老师在讲台上统计参加长跑的人数,见我们走进来,她让我们快速回到自己座位坐好。我一边把带去的悠悠球小心地放到课桌里,一边期待着正在进行报名的女生1500米人选。不过令我没有想到的是,王璐和朱茵竟然主动报名了这个堪称是运动会最累人的项目。
午自习结束后,我慢悠悠地移步到王璐的桌子旁边,先发自内心地笑了会然后说:“我想问你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是谁给你的勇气去报名1500米的哈哈。”
王璐不屑地一声冷笑:“哼,要是我排名小组前三怎么样?你说吧,要真是那样,奶茶还是咖啡?”
我微微思考了一下,想我也不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人,于是痛快地对她说:“不不,光是奶茶咖啡怎么行呢?如果你真拿了小组前三,我就请你吃一顿大餐,地点你挑!”
王璐手中的转笔差点因为她的兴奋飞了出去,她锤了一下我的肩:“nice就等你这句话了,我一定把你坑到‘经济危机’爆发为止。”
说完她就拉着刘倩跑出去了,刘倩向我投来一束冷冷的吃醋般的眼神,我只好耸耸肩装出无辜的样子,来自班长的灵魂拷问总是可怕的。
运动会报名结束后,刘倩立刻按照班主任的意思开始编排我们班在运动会入场式上的表演,全班四十二人都得参加。郭立晓、高天乐等人叫苦连天并且极力反对刘倩的行为,他们认为自己在闲暇时刻放松自我的权利受到了损害,但刘倩完全无视了这一抗议。
我们几个班委花了足足一节课的时间,才讨论出表演以著名歌手张杰的《仰望星空》为背景音乐。之后,刘倩抛出了一堆“服装统一”、“摆字变换”、“穿插舞蹈”这样“前卫”的想法,我仅仅点头表示同意,也懒得提出自己的意见,这些文艺类的东西,交给女生去办就好。
我很明显低估了刘倩这个女强人的办事效率,一晚上的时间,她就将方阵安排、变换方式、舞蹈表演、服装道具通通策划好了,她打印出来的计划书面面俱到,甚至还包括了我们道具和服装的购买网址。我真是对这位班长刮目相看,郑烨拍手称赞说:“不愧是一班女魔头刘倩。”
排练这个活动一经上线,什么体活课、自习课之类的全被取消,我也只好不甘地放弃每周的悠悠球训练。在刘倩和霍兰馨的联合管理组织下,我们很快摸清了这个入场式的模式:我们班四十二个人排成整齐的方阵入场至主席台前方后松散排开,快速变换成中间是“一班”字样外面是一个椭圆的图案,随后《仰望星空》的音乐响起,中间的四名女生翩翩起舞,其他人则边唱边舞动星星道具。
我不得不承认,这个舞台的幻想视觉感挺美好,毕竟星空是我很喜欢的元素之一,但是它实践起来却有点困难。事实证明,刘倩提前规划好的方阵在多种因素的干涉下它要经过多次调整才能趋近完美。我本来位于方阵第三排,要参与“班”字变形,但后来刘倩发现我有点高,只好把我安插到了第四排,这一点我简直无法忍受,因为这样一来,我就要在廖杰这个嘴炮王旁边挥星星了。
高天乐、廖杰和郭立晓一开始多次逃离排练现场去操场打篮球,但自从他们被霍兰馨提名到“俞熊猫”那儿并接受深刻教育后,他们就不在进行这种操作了。但我因此更头疼了,因为廖杰不仅五音不全,还唱得很大声,把我的调带歪是分分钟的事情。
唱的不好,那当然要练唱了,整个排练环节最累的也就是这个了,它全程在教室内举行,《仰望星空》一遍遍地在教室里循环播放。初听这首歌,确实很好听,有种对未来的憧憬,那种星月夜的景象美好得甚至让我想把它们用溅墨的方式展示在自己设计的悠悠球上。要说这首歌的难易程度它其实是很简单的,而且我们只需要唱那段歌曲中合唱的主歌部分就行,但总有那么一两个人唱着唱着节奏快了起来,所有唱歌的人节奏也就跟着跑了。刘倩看着心急,只好让我们一个个地单独唱,出错的地方她一一提醒纠正,这才让我们整体处于和谐状态。
总之,我们班的入场式成绩令人惊讶地取得了全年级第一的成绩,班主任“俞熊猫”第一时间兴奋地小跑过来告诉我们这个好消息。开幕式结束后,几个短跑的初赛以首秀的形式登场,跑道上热火朝天的同时,我们休息区的观众也没闲着。“文总”唐博文的“真心话大冒险”提议获得了高票数通过,我们几个围成一圈玩起了这个游戏。“文总”不愧是“文总”,研究出了许多新玩法,比如:让潘阳和王浩楠分别从两端开始吃同一根巧克力棒。这一幕极度尴尬,被我们班的王牌摄影师龚一博以连拍的形式上传到了班级群。真心话的环节就更让人难堪了,陆明皓抽中了神之问题:“喜欢的女(男)生是哪一个,如果在场,请拍一下她(他)的头。”
非常巧的是,他之前跟我们坦白过他喜欢的女生,而那名女生——袁新月,刚好在现场。陆明皓打开问题纸片后捂着脸干笑了几下,无奈地起身去碰了一下袁新月的额头,现场顿时一阵“哦~”“哦~”的乱叫。我只能说,戏演得不错,但有点过。
第二天下午是女生1500米比赛,我准时到跑道边观看王璐的“表演”。八个女生站一排等待裁判的枪声,王璐站在偏左边,这家伙表情平淡,一副箭在弦上之势。枪声响后,硝烟散去,王璐还不错,紧跟第一。最后一圈才是展现1500米选手实力的地方,但一个事实让我擦了几次眼睛后还是不敢相信:王璐竟然稳稳地保持在第二!
看来请她吃饭我是推不掉了,不过就王璐那瘦弱的身板是怎么跑第二的,这个问题我一直想不通。转眼间,王璐已经跑到了终点,刘倩在终点线旁及时扶住她,同时瞅了我一眼说:“沙雕想啥呢?还不快来扶她?”
王璐倒是一脸嫌弃:“我才不要他扶呢!喂,你还欠我一顿饭呢,别忘了哦。”
看她那得意的表情,我也是很无语。陆明皓在一旁推推我小声说:“我看你有戏哦哥们儿。”
我清清嗓子一脸正经地说:“其实吧,我觉得,我们这个年龄,应该精力都放在学习上的,其他事情,我没有想过。”
郑烨不知什么时候凑上来:“切,装啥。”
运动会的最后一项是男生1500米,潘阳和何天宁在雨中完成了属于他们的挑战,我帮龚一博打着伞,让他能更好地捕捉两位运动员的动态。看他们两个人在雨中发起最后的冲刺,这不仅是一种视觉冲击,更是一次心灵洗礼。我在心中祝福他们会拥有光明的未来并且无论遇到什么困难艰险都愿像今日的冲刺一样发起最后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