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还有卧室,衣帽间,以及浴室,甚至有酒柜和吧台。
视线又顺着落地窗往外看,便只有极少建筑的顶端能映入眼帘,忽然很想站起来,走到窗边,俯瞰这座城市。
不知道,又会是何种光景和感受。
心里这么想,路韵言也这么做了。
她轻轻放下茶杯,缓缓地走到阳光直照的落地窗前,映入眼帘的,便是无数错落有致的大楼,绵延无边。
低下头,马路上的行人几不可见,平时感觉异常拥堵宽阔的高架,都变得狭窄短小。
上面的车,也成了小点。
这座城,忽然变得渺小起来,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尽在眼下脚下。
原来,立于顶点,便是这样的感觉。
但是,似乎又有些难以压制的寒冷和孤寂。
第一次站在容恒的视角俯瞰一切,路韵言自是有些震撼和感慨。
直到身后的门发出声响,女孩才下意识地半转过身,便和这间办公室的主人,视线相接。
男人身着黑色衬衫,正单手解着领口铂金的扣子,看着她的眸光清冷淡然,带着丝随意和漫不经心。
他解开第二颗扣子后,便放下手,将另一只手上厚厚的文件放到桌边,容恒走到办公桌前,坐了下来。
他没有同路韵言说话,似乎根本没有在意办公室里多了个人。
打开电脑,开始处理公事。
收购峰辉,吞下亚洲传媒的巨头,不算一件小的case,需要他亲力亲为的地方,还是有很多。
再加上欧洲那块商圈的开发,政府的接洽工作已经谈妥,很快便要开始动工。
容恒最近可以说是忙上加忙。
偏生路韵言这边又出了事情,小丫头还要来折腾他......
女孩抿唇,双手攥着包带,站在原地筹措着语言。
小脸上只有紧张和纠结,眸中波澜渐生,不复沉静柔润。
虽然容祖军说过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容恒,但是,他终究是没有义务什么事都帮着她。
路韵言猜,他大抵知道她要说什么。
现在也只是懒得开口,等着她主动提出,然后直截了当的说明自己的态度。
女孩深吸口气,缓步走了办公桌前。
樱唇微动,那声音似是从喉间生硬地挤出,虽依旧动听,但却有些生涩干硬。
“容总,您能不能,帮忙劝服穆京峰父子,让他们放过席泽......”
路韵言忽然觉得自己不该过来,更不该向他提出请求。
她这样和路家的行径也无甚区别,甚至仗着爷爷和容祖军的关系,更加的恬不知耻。
她不也是在攀附着容恒吗?
若是搁在三个多月前,她还不认识他,便连求的机会都没有。
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席泽落在穆京峰父子手上,任他们折磨。
“路小姐,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容恒甚至连头也未抬,只是静静地看着电脑屏幕,还有手边的文件,手中的笔未停,一直在处理工作。
他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冷然,高贵的凤眸锐利幽深,昭示着他的尊贵和淡漠。
“没有,只是除了您,没有人能让他们松口。”
路韵言娇美的小脸有些苍白,眸中却有着淡淡的屈辱和不甘,贝齿紧咬着下唇,她努力克制着想要夺门而出的欲望。
“我不是路小姐,没多少善心,也不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
容恒微掀眼帘,余光淡淡的扫过路韵言僵硬苍白的小脸,黑眸深处藏着抹心疼和无奈,但神情依旧冷淡。
甚至唇角,还噙着一丝嘲讽的弧度。
“您,怎样才肯帮忙?”
路韵言只觉得出口的声音已经生涩的让她陌生,再无过去的半分柔和,攥着包带的手,微不可见的颤抖着。
想要努力维持平和淡然,却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容恒说的没错,换做是她,也不会为了不相干的人得罪穆京峰父子。
既树了敌,还得不到半点好处。
可是自己又有什么可以拿来同他谈条件?
“你的身上,没有能打动我的利益,唯一有价值的,就是你本人。”
男人终是放下了手中黑笔,抬起头,幽深凌厉的视线直直地凝向路韵言因震惊而无意识瞪大的美眸,以及她略微晃动的纤细身体。
她忽然觉得很冷,冷到连牙齿都有些胆颤。
“路小姐,这代价,你付得起吗?”
容恒俊脸上神情却没有多少兴趣和探究,反是冷意居多,甚至还有微不可见的怒。
路韵言,你要是敢答应,我必将你天天锁在家里,再不会让你有机会见席泽。
我要你时时刻刻看着我,眼里心里,全是我!
“对不起,今天冒昧了。”
女孩朝容恒鞠了一躬,转过身,便向门口走,自始至终都低着头,身影略显慌乱和狼狈。
她的确想帮席泽,但却绝不会拿自己做交换。
她是不是应该感谢容恒,还能勉为其难的给她个机会,给她的身体赋予一定的价值。
至少这价值还能入他的眼。
容恒,你这个混蛋!
都是什么狗血的套路!
路韵言若是再找你,这三个字就倒过来念!
泪水朦胧了视线,终是顺着眼角缓缓滑落,女孩的手刚触上门把手,开门的动作却被身后的声音打断。
“回来。”
容恒的声音醇雅磁性,却竟似带着丝愉悦和笑意,又有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路韵言的眼眶又掉落了几滴泪水,她咬了咬唇瓣,小脸上有些挣扎和委屈。
这男人刚刚如此羞辱她,她若再听从他的命令,也太没骨气了。
心一横,女孩继续转门把手,却发现门好像锁上了,根本无法打开!
人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路韵言真怀疑自己今天出门到底有没有带脑子,怎么就想出了找容恒帮忙这愚蠢至极的主意。
现在还被关在办公室,和这万恶的资本家待在一起。
连潇洒的摔门而出都成了奢想。
他要是敢用强的,她就咬死他!
女孩继续不停地拽门,大有和它耗上的架势,却也是在无声地告诉容恒,你要是不开门,我就在这生拉硬拽,让你不得安稳。
男人看着她幼稚的举动,唇角的笑意越发恣意生动,索性也不处理文件了,单手托腮,姿态极其优雅淡然。
就这么饶有兴致的打量小丫头发脾气,也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