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墨感到他的心凉了下来,带着丝丝的疼痛。他看着言洛,很是认真的眸光中满是沉痛,“言洛,你知道我是谁么?”他这样说道。
言洛有些心虚地别开了他的目光,扭头看向别处,“自然之道。”
“呵……”不想她的回答却是让邪墨轻笑了起来,“看来你是不知道啊。月……”
言洛猛的抬起头,看向邪墨的眼中满是惊愕的神色。月!他竟然唤她月!
“你!”言洛向后退了几步,看着站在她面前的邪墨竟是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眼角的蔓藤,便是我爱你的证明。”邪墨双眼微眯,认真地看着站在他对面的女子,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柔和。他们,终于可以相认了,终于,可以在一起了吧。在经历着这么多痛苦、误会与磨难之后。“它便是我们之间的羁绊。”邪墨斩钉截铁地说道,没有丝毫的犹豫。
看着邪墨,言洛的心中满是抗拒。怎么会?怎么会是他?她扭过头,看向不远处的清痕,那熟悉的面容的确就是她前世的恋人,旭,没有错。他那满头的银丝便是最好的证明。
“不会的,你不会是那个人!你怎会是那个人!”言洛喃喃着,眉眼之间染上了疯狂的色彩。她张狂地笑着,双眼中却空洞非常,那笑声却像是悲鸣般,让周围的人无不感知着她悲伤的情绪。
她,是在逃避吧……
“还真是……可笑。”言洛将身子抵在大理石的圆柱之上,丝丝的寒气透过单薄的衣物渗进了皮肤,提醒着她即将崩溃的理智。她不可以爱的,她不可以动摇的,既然结局早已注定,既然知道无论怎么做也只是惘然,那么,就接受吧。不管那个人是今世的邪墨,还是前世的旭,他们注定是不会有结局的。
“你不相信我?”邪墨眉头微蹙,敏感的感知到了言洛有些不稳的情绪。
“呵呵……”言洛轻笑了两声,继而抬起头来,眸光之中全然一片邪魅之气,带着嗜血的意味。“相信又如何,不相信又如何?你只是邪墨,而我也只是穆言洛而已。”不经意的话语从她的红唇中倾吐而出,对邪墨而言是那般残忍。
邪墨伸出手向前迈了几步想要拉住言洛问个清楚,他想要知道,为何从鬼谷回来的她会变得如此狠利薄情。就连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可以这样平静的简单带过。然而,当他的手指正要触碰到言洛的时候,他没有错过她低垂的瞳眸中的无奈与心伤,以及那一份想要承担所有痛苦的决心。
原本的质问也只化作一声低低的叹息:“言洛……”原来是这样么?你并不是忘记,并不是薄情,你只是……
“你就这般急着划清我们之间的界限么?”邪墨收回了手,放于身侧紧紧的握住。看着这样的言洛,他不忍。
言洛并未回答他,只是真正的看着她手中的那条银质的长鞭,仿若在看一件世间难得的珍宝般。“清痕,帝玺你是交还是不交?”她眉头都没有抬一下,然而说出的话语却是股子迫人的势气的,让不远处的清痕就连站在原地都稍稍有些吃力。
他急急地吸了两口气,稳住了身形,银色的长发向后四散开来,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愈发惑人。“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回到我身边,我倒是可以考虑将这伽蓝江山交付于你。但若是你选择那个男人……”
“若是选择他,就休想得到帝玺是么?”唇角微勾,言洛绽开一个讽刺至极的微笑。“司徒清痕,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么?”
清痕怔了怔,看着言洛的眼中弥漫了些许疑惑的神色,但他却没有任何言语。
“我平生最受不得别人威胁。我也说过,你不给,我自会抢过来!我可从来不在乎用什么手段。”话语未落,言洛手中的银鞭便快速掷出,直直奔想清痕的颈项之处。被言洛注入了些许灵力的长鞭,哪怕是祭祀再次怕是也很难躲过。然而……
“什么?”言洛有些不置信的看着被清痕身上的势气挡在了外围的银鞭,手上灼热的感觉是那般熟悉。
“蓝澈!”不用像言洛也知道她是再次着了那个人的道了。难怪清痕可以在她运气的时候都那般镇定,原来他竟是早在身上做好了手脚么?竟然用自己的身体做饵……
知道不能在耽搁,言洛猛的抽回了手上的银鞭别回了腰间,垂眸看了看手掌的,那里赫然流着一道像是被火灼伤了伤痕。龟裂的皮肤隐隐向外渗着鲜血。
“该死的!”言洛低咒一声,手掌不自觉地握紧,纤长的指甲刚好嵌进了伤口之中,殷红的血液霎时间便用了出来,汇聚自爱关节处,然后滴下……看着从殿外缓缓步入的男子,言洛的眼中满是愤恨而懊恼的神色,“我早该杀了你的!”她看着蓝澈狠狠说道。
然而对于他的愤怒蓝澈却并未太过在意,掠过言洛身边的时候也只是微微瞟了一眼,犹如陌生人那般,“你没有杀了我还真是可惜了。”待站到而来清痕身边他方才缓缓说道。
她是神!想蓝澈那样肮脏的存在怎可以这般和她说话!心中的怒气霎时间便涌了上来,“你以为月神只是有这么点儿能耐么?还真是天真!现在,还只是开始而已!”说完,她又看向了坐在一旁看戏的洺枫,“幽离王难道就打算做个局万人么?怕是,没那么简单吧。”红唇微勾,扯出一抹惑人的弧度。
随着言洛的话语,那幽离王的动作像是僵硬了似地,完全定在了那里,没有丝毫移动的迹象。
“蓝澈,你睁开眼睛看看清楚,神的力量,并不是你一介凡人便可抵御的!收!”随着她最后一个话语落下,仿若是得到主人命令似地,洺枫竟是动了起来。他足尖轻点,一个跃步便站到了言洛面前。“幻惑之术,可不是那么好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