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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诱敌深入

钟宛儿听完曾炆祖的经历义愤填膺,对沙正冰说道:“沙大哥,我对此人为非作歹绝不能袖手旁观,此种人不除,我辈谈什么除暴安良行侠仗义!此人一日不除天下不知多少姐妹受害。”沙正冰亦极力赞同,他与钟彻王镇钟几人也对曾炆祖畜牲一般的凶残行径深恶痛绝,江湖中人嫉恶如仇,弟一大忌则是***女与欺师灭祖。几人虽然各有要务在身,亲眼见如此恶行岂能不管,不知又有多少女子受害!王镇钟与沙正冰钟彻二人遂连夜合谋要用计引那曾炆祖现身。

刚用过夜宵门外却有几人求见,却是青城派弟子,原来青城派早有弟子在重庆城里布置,表面做些小生意,重庆作为中原与东南西南进川弟一要冲,青城派如何能不重视。他们日间听闻此处打斗激烈,赶来一看究竟,里面有人认得是沙正冰,考虑到毕竟与丐帮关系尴尬,就没有在白天联系,等到天晚街道清静,这才悄悄赶来相见,也是避嫌丐帮衡山等派弟子――毕竟当初之事尚未有如何解决迹象,两方皆不成仇才是好的了局,钟家与沙少侠这交到的朋友那是万万丢不得的。众人自然分外高兴,青城弟子领头的正是铁掌道人的俗家弟子郑志刚,据他消息两月前潼南丁财主家丁小姐闺房,半夜也曾有一采花大盗进入,眼看丁小姐将糟毒手,好在丁家半月前请得几个新厨娘,却都有一身通天本事,几个人围着站成一团,谁知道几个厨娘暗器霸道,那采花贼几乎就葬身丁家,奈何那贼轻功之高不可想像,还是被他逃了去。定是曾炆祖那贼无疑!后来丁家人却说,当晚几个厨娘也消失无踪。钟彻与王镇钟年界花甲,闯荡江湖几十年,能与淫贼曾炆祖一战的女厨娘,却也是第一次听说。其来历着实摸不着头脑,众人又从头商议如何为民除害。

王镇钟说道:“久闻此贼色欲薰心,作案无数却历来极少失手,又自持武功轻功俱佳,所以猖狂已极,凡他要祸害女子,一番祸害不成必来二次,定要遂了他心愿方肯离去,往往卷土重来会更加丧心病狂,今日沙老弟削断其萧管,实是曾炆祖栽了数十年未有之大跟头。昨日之事他必不肯善罢甘休,今天那蓝家小姐出了恶气,明日不知道又到谁家,据我看依那淫贼凶恶嚣张习性,只这几天一定还会再去潼南找那丁小姐晦气。”看看钟宛儿又说道:“今日他在钟小姐与沙大侠处吃过亏,想必他也时时刻刻想要找回梁子!”钟宛儿霍的站起,脸色坚毅一字字道:“我也正要会会她!看我剥了这淫贼的皮。”其实钟宛儿不知何故心里却有些恶心害怕此人,倒并不是因为曾炆祖这厮武艺高强,实是因为此人猥琐龌蹉的表情令人厌中带憎,憎中又还带着几分恐怖邪恶,所以话说到后来心里一虚便抛下一句狠话,握剑的手有些颤抖。

沙正冰知道钟宛儿性格大方急公好义,死且不惧,绝对是不怕那厮武功高强的。只是女子天性对那龌蹉猥琐之人有些惊恐,钟宛儿脆弱一面沙正冰第一次见,素来都只见她英姿飒爽,不觉心生一股怜惜之情,只因众目睽睽之下无法表达,便悄悄站近钟宛儿一步,左臂轻轻挨着钟宛儿右臂。钟宛儿知道是他,不觉回眸一笑脸上恐惧之色一扫而光,烛火相映之下满面生辉,好一个绝美女子。众人都在商议大事并不曾看见,却都被冯霜看在眼里。

众人一致商定,为稳妥起见,郑志刚连夜带王镇钟与钟彻沙正冰一干人赶往潼南丁家,非如此不能保丁小姐周全,众人侠义为怀都不愿蓝家惨案重现丁家,于是众人连夜结了房钱往潼南而去。

只不过几十里路程,天空东方发白之时,众人已经到丁家大院门外,郑志刚上前敲门表明来意,门房传了话。丁财主慌乱接进院子里去,叫人匆匆关闭大门,肥胖的身躯比平时麻利不少,显然两月来由于担惊受怕,白天也是紧闭大门不允许人随意出入的,原来丁财住虽是生意人,通身没半分武艺,多年来却最喜打听江湖故事,很多捕风捉影流传之事比一般江湖人物打听的还清楚,此番被曾炆祖这个瘟伤找上门来,三魂早都吓去两魂,连日来托人报了官府,上下花钱打点,把小事报说成大事,县宰念他平日不少好处,便派几个衙役与二十个营兵,每夜在丁家大院巡逻一转,丁财主又央求同村十几个青年农户,带着朴刀钢叉前院后院满满住下,心里才稍稍有些回过神来。此时见了郑志刚却是早就认识的,知他青城派高徒不比一般村汉,又带来这一大群帮手,自然大大欢喜,不免好好招待一番。

当夜王镇钟带着四个男弟子混在前院村汉之中,负责前院与左面院墙,钟敬带着一帮侄子混在后院村汉里,负责后院与右面院墙,沙正冰却在院中一棵高大梨树枝头坐好,全院屋顶都在他眼皮底下,院外大小道路也能看见,郑志刚与丁财主守在丁小姐闺房外间,丁小姐与母亲与钟宛儿冯霜四人在闺房里合衣而卧,灯烛俱灭,众人布置妥当只等曾炆祖那厮自投罗网。

却说曾炆祖被沙正冰削断金箫,心下懊恼不已,实在是出道几十年来从来没有之奇耻大辱。有意要去报复,却知对方人多,料知两个老头也是劲敌,自己又没有称手兵器,如何能敌得过他几人。便去重庆府最好的刀剑铺里挑了把十分好的戒刀,一条三十斤重镔铁禅杖。又换了一身衣帽回到昨天绸缎铺外打听,一路寻到沙正冰几人住过的客栈,悄悄窥视却不见了一班人踪影,问过店小二才知小妮子昨夜已连夜走脱不知去向。心下好生得意,想是他们也怕了曾大爷威名,又想起钟宛儿那脱俗气质容貌,连连捶胸大叹可惜,就是另一个小妮子那也是极有资色的,一腔邪火又生,找不到发泄处却把店老板与小二痛打一顿,客人吓得四处乱窜,又从灶里取把火扔在房梁上,仍觉不解气,暗暗打定主意晚上要来寻那丁小姐晦气,才悻悻离开。店家看着那火烧上房顶水却泼不上高处去,直到房顶踏下来才与邻里灭了火,从头到尾只是哀哭却不曾敢骂一个脏字。显然店家开店多年是个有见识的,恶人有多恶他们自然比一般人懂的透彻。

曾炆祖回到自己客栈,心急火燎熬到天黑,想着美貌如花的丁小姐不曾到手,取条皮鞭把屋里瓶瓶罐罐抽得粉碎,换身夜行衣急急赶往潼南丁家而来,这厮轻功果然不同寻常,几十里路片刻就到丁家庄外。

曾炆祖扛着三十几斤铁禅杖,却如轻烟般飘向墙头。他早知院里有一帮村汉,他哪里会放在眼里,四下望望,纵身向丁小姐闺房而去。身法即快又无声无息,到闺房门口用刀拨开门闩,屋里漆黑无声无息,轻轻推门猫腰往里就进。

刚跨进半步,呲呲两声两柄剑如电刺向曾炆祖前胸,曾炆祖常年做恶一向谨慎,时时小心。一个后滚翻避过双剑,真是快如鬼魅。这时梨树枝破擦一响,沙正冰已横剑立在身后,前面的却正是昨天斗剑那两个娇俏女子。院里与四面屋顶早站满了人,数枝火把照得如同白昼一般,那两个颇有些扎手的老头也在屋顶。曾炆祖原以为上次对头的那帮厨娘可能还会现身,万万想不到却是这新来的冤家。

曾炆祖见状,尖声高叫厉声问沙正冰道:“哪里来的鼠辈,敢找曾大爷晦气,今天量你鼠辈是要以多胜少吗?今晚要你好好领教少林伏魔杖法。”钟宛儿声色俱厉答道:“恶贼,今天你恶贯满盈,今晚就是你这淫贼死期,你这畜牲专一欺压弱小良善,如此恶棍江湖人人得而诛之,还有什么脸面说江湖规矩。”曾炆祖勃然大怒舞杖砸向钟宛儿,钟宛儿欲待接战,沙正冰长剑匹练般指向曾炆祖手腕,曾炆祖不敢轻敌,转身与沙正冰战着一处,论功力曾炆祖比沙正冰早练十几年,但因此人心浮气燥又兼好色贪淫,反敌不过沙正冰内力深厚绵长,沙正冰酷爱武术天赋又高,新得铁高峰指教呼吸吐纳之法,功力越发精进神速。今番二战曾炆祖,功力比昨天实已大有长进,曾炆祖昨天金箫被削作两段,今天特地使出少林绝学伏魔杖法,威力自非一短箫可比,原以为凭这条杖五十招内定要让沙正冰束手就擒,哪知沙正冰一日不见,功力招式又有精进。自己仗着禅杖长大沉重,他宝剑也不能削断,正宗少林伏魔杖法威猛如此,沙正冰已被笼罩在杖影之中,却见他仍有还招余地,百招之后沙正冰后劲越显绵长持久。反击招数反倒越来越多,曾炆祖耽于淫乐,功夫搁下不少,伏魔杖法甚是沉重又刚劲霸道,最是消耗内力,眼见胜不了沙正冰,偷眼四望庄内外火把照得半边天也通红,自己身陷重围。心知自己多年恶行,此番被捉千刀万剐也算轻的!想到此后背冷汗直流,哪里还敢恋战,冷不防从怀里抓出一把铁莲子,当头照沙正冰打去,两个人距离极近凶险无比,沙正冰上身后仰一个“铁板桥”躲开上三路暗器,挥剑如风拨打开下三路暗器。

曾炆祖曾此机会跃上左面院墙,王镇中早已看见,从屋顶跨上墙头等他,二人战着一处,沙正冰也跃上墙头,那墙仅半尺宽,其它人都围不上来,只能远远站在王镇钟与沙正冰二人身后干着急,曾炆祖禅杖长大,一丈方圆都近他身不得。王沙二人脚下狭窄剑又短小,腾挪之地也是没有,越打反倒退得越来越远。

钟敬看势头不好,淫贼要跑。带三个侄子跃入院外,围着墙下一圈以防曾炆祖跳下逃窜,此贼轻功绝高,若不是包围堵截定然追他不上。钟宛儿在院内看沙正冰与王镇钟都被曾炆祖长大沉重的禅杖压制,那墙头宽仅数寸二人无处闪避,每临禅杖袭来唯有后退避让他只是王沙二人武艺高强经验又老,每当一人后退,另一人必全力进功,曾炆祖只得回防,三人来回在墙头拉锯一般进进退退。钟宛儿恼恨曾炆祖侮辱妇女之恶太甚,早把江湖规矩抛在一边,恨不得立刻杀他以祭天下枉死的姐妹,看那贼一时半刻不至落网,便偷偷出从马背取下一张硬弓,瞄得准确时嗖的一箭射去。曾文祖正斗得难解之时,墓地看见钟宛儿那弓箭瞄着自己,心叫不好,禅杖一扫荡开两个人长剑往墙外钟敬头上跳落,禅杖顺势砸下犹如雷霆万钧之威,恰恰避开钟宛儿那一箭。钟敬只得闪身避开,曾炆祖乘机冲出包围,王镇钟与沙正冰疾风般追去,曾炆祖把一条六尺长的禅杖运劲往后掷来,那杖本就沉重飞得又迅速,三人各自避开,那禅杖把院墙也撞的倒塌了一半。

三人再要追时那曾炆祖已飞也似去了七八丈外,挡在前面执火把看热闹的村民军汉潮水一般往两旁让去,沙正冰三人心急如焚,眼看就要追他不上。曾炆祖大鸟一般从人群头顶掠过,突然人群里飞出一大团星星点点亮光,暴风雨一般打在曾炆祖身上,曾炆祖尖声惨叫,补的一跟头栽下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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