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之期已到,尹罗宋明泽几位长老来到灵风谷中,却看到地上是大片的血迹,燕蘅躺在地上半死不活。
几位长老哪里会轻易放过,立刻追根溯源,察觉到空气中有一道不知名的冷冽气息。尹罗留下给燕蘅治伤,负责明法堂的张掩瑜立刻顺着这道气泽追了过去。
尹罗是炼丹师,也精通岐黄之术,况且是一峰首座,拿出来的自然是品阶极高的丹药,是以不多时,燕蘅便醒了过来。
她有些茫然地看着四周,随后看到尹罗在旁边,哪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立刻下拜行礼:“多谢尹真人救命之恩”
尹罗道:“无妨,本是举手之劳,但你莫忘了答应过本座什么”
燕蘅道:“本是猜测,如今却有了十成十的把握”
尹罗感兴趣地挑眉,问:“是谁?”
燕蘅还未来得及说话,就看到一个身着明法堂服饰的长老阴沉着脸过来了,身后跟着一个黑衣的青年男子。燕蘅此前没有看清楚,如今细细看来,只觉得眼前这人眉如墨画鬓若刀裁,黑衣加身更显英挺,通身的气派令人不敢轻视。怪不得苏盈会看上,此人的模样生的倒是不错,燕蘅心想。
君墨宸向几位长老行了一礼:“弟子君墨宸,见过诸位长老”
不说其他的,眼前这个青年不过二十余岁,就已是金丹修为,加上相貌俊朗,气度不凡,引得几位长老暗中赞许,果然是个好苗子。只是,明法堂向来不会出错,张掩瑜更是不会错。他为什么要出现在灵风谷中,又为何要打伤燕蘅?
而且,君墨宸资质极佳,受到宗门的大力培养,就算真的是他做的,也不会如此不知轻重的上赶着给人送把柄。自始至终这件事透露着诡异。
但该进行的程序还是要进行。
尹罗问:“想必你也知道了本座叫你来此的目的,说吧,怎么回事?”
君墨宸道:“弟子前来寻找丢失玉佩,无意打伤师妹,在此先行告罪”
燕蘅只是站在一边,没有说话。
尹罗问:“丫头,你怎么说?”
燕蘅道:“弟子昨日于谷中拾得一块玉佩,料想是贼人留下,本想交予长老,但这位师兄忽然出现,意欲抢夺玉佩。弟子不知其身份,不敢给,师兄便大打出手。弟子因而重伤”
张掩瑜看向君墨宸,问:“你可认?“
君墨宸手背上青筋暴起,一字一句道:”弟子认“
”灵风谷可是你做的?“
”是“
君墨宸眼里滑过一抹狠厉,从未有人将他逼成这样。他看向站在尹罗身后的红衣女孩,一直低着头,看不清表情。许是他看的有些久,那女修抬起头,看着他却皱了皱眉。眼神里带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他并不明白,过了很久,他才逐渐理解,那大概是不屑与他为伍。
即使不愿,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女修运气极好。还真的能顺藤摸瓜将他查了出来。
燕蘅低着头,感到一道目光森寒,像是要把她钉穿一般。燕蘅抬起头,忽然瑟缩了一下,尹罗见状,冷笑一声。谷底上空弥漫起一股属于元婴高人的威压,与那股威势正正对上,君墨宸收回不及,撑持不住,单膝跪地,喷出一口鲜血。
尹罗冷冷问道:“你为何要毁坏这灵风谷?”
君墨宸抬头,面色有些苍白,却仍是俊美的。他饶有兴味地反问:“为何?长老责罚便是,这些药材弟子又不是赔不起”
久不开口的宋明泽忽然说:“好一个又不是赔不起,你当初拿燕蘅顶罪的时候,可曾想过她一个小小的炼气修士,如何能当得起这样的罪名?”
君墨宸跪在地上,沉默不语。
宋明泽行至他的身边,传音入密:“你愿意保下盈儿,从私心看,本座愿意承了你这个人情。但你莫忘了,本座是掌门,本就不该徇私。你为了一己之私残害同门,该当何罪?”
君墨宸咬牙,最后说:“弟子会赔付灵风谷损失。随后弟子自请禁闭,以惩己咎。”
尹罗问:“那燕蘅就白白被你利用了?若是这偌大个罪名担了上来,可就不仅仅是禁闭这么简单了”
君墨宸一狠心,解下储物袋,道:”这是弟子外出历练时偶然获得,还请燕师妹莫要怪罪“
尹罗回过头来,问:”你可满意?“
燕蘅笑道:”也好“
得到宋明泽首肯后,燕蘅接过储物袋,行了个礼,便出了山谷。燕蘅没有本命法宝,便直接施展疾行术,飞至泰安峰。守山弟子将其拦下,和气问道:”师妹可有事?“
燕蘅答道:”无事,只是尹真人回来后还请师兄将此物交给她,并带一句相护之情,不敢或忘。多谢“
弟子见这储物袋并非凡品,不敢怠慢,只以为是哪位真人要交给尹真人的,正欲再问,眼前却没了人影。
弟子:这个师妹好快啊。
燕蘅修为再高,也只是炼气,虽然已经大圆满,随时可以筑基,但终究差着档次。而她不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暴露自己的底牌,也只能依附着大树而活。尹罗真人虽然与她素不相识,但还能出手相助,足见此人的性情。也因此,燕蘅愿意将君墨宸给的补偿交给尹罗。君墨宸长相修为都好,宗门内不止苏盈一个人喜欢他,而他还是金丹修士,这份补偿他还拿不起。
但尹罗不一样,元婴大圆满,一峰首座,君墨宸又毁坏了她的灵风谷,将储物袋给她,再好不过了。
燕蘅见日头还早,便回去换洗一番,去了藏书楼。
至于身上的伤,当初君墨宸与自己对战根本没有把控力度,她伤得不轻,虽然有高阶丹药补着,但也没有那么容易好全。燕蘅却浑不在意,受伤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她并不觉得有什么。照样该蹦跶就蹦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