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梨子突然颤动起来,咯咯的笑着,然后变成了一个很大的绿色门把手。
赫敏深吸一口气,抓住它用力拉动,一扇门就缓缓的开了。
门内的房间很高,面积差不多和礼堂一样大,有很多的铜锅铜盆沿墙摆放,众多身影在锅碗盆之间穿梭,没等她看得更清楚,就有一只奇异的生物走了过来。
它只有三十四厘米高,耳朵却大如蝙蝠,眼睛像网球一样大小,有小半个眼睛都凸出眼眶。但这不是最显眼的,因为它还有一个长而扁,犹如铁塔一样的鼻子。
与堪称丑陋的外表不同,它的言行彬彬有礼。
它先向赫敏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才开口道:“欢迎您的到来,格兰杰小姐。”
“你认识我?”
赫敏惊讶极了,这还是她第一次亲眼看见家养小精灵。
“当然,”
家养小精灵用自豪的语气道:“哈伦是服务霍格沃兹的家养小精灵,哈伦认识所有霍格沃兹学生。”
“这真了不起。”
“感谢您的夸赞,”
哈伦又一次鞠躬,“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赫敏有点不好意思地道:“如果可以,请给我拿点食物。”
“当然可以,为您服务是我们的荣幸,请稍等。”
说完,哈伦就去准备食物了。
“有什么感想吗?”
迈德走了过来,站在赫敏身边,平静的望着那些终日不停忙碌的家养小精灵。
“真想不到霍格沃兹居然有这么多家养小精灵,为什么平时看不见他们?”
赫敏好奇的左右望着,听到迈德说话,就下意识的回答,等反应过来后,她立刻冷哼一声,刻意的撇过头,不肯跟迈德说话。
“不用这样吧?”
迈德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该明白,我刚才是故意那么说的。”
赫敏没有搭理他。
“好吧……”
迈德耸耸肩,招了招手,放在不远处台子上的茶杯就飞过来三个。两个杯子变成了舒适的沙发椅,剩下来的那个则变成一张小圆桌。
迈德愉快的倒在椅子上,还没等他招呼,赫敏就一言不发的坐下了。
两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谁也不想先认输。终于,
“你了解家养小精灵的历史吗?”
迈德突然问。
赫敏还是没说话。
“在古代,它们曾与巫师交战。幸运的是,巫师赢了,它们一败涂地。”
赫敏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她也只是冷哼一声。
迈德没有在意,继续说:“它们被征服,经过一代又一代的驯养,家养小精灵就出现了。”
“‘他们’,”
听到这里,赫敏再也忍不住出言反驳的冲动,紧盯着迈德眼睛,纠正道:“是‘他们’!”
迈德笑了,微微挑眉,“他们,它们。这两个词有什么不一样吗?”
“别装傻,”
赫敏严肃地道:“我听得出来,你在说家养小精灵时用的是不好的‘它们’。”
“哦?”
迈德笑得更玩味了,“原来你能听得出来啊。”
赫敏脸一红,用力拍了拍桌子,板起脸道:“不要扯开话题,迈德,你不能歧视家养小精灵。”
“当然,当然。”
迈德连连点头,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我可不没有种族歧视的陋习,事实上,我最讨厌的两种人就是随便歧视别人的人,还有愚蠢而不自知的白痴。”
对于这样无耻的回答,赫敏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无奈地看着迈德。
迈德毫无羞愧感的与少女对视,片刻后,少女先一步扭过头,用轻微的声音抗议:“你这样是不对的……”
“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
迈德低声冷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以愚蠢为骄傲,为无知而自豪。只愿和一样白痴的同类报团取暖,排斥一切和他们不同的存在。这样的垃圾,难道不可以歧视吗?”
赫敏沉默了。
但迈德没有。
“我就不问你为什么会躲在厕所哭了,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他漫不经心地开口。
赫敏轻轻点头。
“你就读的小学一定是私立学校对吧?我不是。一段时间之前,我都生活在中国,在那里,最好的学校都是公立学校。等到了英国,我也习惯性的找了家公立学校。然后,我第一次发现,世界上居然会有那么愚蠢的蠢货。”
迈德略带惊叹的微笑道:“你一定没见过,一个学校,所有学生,所有学生。无论男生女生,他们居然都看不起学习好的人。我当时一点也无法理解这种现象,我完全想不明白,明明只是一群连乘除法都算不正确的白痴,是什么给了他们歧视别人的勇气?”
说到这里,迈德停下了。
赫敏听得正入神,不由催促道:“然后呢,你弄明白了吗?”
“当然,这又不是什么困难的学术问题。不过想要说明白,必须要举一个例子。例如,霍格沃兹。”
“霍格沃兹?”
赫敏更疑惑了,她想不通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霍格沃兹。”
迈德淡淡道:“英国唯一的魔法学校。赫敏,你觉得这里怎么样?不考虑魔法,和你之前的学校有什么不同?”
赫敏沉思起来,好半晌后,她才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是,对成绩的看重程度?我读小学的时候,教师们都非常看重成绩。如果有学生成绩下降,教师就会找家长,甚至调换学生的班级。”
“在这呢?”
“好像,不那么重要?”
赫敏苦恼的皱起眉,“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教授们也会给学生打分,但似乎一点作用也没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没人在乎学生的成绩。”
迈德呵呵笑道:“赫敏,你觉得对角巷怎么样?”
“繁华?”
赫敏回答的颇为迟疑,她认为迈德的问题不会这么简单。
她猜对了。
“是死寂。”
迈德平静地说道:“我询问过,对角巷的商店,都是家族产业。父母传给孩子,孩子又成为父母,代代相传,除非绝嗣或是倒闭,否则没有一家店主愿意出售自己的产业。时间最短的店铺都有几百年的历史,奥利凡德魔杖店更是开了两千三百多年。”
“这、怎么可能呢?”
赫敏越来越迷惑,“就没人想做出改变吗?”
“为什么要改变?”
迈德反问道:“他们的孩子从出生就在店铺里,长到十一岁,就进入霍格沃兹,毕业直接回到店铺打下手,年龄到了就接过店铺。他们有什么好改变的?”
“这、这……”
赫敏哑口无言,虽然本能的觉得迈德说得不对,但她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有力的论据。
迈德却没有在就这个话题谈下去,而是道:“先不谈这个,我们继续之前的话题。赫敏,你觉得魔法界中最宝贵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到不难回答,赫敏很轻松的就想到了答案。
“知识?”
迈德点点头,“是的,知识。那么问题又来了,魔法界中,谁拥有最多的知识?”
这个问题就难住赫敏了,她想了又想,才不甚确定地开口,“霍格沃兹?”
“错了,是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