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不同的场景里
见到过数目相同的天鹅,他的遗憾是华丽的。
而她则弄不明白人的遗憾
怎么可能是华丽的。
即使是天鹅,也不曾华丽过——
如果有华丽的天鹅,那么她能肯定的是,
我们曾更无耻地背叛过我们自己。
这种背叛会首先将他暴露在我们面前。
他无法解释他的沉默,
而她则不能原谅她无法进入他的沉默。
他的沉默是白色的,
且越来越明显,和天鹅身上的白色没有什么不同。
处在旁观者的位置上,
你似乎拥有裁决权。
比如,他的遗憾必须加以阻止。
她的疑惑必须得到澄清。
但你不想裁决对错。
你裁决自己从此刻开始想象你就是天鹅。
一只天鹅就如同一个砝码,在不同的场景里
可减轻我们的无知,或加深肉体的美丽。
2002年7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