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的路，不好走吧。”
半响，佛爷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仿佛刚才转变的是另一个人一样，嬉笑的回到我身边，安然的问道。
“嗯，嗯，还好。”
我一时，有点琢磨不清他的想法，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呵呵，踩着别人的感觉怎么样？”
佛爷嬉笑着把手放在我的肩上，用力的按着。
我吃痛不已，但又不好表达，只好默默地承受，原来他没看我是怎么上来的，想来也是刚才的奉承花费了更多的时间，根本分身乏术，他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那。
看着他嬉笑着仿佛是一件不经意的小事，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回答是好，只好低头答笑。
或许佛爷认为我是青涩，不好启齿，所以很是大度的笑道。
“哈哈，做都做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登天路，考验的不只是你们的胆量，还有这。”佛爷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继续道。
“倘若连自己这关，都做不好，以后还想成什么大事，你是我从小看着长起来的，虽接触不多，但是你的为人秉性，我在清楚不过了，你性格隐忍，其心坚韧，虽然心计奇佳，但是为人却优柔寡断，冲动误事，容易被情绪左右，还记得你三岁刺杀豹爷的那件事吗？如果你当时果断一些，想来豹爷死的时候，就不会这么晚了，我也就不用在跟他受那么多闲气，多费口舌。”
说道此时，佛爷立即转过身后，嬉笑的看着我。
我的心“咯噔”一声，瞬间冷汗布满全身，眼神惊恐的看着佛爷，张目结舌，一时间竟连句反驳的话，都没有。
佛爷看着我吓得脸色苍白，手脚打怵的样子，微微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满不在乎的说道。
“不用这么害怕，奴园才有多大，你们都是我看着长起来的，谁有多大本事，我在清楚不过，不然小六子也不会成为你的替死鬼了。”说着佛爷靠近在我耳边，小声的道.
“是我引导豹爷去找他的，不然就不是死他一个那么简单了。以豹爷的性格，而是全部的陪葬，你信吗？”
我瞬间脸色惨白，汗如浆涌，对于佛爷的话，毫无疑虑，现在想来，当初要是没有佛爷阻挠，也许真是这样，也不一定，不，是肯定。
但是佛爷这个时候，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双手不由自主的打颤，我的内心开始恐惧不安，原来这么多年一直隐藏的事情，一直在别人眼中，就是个玩笑，我依旧是任人宰割的蝼蚁，毫无改变。
我开始恐惧，我开始害怕，这么多年我以为的美好生活，明明近在眼前，却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被人一句话粉碎掉了，我不怕死，但是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太可怕了，我浑身上下开始躁动不安，我就要快控制不住，从山巅跳下，求个解脱。
就在我一只脚撅起，正要附身跳下的同时，佛爷率先夺步而出，一把把我揽入怀中，我大脑顿时迟钝的一片空白，浑身上下，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而佛爷却轻而易举的腾出一只手来，一下又一下，轻抚我的头发，柔声说道。
“好了，好了，不用怕，不用想太多，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要对你做什么。而是为了教你，以后做事要考虑的周全一些，不然只会害人害己。”说着佛爷松开了搂着我的手，漫漫的走到一个合适的角落坐下，距离不是很近，也不会很远。
却是一个不会让我太过紧张的位置，我重重的呼吸了几口气，平复起自己的心情，看着坐在地上慈眉善目，闭目养神的佛爷。
这些年来，我发现原来最了解自己的人不是我，而是一个我处处避之不及的“敌人”，这种被人拿捏要害的感觉，太恐怖，亏我日前为了点点成就，就在沾沾自喜，笑话，原来自己的一切，真的在别人眼中就是个笑话而已。
说不上是抱着破罐子破摔，还是废物利用的心情，想想还在奴园的阿娘无人照顾，天狼营的父亲生死无归，还有姐姐没有见到，有太多的事情还没有完成，我不能就这么死了，既然他跟我直说，就说明我还有存在的价值。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我慢慢的止住自己的恐惧，得得搜搜向着佛爷坐落的方向而去，我不怕死，但我更渴望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改变一切，哪怕会很艰难。
佛爷转过额头，赞许的看了我一眼，不过几息而过，既然能这么快的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不崩溃，不焦躁，虽然从步履间，依旧能看到他的恐惧和稚嫩。
站立在佛爷身旁，我努力的喘匀了气，做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冲着佛爷执手施礼道：“多，，多，多谢佛爷照应，不，，，不，，不知道佛爷有，，有什么吩咐。”
哪怕我一直告诉自己要冷静，但是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却依旧不由自主恐惧起来，见过了太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手段，我现在那敢在奢望什么，只知道活着，是多么的不容易，连说话都开始哆嗦，口吃起来。
“嗨”佛爷摇头叹了叹气，罕见的收起来自己的嬉笑，抚着我的额头，像是一个慈祥的老者，目光中透露着我不理解的温柔，轻声道。
“你怕我吗？”
“嗯”我点了点头。
“你怕的是我的手段？”
“嗯”我又点了点头。
“如果我说，我刚才都是骗你的那？”
“嗯，啊，什么？”我目露惊惧的看着佛爷，仿佛不能相信，从他嘴里说出的话一般。
“我说，我刚才说的都是骗你的，除了引导豹爷杀小六子这件事以外。两年前，你们这些孩子才多大，我哪有那个闲情雅性去留意你们。”佛爷好像无赖一般的哈哈笑着，说出了一个让我皮笑肉不笑的笑话。
“所，，所以你是诈我的了？”我心里懊悔的要死，顿时挠头大怒，连掐死对方的心都有了。
“所以那？过程重要吗？结果还不是一样。我虽然不知道是你所为，但是稍加推论，用了点手段，你就原形毕露了，这还需要别的证据，亲眼目睹吗？更何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要是真心害你，哪管你有没有做过，结果不都是一样。”
“你，，，，”我手指着佛爷，一时间被噎得说不出话，半响，才认命的放下手指，自哀自怨的说道。
“您没说错，过程不重要，结果怎么都是一样的。”
“呵呵，知道就好，以后不要在那么笨了，别人说什么，你都信，说谎前，要先骗过自己，要让自己相信，这是真的，才不会被人轻易识破。知道吗？”
我不解的看着佛爷，对他充满了满脑子的问号，他要干什么？他要说什么？他什么意思？我百思不得其解，佛爷却像一个唠唠糟糟的长舌妇一样，开始了对我的循循教诲。
“你本性纯良，又识时务，想来以后会成为一个非常好的人，以后切记不要轻易的取信于人，人心隔肚皮，丢了性命就不好了，做事也不要在那么冲动，优柔寡断了，做任何事之前，都要有计划的三思而后行，遇到祸事也不要乱了阵脚，你今天做的就很好，只要活着就有希望，还有做人别太好心了，能力配不上手段，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乐爷是个好人，回去后，好好听他的话，你虽然天资不足，但是心思缜密，等品鉴后，习得一门配套的功法，在奴园安安稳稳的一辈子也挺好，不要信任任何人，不要相信眼睛里看到的一切，不要听没用的事，不要多话，你才能活的更长，还有。。。”
“还有？”我疑虑的看向佛爷，惊讶他此时的婆妈，但心头的恐惧却早已尽去，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但是却总觉得他不会害我。
只见佛爷施施然的站起身来，把我轻轻的搂入怀中，淡淡的说道。
“不要对谁，都这么好心，因为有时你会止不住的心软。”
说着只见佛爷嬉笑着松开，搂着我的手，大步流星的前往云台品鉴的孩子们，熟悉的微笑映入眼帘。
我却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衣襟处，有了几滴湿迹，在被山风中吹的微微发凉。
暗暗掐断了，联系着哼哼的法诀，心中苦叹一句：“但愿我们都是对的，因为我们都输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