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忧虑起,爵爷死活的时候,一阵微风吹过,“呼”的一声,全坛的好孩子,瞬间腾空而起,“啪”的一声,又重重摔在地下。
得回腾空的高度还不是很高,虽然有点疼,但孩子们受到的损伤,也不是很大,可是那曾不着边际的失重感和瞬间的坠落感,虽然短暂,但是却给在场的孩子们,带来了极大的恐惧,场面顿时安静极了。
只有几个着实太过娇气的孩子,止不住疼痛的还在痛哭,又如刚才狠狠地摔了几次后,也开始学乖了,闭嘴无语起来。
我和佛爷瞠目结舌的看着此等异象,然后又拼死的往爵爷身上瞅去,但是他却像毫无反应一样的继续熟睡着,雷打不动。
虽然未曾见到过爵爷,晃动过半分的身体,人也和刚才一样全无反应,但要说不是他,还能有鬼不成。
惊讶于爵爷,超乎寻常的手段后,我不由得心生向往,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继续吧。”
躺着的爵爷晃动了下身体,伸了个懒腰,随后又贴到秦鉴的另一面安然的睡着,好像刚才的话,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一样。
在场的孩子,都面带恐惧的看着,这个熟睡的男人,半响都无一人上前,而爵爷却还在继续的睡着,不管不顾起来,好像刚才制止住喧哗的人,也不是为了品鉴,而是单纯的吵到他睡觉一样。
场面一时陷入尴尬,孩子们不肯上前,爵爷睡觉无心管理,足足呆立了半个时辰,我仰的头都开始酸痛了,正在晃动之迹,耳边却传来其他人,不满的异响。
“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是啊,还有那么多人,一个个的来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谁说不是那,以往也没那么慢过不是。”
“谁说不是那,祭酒大人都是一次五人品鉴,爵爷这么做虽然能观察的更仔细一些,但是效率这么慢,只怕到了子夜也完成不了预计啊。”
“是啊是啊,更何况那些孩子,都被他吓傻了,不敢上前,这么等下去也不是个事啊。”
“是啊,是啊。。。。。”
山峰上的大人们开始焦躁起来,即为了品鉴的速度过慢,抱怨不已,也为了爵爷玩忽职守的态度,愤慨起来,哪怕嘴里不明说,也是绵里藏针,疏而不漏。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个不停,爵爷却仿佛听不到一样的,继续卧睡着。
直到这时,连佛爷都开始沉不住气起来,转过头来,凝重的看着我说道:“你先上去品鉴吧,然后在组织下后面的孩子,五人一组,共同品鉴,不要耽误了品鉴的速度。”
“啊”我仿佛无法相信的看着佛爷,用手指了指自己说道。
“佛爷,我不是应该子夜品鉴的吗?这么做是不是不合规矩,,,,,”
我话还没有说完,周围其他的人精,就开始明白了佛爷的用意,纷纷哄推着我说道:“哪有那么多说道,这次全当是为了你,破了个例,别说祭酒大人不在,哪怕他在也没啥好说的,你快点上去,别再浪费时间了。”
“是啊,快点品鉴还不好,快点上去,别忘了老佛交代的事。”
“是啊,是啊。你快点去,别磨磨蹭蹭的。”
就这样我被人,半推半就的走到云阶边上。
我的呼吸,开始变得沉重,抬头望了望看不见的天坛,虽然从下面看上去是透明的,但是我依旧能感受到他厚重的存在。
老实说我很恐高,我的双腿还在止不住的发抖,但是当我第一步迈上云梯的时候,即使心脏扑通扑通的撞跳个不停,满脸像血一样的赤红,大脑此时却依旧清晰无比,脚步也在缓缓而来,坚定不移的迈着,不留余力,甚至是每一步都能听到落地时,剧烈的回响,即使每一步都在颤抖,每一步都走的异常缓慢。
但是随着我逐渐的适应,内心也越来越开始平静,淡然,不曾畏惧起来,而且脚步也随之越来越快。
因为我知道,这不只是一条普通的路,这是足以改变我人生命运的一个方向,如果我连这点路都走不好,那么余生我将何去何从。
山峰上的人,初时对我的怂样也是,暗地里止不住的叹了好几口气,都是逼不得已的出此下策。
但是直到我走入云霄之时,脚步也没有一丝停顿后,表情也都从开始的不屑,开始微微变色。
云阶最难的不是开始,而是刚入云端即将登顶的那一段路,云阶就会变得窄小,天风也会越来越烈,很少有孩子会走到天坛之上的。
多数都是被吓得闭上眼睛,紧贴云梯,攀爬上来的,要不就是犹犹豫豫,歇了好几气,蠕动的到了顶端。
而我和他们的样子,却截然相反,因为天坛从下面看上去是透明的,不像未曾品鉴时那样云山雾绕,所以可以很从容的看到我登坛时的样子。
只见我凝眉怒目,气若郎星,哪怕身子都被狂风吹的东倒西歪,脊背也是佝偻着挺直,眼神直视前方,脚步坚定不移的迈着,不曾犹豫,不曾歇息,就那么一步步的攀登到了坛上。
甚至是比那些小贵人们,用时的时间还要稍短,如果不是我初期表现得实在太过糟糕,他们甚至都以为我是经历过品鉴的孩童也说不定。
云光波澜,霞光异彩,我从所未有的如此接近过天空,自由的颜色。
虽然和山对岸处看来的风景,没什么不同,但是当我切切实实的踏到这里,面对着“登天”之碑的时候。
我的眼睛依旧开始止不住的流泪,受了那么多的苦,遭了那么多的罪,我这么艰难活下来的意义是什么。
我浑身开始止不住的颤抖,步步如履薄冰的往这碑文走去。
周围的青衫孩子,都眼带异样的看着我,一个衣衫不整,灰色短衫尽是鞋印,还浑身抽搐,鼻涕眼泪横流的小胖子,说不上是嫌弃,但是也自然而然的让出一条道来。
只有杨毅满脸炙热,手舞足蹈的为我鼓劲,本想又大声的呼叫,却又小心的看了看躺在角落的爵爷,只能表情莫测的为我加油。
近距离的走到碑文前,凝视着碑文内的道道金光,往事一幕幕回顾,原来我为了走到这里,足足的用了五年零十个月,原来我也快六岁了。
金光涌现,透体而出,我此时的感觉却说不出来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