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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黄河遇险

事情办的差不多了,萧峰留下这些人也没什么意思,就让他们每人再捐献一千两银子给清凉寺作为修葺寺庙之用,然后滚下山去。

奸商们这些日子不能出寺,提心吊胆的,一向吃惯大鱼大肉的他们,被逼着吃了两个月的素,好多人都瘦了十几斤了,精神都快颓废了,现在听到萧峰放了他们,一个个像是像是吃了救命仙丹一样,精神百倍,纷纷拿出银子来,急急忙忙就下山去了。

萧峰和鲁忠就去禅房向通明大师告辞,刚一出门,只见通明大师已经来到房门外,二人向通明大师见礼之后,萧峰道:“大师,这些日子多有打扰,我们该告辞了。”

通明大师合十,躬身行了一礼道:“二位施主慈悲为怀,救得这许多生命,老衲代这许多百姓谢过二位。”命身后的小沙弥将一个两尺长的方形盒子递上来,又道:“这盒中之物,或许二位能够用到,还请勿要推辞。”

萧峰看通明大师一片诚心,也不推辞,双手接过后递给了鲁忠,鲁忠心里好奇,想打开一看,被通明大师急忙制止道:“等施主二人过了黄河之后再打开不迟,二位记住了,盒中之物万万不可落到恶人手中。”

二人听他神神秘秘的,这盒子中还有什么东西不成?尤其是鲁忠听了,不好再坚持打开了,连连向通明大师请罪,通明大师没有怪罪他。

萧峰抱拳道:“萧某因为事急从权,毁坏了寺庙,还请大师见谅。”

通明大师笑道:“萧施主言重了,能够救得这许多性命,就算是把整座寺庙拆了又如何?只要心中有佛,就算没有寺庙一样可以礼佛,施主这无量功德,老衲只能每日佛前清香一柱,诵念心经,恭祝二位施主多福多寿。”

二人道了谢后,收拾停当,告辞了通明大师,出了清凉寺,缓缓下山。

通明大师率领众寺僧送他们到寺门口,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通明大师叹道:“总算是有托付之人了。”回头对众寺僧道:“你们都下山去吧。”

“主持,我们不走,愿意留下。”众寺僧神情不舍说道,有的人甚至哭出声来了。

通明大师摇头道:“这是老衲的劫数,是躲不掉的,你们必须离去。”

萧峰和鲁忠下得山来,觉得不能耽搁,得赶紧赶路,二人把钱万里放在马背上,由鲁忠和钱万里共乘一骑,萧峰自乘一骑,二人快马加鞭,一路飞奔南下,路上他们看到百姓们吃上了饱饭,相互而食的现象减少了许多,看来灾情已经缓解了不少,心中都很欣慰。

他们每到一州府,萧峰就潜入了太守府中盗取官银,继续分给那些穷苦百姓。事情办完后,并不进城打尖住店,多做停留,还好萧峰顺手在酒楼当中拿的酒肉不少,一路上倒不担心食物充饥,钱万里昏迷不醒,就只能喂一些清水和清粥。

他们连夜赶路,不一日,来到黄河渡口,二人算是安心了一些,这几日间追杀的杀手似乎没了踪迹,他们到没有多想。

只要渡过了黄河,快马加鞭,三日内就可以赶到安徽境内,到时候就可以到了蝴蝶谷,那样钱万里就有救了,二人就在黄河的平安渡口,歇息一番,然后找船渡河,渡口有几家客店,供客商旅人歇息,因为南来北往,渡口的几家店都住满了人,二人由鲁忠背负着钱万里,到了最大的一家名叫“安渡老店”,刚进门就看到大堂内众多人在,除了几桌子坐着些人外,大堂的另一处都将桌椅移开,一群人挤坐在一起,几乎都快没地方了。

那几桌子坐的客人因为二人进来,本来尚在喝酒猜拳,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只打量了几下,就继续回头喝酒吃肉,萧峰看他们多数人都带着兵器,本以为这些江湖中人是冲他们而来,现在看来并不是。

店家一看客人来了,急忙过来,作揖赔礼说:三位,对不住了,小店如今客人太多了,不如三位就在堂中和那些客人坐坐如何,小店可以收便宜一些。”毕竟是会做生意的人,懂得如何不得罪客人。

萧峰倒是没在意这些,鲁忠也同意,反正他们只是稍作歇息。

萧峰道:“还请店家能为我们找寻一艘渡船渡河。”

对于渡口的客店,一向都和船家是紧密合作的,就和如今去外地旅游,许多大酒店和出租车合作是一样。

店家致歉说:二位,对不住了,最近渡口的船只都满了,二位可在小店住几天,等有船了,一定通知二位。”

鲁忠急道:“我们有急事,必须今天渡河,店家你再找找好么?”

萧峰道:“店家,还请帮个忙。”

从怀中掏出一大锭银元宝,递给店家,店家虽然看着银元宝,心中欢喜,还是向二人说道:“三位客官,真的对不住,确实是找不出渡船来,银子您收回,小店不敢乱收。”

二人不由得眉头紧皱,若是耽搁数天的话,万一那些杀手和蝮蛇再找来厉害的帮手,恐怕这次就救不得钱万里了。

鲁忠十分着急,萧峰轻轻拍他肩膀,道:“鲁老哥,别着急,待会去码头看看,能否和人搭个船渡河。”

鲁忠这才放心些,同萧峰来到大堂的角落边,先将钱万里轻轻放好,二人这才坐下,钱万里换上了寻常人的衣服,打狗棒和紫薇软剑又用布包裹住,看起来就是个病老头,又有谁会知道他是丐帮帮主。

店家命伙计立即端来饭菜,菜肴倒是丰盛,鸡肉都有,另有两大坛烧酒,伙计道:“二位用些酒饭。”

二人吃完后,那些客人都天南地北第地说着许多各地风土人情,听着倒也有趣。

过了两个时辰后,萧峰起身道:“鲁老哥,咱们休息得差不多了,该出发了。”

鲁忠点点头,背起钱万里同萧峰一起出门,来到渡头,看到河水滚滚,浊浪涛天,只是未见船只停泊在岸边,鲁忠道:“店家看来说得没错,这里真的没有船只了,咱们又不会飞,难道真的要等到过几天才去么?就怕老帮主他等不及。”

萧峰四下瞧瞧,忽然看到一艘小船从不远处缓缓驶过,萧峰一指那船,道:“鲁老哥,现在咱们有船了,先去看看。”

二人快步走上前,大喊道:“梢公,请停船。”

船舱中走出一个人来,戴着斗笠,手拿撑杆,那人四十来岁年纪,颔下微有胡须,穿着短衣,赤着双脚,大声回答道:“有什么事?”

萧峰道:“我三人想要过河去,还请行个方便,我们可以给你十倍的船钱。”

梢公回道:“既然如此,就上来吧。”

将船停靠在岸,鲁忠背着钱万里上船,先进了船舱,萧峰随后上来,掏出一锭银元宝递给梢公,那梢公伸手接过,萧峰眉头一皱,随即又恢复正常,向梢公倒了声有劳,这才进入船舱内,见鲁忠把钱万里安置在床榻上,萧峰低声道:“鲁老哥,咱们得小心这艘船。”

鲁忠奇道:“小兄弟这话怎么说?这船还能有什么问题。”

萧峰道:“刚才我给梢公银子的时候,发现他的手骨突出,这是练武之人才有的样子,而且是常年累月造成,咱们在这里遇到一个练武的梢公,还得小心一些。”

鲁忠忙道:“小兄弟,那咱们不如下船吧。”

萧峰摇头道:“恐怕我们就算想下船,他也未必同意,或许是我想多了,他不是冲着我们来,眼下没有船只渡河,暂且先看看。”

鲁忠对他的话可谓深信不疑,听他这么说,就安心坐着照看钱万里,萧峰时刻戒备四周,已防备有埋伏。

船只起行,在河面上缓缓行驶,除了遇到风浪,微微晃动之外,并无异样,二人稍微放心。

行了一阵,船只忽然停住,舱外说:“三位,已经到了,该上路了。”

二人没想到会这么快,出了舱房一看,船只并未靠岸,而是停在了河水中心,梢公拿着撑杆立在船头。

萧峰道:“阁下意欲何为?”

梢公笑道:“有人出钱买你们三人的命,所以爷爷就在这里送你们上路?”

萧峰道:“兄台想必是认错人了吧。”

鲁忠也应声道:“是啊,要是兄弟你缺钱的话,我们可以多给你一些钱的。”

梢公大笑道:“怎会认错,他们要买的是丐帮钱帮主,还有个丐帮弟子和一个小子的性命。”

萧峰冷哼一声道:“就凭你想杀萧某,未免太小看萧某了吧。”

梢公笑道:“我自然不敢动手,可是你们现在可是在河中心呢。”

船只忽然一下巨大晃动,二人随着船只晃动起来,萧峰运气稳住身形,鲁忠急忙扶住船舱的边缘,才没有掉下水去,船只只晃动一下就停止,听得流水哗哗之声,船只在往下沉。

二人知道这是漏水的声音,鲁忠忽然惊觉,说道:“你是黄河帮的人?”

这黄河帮是盘踞在黄河一带的帮派,是一百多年前黄河四鬼创立,这黄河四鬼师承鬼门龙王沙通天,曾经受当年的金国六太子完颜洪烈礼聘为幕宾,这黄河四鬼也就成了金军的前锋大将,帮助金人侵犯大宋,后来沙通天在江湖上消失,这黄河四鬼除了老三马青雄被陆冠英杀死之外,其余三人就辗转来到了黄河,收拢了一批懂得水性的人,创立了黄河帮,专门在黄河一带横行,若是有商人要渡河,都得先去黄河帮送上大礼才能过河。

要是有人敢不送大礼的话,他们就可以让船只在河心沉没,若是江湖上的朋友,只要不是敌人,来头极大的,都不敢过多为难。

黄河帮并没有固定的总舵,这些人几乎都是在水上讨生活,被称之为“水鬼”。

梢公笑道:“不错,在下就是黄河帮的人,贱名不足挂齿。”

鲁忠怒道:“你若是害了我们帮主,不怕数十万丐帮弟子找你们报仇么?”

梢公笑道:“待会船沉了,我和几个弟兄就把三位给乱刀剁成肉酱,喂了鱼虾,除非丐帮弟子都是神仙,能够无所不知,否则谁又能知道,三位葬身在黄河的鱼肚中呢,你们就好好待着,我在水里等你们,哈哈。”

梢公一个纵身跳入黄河中,扑通一声,水上激起一阵浪花,就没踪迹。

萧峰心知就算武功再高,可他和鲁忠都不识水性,一旦到了水中,就是那群水鬼的天下,而他只能虎落平阳了,一定得在船只沉没之前离开,回头道:“鲁老哥,快去带钱帮主出来。”

鲁忠急忙进舱里把钱万里背起出来,萧峰心中思量如何能够离开,水流湍急,浪花翻腾,船只无人掌舵,摇晃不止,下沉得更快。

扑通几声,水中窜出几个人来,浑身湿淋淋的上了船头,手中都拿着钢刀,纷纷挥刀朝二人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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