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衡看了眼四周，并未久留，而是转身离开太极殿朝东边去了。
楚王看到他的背影，挑眉道：老五这不像是要出宫吧，难道是要去给太子求情吗？”
吴王眯起眼睛，哼了一声：“是去东宫了，五弟不是一向跟太子要好嘛，不过这次就算他跟父皇求情也没用。”
顾衡的身影渐渐消失，很快出现在东宫。
此刻的东宫一片混乱，太子被罚关禁闭，自然使得上下人等人心惶惶。
顾衡在偏殿见到被关禁闭的太子时，他正在大发雷霆，摔碎了满地的瓷器，身上的太子冠服也扯得歪歪斜斜。
“皇兄。”顾衡躲过一片迸射的碎瓷片，沉声道：“如果皇兄想早日结束禁闭，还是稍熄怒气为好。”
“五弟，也就你会这时候还来看孤了。”见到他，太子略有些癫狂的脸色稍微好了些。
他将手中的茶盏扔在地上，看它碎裂成渣，这才满意地拍了拍袖子，问道：“你有什么主意？”
顾衡招呼外面的侍从进来把地面打扫干净，这才与太子走进内殿说话。
“父皇还是看重皇兄的，不然也不会出宫迎接，只是碍于情势才不得不惩罚皇兄。所以皇兄若能好好表现，给父皇一个台阶，相信很快就能解除禁闭了。”
太子却是脸色有些阴沉，嘲讽道：“看重？父皇真看重孤怎么会把孤的亲信尽数拿去大理寺？五弟，你真是太天真了。”
顾衡仰头看透了太子脸上的猜疑，并不意外，太子和皇帝的关系早就出现了隔阂，这点他心知肚明。
“若不惩罚东宫属官，惩罚的就是皇兄，今日情势即便父皇也要给朝臣一个交代。何况，那些人只是流放和贬谪，将来还有机会重用，但若是皇兄你一蹶不振，那就再无机会了。”
顾衡的话让太子皱了皱眉，他在原地转了几圈，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本来堪称俊秀的脸庞被酒色侵染有些微微发福，眼下有些青黑，显得几分邪戾。
“五弟是要孤给父皇道歉？”
顾衡摇头，“不，只是让皇兄好好抄写孝经，以诚心打动父皇。最好多抄些，每日派人送给父皇过目。”
“好，孤答应了。哼，那些贼子敢害孤，等孤出去了，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皇兄不可……”
太子摆手，不耐烦道：“五弟你就别劝了，孤懒得听你那套。”
顾衡有些无奈，“待会父皇就会派人来封锁宫殿，皇兄自己保重，我待会去跟父皇求情，看看父皇能否宽限几位舍人。”
太子欣慰地拍了拍他肩膀，摇头道：“父皇正在气头上，你去怕是也无用。”
“总要试试看，能救下一人是一人，咳咳——”
见顾衡咳嗽起来，太子忙道：“你身体不好，这事还是别操心了，孤这次从中都带了些上好的补品，待会你走的时候带上。”
“多谢皇兄。”
“你我兄弟，客气什么？”
片刻后顾衡出了偏殿，途径一处祠堂时，他却停下了脚步。
这是太子在东宫私设的小祠堂，内中供奉的乃是先皇后，太子生母。
“我进去拜一下母后。”他对随行的东宫侍从交代一声，便进了祠堂内。
